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程小曦的聲音有些低沉，甚至有些哽咽。
她不想讓盛子墨發現什麼，所以接電話的時候，迅速的轉過了身去，聲音也壓的低了很多，“什麼事？”
看起來很正常的程小曦，此刻大腦根本就不在這通電話上，雖然她正在跟孫士翔說着話，但她的思緒卻無法控制的回到了那個被大火毀了一切的雪夜。
那一天，她正在去找盛子墨，而一切都發生了……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電話裏傳出孫士翔的聲音。
程小曦卻像沒聽到一般，整個人有些恍惚的回憶着過去。
孫士翔沒有得到迴應，也知道他們今天發生的不愉快讓程小曦很排斥自己，所以爲了不讓她再次掛斷自己的電話，並將自己想要滲透給她的信息說出來，所以他沒再自討沒趣的質問，而是直奔主題。
“我今天接到一個消息。”孫士翔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是關於盛子墨的。”
一聽到盛子墨這三個字，原本思緒早已飄遠，並且刻意隔離孫士翔聲音的程小曦，突然回過神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這通電話上。
她側目看了盛子墨一眼，然後往外走了兩步，這才道，“什麼消息？”
“你打開電視……”
“你直接說！”程小曦沒了耐性。
“有人說他縱火殺人……”
“這個我知道！”程小曦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對於這個毫不意外的消息，她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聽起來有些煩躁。
孫士翔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但卻感覺到了程小曦態度的轉變，於是眉色微收，“你知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也是從電視上看到的吧？”
“什麼意思？”程小曦警覺的眯起了雙眼。她對爸爸和奶奶的死很是在乎，但並不代表她就會因此而失去了理智。
“據我所知，那場火……和你有關！”孫士翔說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聲音也變的低沉了下來，“雖然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你就不想知道，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嗎？”
聽到這裏，程小曦的心更加緊繃，也更加焦慮了，“你把話說清楚！”
“縱火殺人，意味着什麼？”孫士翔故意含糊其辭，並將她引導到另一個方面，“據我所知，他在c市有一個公司，而這個公司和程氏集團也有所牽扯，重要的是……他和程叔曾經祕密見面。”
“你說什麼？”程小曦的心“砰”的一下提了上來，“他和我爸？”
她不自覺的回頭看向盛子墨，而此時，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看到他平靜的接起電話，程小曦的心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悶悶的痛了起來，就連呼吸也變的困難了很多。
“你……跟他在一起？”孫士翔聽到了盛子墨的聲音，雖然很遠很模糊，但他還是一下就捕捉到了。
原本還算平靜的心，此刻突然變的暴戾了起來。
程小曦那麼無情的甩下自己，原來竟是爲了他？
否則的話，盛子墨現在應該在警局纔對，又爲什麼會在程小曦的身邊？
程小曦有些不耐煩的皺了下眉，“你到底些知道什麼？”
“你想知道嗎？”孫士翔的心沉了下去，突然之間，他想改變計劃了。
“孫士翔，你非要跟我賣關子嗎？”程小曦的聲音不由的大了起來，卻在說完之後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於是警覺的轉頭看向盛子墨。
而這個時候，盛子墨也正轉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程小曦的心“砰”的一下疼了起來，目光迅速的閃開，看向了別處。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卻知道此刻的她，再也不像之前那麼毫無原則的相信，喜歡身邊這個男人了。
至於爲什麼，她也不說上來。
雖然她知道，盛子墨不會做那些事，可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無法相信自己的直覺。
更不敢讓他知道，自己此刻所在擔心的事情，與他有關。
“有些事情，不方便讓別人知道。如果你還關心程叔和奶奶的死因，就過來找我……”孫士翔說着，目光望向戴維斯的高層，“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聽聞此言，程小曦的神色突然變的堅定了起來。
她回頭看了盛子墨一眼，然後看似平靜的道，“好！”
說完，她直接掛了機。
而這個時候，盛子墨的電話也結束了。
他看到她的臉色很不好，於是向她走了過去，“臉色這麼差，哪兒不舒服嗎？”
他將手伸向她的額頭，程小曦卻條件翻身的躲開了。
盛子墨看着她，眉頭微蹙，“怎麼了？”
程小曦低着頭，眉頭緊緊的皺着，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腳尖，一些話在她的心裏無法控制的徘徊。
她想問他關於縱火殺人的事，更想問他跟爸爸之間的關係。
可最終，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或許是她真的不相信他是那種人，或許是她不敢面對那個現實，更不敢面對他親口承認的瞬間，因此想了又想，程小曦還是忍了下來。
“我……有點事，需要出去一趟。”程小曦臉色僵硬的看着他，爲了讓他相信，她還故意扯了一下脣角，表示自己在笑。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這個笑竟有多難看。
盛子墨看着她的強顏歡笑，並不揭穿她，而是順從的點了點頭，“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程小曦迅速搖頭，臉色蒼白如紙，目光卻恍惚着，不敢看他。
她應該恨他的，更應該質問他。
可不知道爲什麼，她竟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像怕被他發現一樣，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便轉身人出門。
程小曦的狀態太過異常，盛子墨又怎會輕易放她出去？
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這樣，但卻知道，若是這樣讓也出去，後果她不敢想象。
因此，頭一次，他主動拉住了她的手臂，並一把將她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