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這樣，她還是後悔了，尤其在看到盛子墨那張帥氣又無辜的眼神後，心裏更是痛的要命。
她不該這麼衝動，更不該在沒搞清楚事實之前便跟他發火的，她怎麼會這麼不理智，怎麼會這麼衝動？
一瞬間，她後悔的要命。
“對不起，我……”程小曦通紅的眼睛躲閃開來，不敢看他，可是眼眶裏卻不自覺的冒出了溼氣，爲了不被盛子墨發現，她迅速的轉過身去，一副很着急的樣子，“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盛子墨更不能放她走了，他加快一步擋在她的前面，一臉擔心的望着程小曦隱忍的面孔，聲音有些低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若是之前，他纔不管別人的死活。
可是現在，他竟無法控制自己，更何況……程小曦不是別人！
而且她的神情有些逃避自己，若說這件事情跟自己無關，除非盛子墨是個傻子。
可情況恰恰相反，他不但聰明至極，而且將程小曦看了個透徹，所以……在這個的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放她走？
“是因爲我？”盛子墨試探的看着她。
程小曦的心裏突然咯噔一聲沉了下去，爲了不讓他懷疑什麼，她擡起頭，看似一臉淡定的望着對方，“不是！”
“確定？”盛子墨雙眼微眯，一臉質疑。
若是如此，她又爲什麼要躲開自己的目光？
“我說不是就不是！”程小曦倔強的轉過頭去，眉頭緊緊的皺着，“我還有事，再見！”
“你去哪兒？”看着她倔強的身影，盛子墨追問道。
程小曦的身體微頓，心狠狠的抽痛了起來。
之前的盛子墨何曾關心過自己的去向？現在他終於關心了，可她卻無法開心，甚至無法接受了。
雖然她現在還沒搞清楚孫士翔所說的縱火殺人案是否跟盛子墨有關，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又怎麼脫的了關係？
除非孫士翔在騙她，故意將她往那方面去想。
否則的話……
想到這裏，她的眼睛不由溼了起來，可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堅定，也更堅強，她努力的剋制着內心裏的脆弱和衝動，整個人變的鎮定了很多。
她回頭看向盛子墨，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這麼“心平氣和”，也是這麼坦然的看着他。
所以，這一次，她特別的珍惜。
只是，這樣的珍惜，她不知道……還值不值得！
“盛子墨……”她輕呼他的名字，可心卻像被撕開了一般的疼痛。
她的雙眼看似平靜，卻倔強的望着他，聲音不知道爲什麼竟變的哽咽了起來，“你喜歡過我嗎？”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詢問，盛子墨微微一愣。
看着她那樣的神情，想想她剛剛的異常，參演過很多部影片的他，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
“你這是在跟我告別嗎？”他雙眼微眯的看着她。
他不擔心她會離開，畢竟對於自己來說，她是自由的。
可他不允許她這麼不明不白的走，更不允許她帶着這樣的心情，這樣的包袱離開。
“沒有！”程小曦收回自己倔強的目光，心裏隱隱作痛，“我走了……”
看着她轉身，盛子墨再次抓住她的手臂，這一次他更用力了。
“你幹嘛？”程小曦猛的甩手，想要掙脫開來。
這個動作或許過猛，或許太過突然，她和盛子墨都不由的僵在了那裏。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曾經，她是多麼希望牽盛子墨的手，又是多麼希望跟他有這麼近的接觸和互動，可是現在……
她突然有些煩了。
而盛子墨，更對她的反應驚訝不已。
這……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程小曦嗎？
“告訴我原因。”盛子墨珍重的看着她，“否則你不可能離開這裏。”
“什麼原因？”程小曦回頭看他，目光平靜無奇。
“你突然對我轉變態度，一定有原因。”盛子墨平靜的看着她，“是因爲那通電話吧？”
“不是！”程小曦轉頭，不敢直視他審問的雙眼。
盛子墨走近她，低頭望着她倔強的睫毛，那裏溼溼的，像被雨水打過。
他知道，有些事情發生了，但他卻不知道那是什麼。
畢竟，前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一通電話便可以改變她十年的堅持。
若不是天踏下來的大事，她又怎麼會這樣？
難道……
盛子墨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雙眼微眯，試探的道，“你該不會是懷疑我那起殺人縱火案，與你父親和奶奶的死有關吧？”
他能想到的只有這些，而這也恰恰符合一般電視劇本的走向。
雖然狗血，但卻最靠近真相。
自己想到的真相。
程小曦聽到他的疑問，不由擡頭看他，目光裏的驚訝和恐懼毫不掩飾的露了出來。
一瞬間，盛子墨明白了什麼。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可以走了。”盛子墨鬆開她的手，失望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向沙發處走了去，不再攔她。
程小曦看着他修長的背影，心狠狠的抽痛了起來。
她想問，是不是他？
可這句話，終歸被她給嚥了回去。
她不相信是他，可這個結論需要她見到孫士翔，得到相關證據纔可以確定。
而在此之前，她不能讓天上的爸爸和奶奶失望。
所以，即使會讓盛子墨傷心，也會失望，但她還是倔強的轉身……離開了。
走出戴維斯，程小曦立刻給孫士翔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你在哪兒？”
程小曦迫不及待的衝出大堂，她看都不看，便向馬路邊上衝去，並伸出手準備攔出租車。
正在這時，她的身後傳來汽車喇叭聲。
程小曦回頭，竟是孫士翔的車，這時，他的頭從窗戶裏伸了出來，金絲眼睛後面的目光溫柔且急切，“小曦，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