王亞楠沒想到女兒這麼不配合,更沒想到,她竟當着聶義天的面這麼頂撞自己,一瞬間覺得自己沒面子,所以臉也不由的拉了下來。

    “什麼事你不清楚嗎?”王亞楠警覺的掃了聶義天一眼,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對這個男人有所忌憚的,畢竟他是要繼承聶家的,並且他現在的身份又是文萊的皇子。

    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會讓女兒嫁過去,更不可能得罪這位金主。

    “不就是訂婚和結婚的事嗎?”冰雪聰玲單刀直入,並且臉色陰沉,甚至是警告的看着對方,“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的想法……”

    “不管你什麼想法,先給我進來再說!”王亞楠一臉怒氣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聲音也不由的壓低了下來,“你這樣站在門外,成何體統?”

    冰雪聰玲也知道這樣不好,可她真的不想回到那個家,更不想跟這兩個人共處一室。

    尤其是談論婚事。

    那件令她寢食難安的婚事。

    “是啊,聰玲。”聶義天無奈的看着她,眼睛裏雖然沒什麼波瀾,但語氣上卻極其溫暖,“先進屋再說,這裏畢竟不方便。”

    冰雪聰玲狠狠的瞪了聶義天一眼,然後警覺的看了一下房間裏,確認裏面沒有第三個人之外,這才踏了進去。

    她確實對媽媽和聶義天有所提防,畢竟他們都不是那種光明磊落的人。

    況且,如果這房間裏還埋伏了其它人,但凡他們對自己使用強硬措施,硬把她給綁回文萊,那她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所以,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餓不餓?”進屋之後,聶義天關心的看着她,要不要我去給你熱杯牛奶?”

    “不餓!”冰雪聰玲掃了聶義天一眼,其實一直以來,她都對這個男人沒什麼意見。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

    他很明顯是跟媽媽站在一起的,她不可能給他好臉色,即使他從來也沒有逼過自己,但現在他的態度,確實讓自己反感。

    很反感!

    “你這是什麼態度?”王亞楠看着自己的女兒就生氣,“你一夜未歸還有理了?說……昨天晚上去哪兒?”

    “昨天晚上?”冰雪聰玲突然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你只關心昨天晚上嗎?我前幾個月,每天都不回家,你怎麼不問問我去哪兒了?我去年就離開了文萊,離開了冰雪家,你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

    “你?”王亞楠塞語,一瞬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反擊自己的女兒,“聰玲,你是成年人了,我可以不管你的去年,更不管你的私自活,但做爲文萊未來的皇妃,你必須要懂得自重!”

    “呵,皇妃?”冰雪聰玲突然冷笑一聲,然後略帶嘲諷的看着王亞楠,“你既然這麼喜歡皇妃這個稱號,你怎麼不自己去當啊?”

    “冰雪聰玲!”王亞楠氣的全身發抖。

    “聰玲!”聶義天忍不住打斷她,“跟阿姨說話,注意態度!”

    “我注意什麼態度?”冰雪聰玲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她雙眼憤怒的瞪着聶義天,“我都快要沒命了,還注意什麼態度?”

    “沒人要你的命!”王亞楠生氣的看着她。

    “把我逼到這種絕路,難道還不是要我的命嗎?”冰雪聰玲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我是不可能跟他結婚的,更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死都不會!”

    “你就這麼厭惡我?”聶義天憂傷的看着她,聲音也變的低沉憂鬱了起來。

    冰雪聰玲原本不想傷他的。

    畢竟從頭到尾,他們倆都是家族的傀儡。

    可是自己都這麼反抗了,他卻沒有絲毫的表示,甚至跟王亞楠他們站在了一起,一起來逼自己。

    她怎麼可能還對他有所容忍?

    又怎麼可能還相信他?

    “對!”冰雪聰玲突然很冷靜且犀利的看着對方,“我厭惡你!很厭惡!所以請你離開我的視線,這輩子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聰玲,你瘋夠了沒有?”王亞楠終於聽不下去了,她突然走到冰雪聰玲身邊,一把將她扯了過來,並且警告示的看着她,隨即將聲音壓低了下來,“別忘了我那天跟你說過的話!如果你再敢這麼放肆,我現在就拿他開刀!”

    “你敢!”冰雪聰玲惡狠狠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就像看着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頭一般,“如果你敢動他一根手指,我就讓冰雪家族徹底毀掉!”

    一瞬間,王亞楠徹底愣在了那裏。

    她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竟會突然間變的這麼叛逆,更沒想到,她竟拿冰雪家族來威脅自己。

    而這一切,竟是爲了一個男人!

    一個什麼都不是,什麼都給不了她的男人!

    “冰雪聰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王亞楠傷心失望,更是憤怒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你竟然威脅我?”

    “你不也一樣在威脅我嗎?”冰雪聰玲毫不示弱,她在王亞楠的威逼之下,心裏竟沒有一絲懼怕,反而更加勇敢的向前走了一步,“或許你可以做到很多事情,但是……想要傷害他?我絕不允許!”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我或許沒有,但我有一條命!”冰雪聰玲犀利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如果你敢動他,我就讓你失去自己的女兒!當然……或許你不再乎,但你一定在乎你的聲譽,更在乎冰雪集團……”

    “冰雪聰玲!”

    “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你們想怎麼樣,要怎麼做隨便!”冰雪聰玲說完,目光突然變的冷淡了下來,“我奉陪到底!”

    一瞬間,整個客廳像地窖一樣,冰冷至極。

    聶義天就這樣看着她們母女對抗着,中間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過,就像他只是個局外人,就像整件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直到氣氛到達一定的高度,而王亞楠因爲女兒的宣戰,而被氣的跌坐到沙發上,他才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了冰雪聰玲的身邊。

    他看了看冰雪聰玲,又看了看身後氣的捶胸頓足的王亞楠,無奈的扯了扯嘴,“你可以啊,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伶牙俐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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