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定量的提議。
李副廠長並沒有同意。
可以這麼說。
就算軋鋼廠一、二、三把手綁一塊,就算給李副廠長裝了鈦合金的狗膽子,他都不敢同意。
前車之鑑。
賈東旭的身死,讓一年一度的軋鋼廠職工技能大賽都延後數月舉行,所有人,上到一把手,下到掏廁所的臨時工,都在鉚足精神做一件事。
安全學習!
轟轟烈烈的軋鋼廠安全教育百天學習活動,如火如荼的搞了起來。
爲了配合該次安全教育活動,軋鋼廠的頭頭們,喊出了一句通俗易懂的口號。
喫飽肚子搞安全!
此種情況下。
真要是聽了傻柱的建議,在原本縮減了三分之一的配額基礎上,在消減四分之一的供給,有可能引發巨大後果。
李副廠長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至於借調。
更不可能。
都缺東西。
上哪給你借調去。
就算借調,人家也是奔着軋鋼廠一、二把手的面子,李副廠長作爲主管後勤和保衛工作的第一副廠長,在軋鋼廠或許還有幾分面子,可在別的大廠領導面前,恐怕一根蔥都算不上。
一不是軋鋼廠書記,二不是軋鋼廠廠長,人家憑什麼給他面子。
此爲一方面。
另一方面。
李副廠長出面,會讓別的大廠領導感受到一股子不被重視的感覺。
傻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內鬥。
李副廠長與軋鋼廠一、二把手的內鬥。
今次的物資缺乏局面,軋鋼廠一、二把手巴不得李副廠長喫癟,好讓他們藉機發難。
哎!
心裏嘆息了一句的傻柱,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面的李副廠長也跟着嘆息了一聲。
專業的事情,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找傻柱拿主意,就因爲這事跟做飯有關,想聽聽傻柱大廚的意見,結果傻柱給他出了一個自己根本不可能採納的提議。
“雨柱,我要是把你剛纔那句話傳出去,你猜猜工人們會說什麼?”
“我估摸着吐沫星子都能把我給淹死。”以玩笑語氣活躍了一下氣氛的傻柱,再一次把話題提到食物上面,“我記得咱保衛科有武器,實在不行組織保衛科的人出去打獵,野豬、兔子、山羊。”
“伱以爲我沒想過,你回來的晚,有些事情不知道,因爲打獵,咱軋鋼廠被點名批評了一次。”
餓肚子。
這便是根結。
你想到的辦法,別人也可以想到,就比如打獵,廠裏有保衛科,村裏有民兵,都有武器,狼多肉少的局面下,一頭數百斤重的野豬,往往可以引發流血事件。
“雨柱,你這下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保衛科的那些人去打獵了吧,上一次去,直接被人家村民攔下,說山是他們公社的,就算打到了獵物,也得歸屬人家,不給,老的往地上一趟,小的往地上一坐,你還的挨批評,有時候,我都在想,想能不能用樹葉子做飯,看到路邊的草,想着動物能喫,人是不是也能喫。”
李副廠長無非就是在發發牢騷。
想想現在。
在看看今後。
如果他不是重生之人,恐怕也不敢相信後世之人爲了減肥,爲了追求所謂的綠色食物,跟牲口搶草喫。
傻柱開設的飯館,有段時間將其作爲主打美食推出。
幹炒樹葉。
爆炒青草。
原本牛羊喫的草,現在是人吃了,人穿的衣服,動物卻穿在了身上,親兒子叫狗蛋,狗崽子卻一口一個我家寶寶。
“李哥,我有招了。”
李副廠長將目光落在了傻柱的身上,或許是有了前一次減定量的經驗教訓,他的眼神中,並沒有太強烈的期望之色。
大體是那種你先說說的敷衍。
“你知道我在外面搞了五年支援,這五年,我什麼事情都沒幹,天天不是做飯,就是琢磨做飯,有時候在野外,食材不夠了,可喫飯的人卻多了一倍,你猜猜我怎麼弄得?”
“草?”
“經過我研究,草、樹葉子等等之類的植物,只要將它們按照一定的比例添加在食材裏面,就可以當飯喫。”
“有副作用沒有?”
“添加少的話,沒什麼副作用,要是添加的多,除了跑肚拉稀之外,也沒啥大毛病了。”
李副廠長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主。
當下便同意了傻柱的提議。
爲了面上好看一點。
想了一個學習前輩艱苦奮鬥的名義。
通俗易懂的來說。
憶苦思甜!
軋鋼廠除安全教育百天學習活動之外,又多了七天憶苦思甜活動。
……
四合院。
賈家。
給兩個孩子喂完奶後。
秦淮茹便若有所思的看着斜對面的傻柱家,不知道爲什麼,每每看到於莉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心就會情不自禁的泛起一陣淡淡的苦楚。
醋意橫生。
想着自己當時要是嫁給傻柱,而不是嫁給賈東旭,是不是就沒有現在這麼多苦惱事情發生了。
不到三十歲的年紀。
卻偏偏死了老公。
還的被婆婆親自帶着去醫院上環。
爲了圖謀易中海,收養了棒槌。
難道真是命!
苦笑在嘴角浮現,腦海中羨慕的對象,從於莉一下子變成了許大茂,當初許大茂奉命去截胡,自己卻聽了易中海的話,將賈東旭當做了良配。許大茂或許是有點花花腸子,對待媳婦婁曉娥卻委實不錯,天天將婁曉娥當祖宗的供養着,聽說還爲了婁曉娥與爹媽鬧了不快,自己要是嫁給許大茂,怎麼也比窩在這裏當寡婦強。
秦淮茹變成了秦寡婦!
一想到這詞彙。
心就疼的厲害。
一步錯。
步步錯。
“哎!”
原本心底的嘆息,卻從嘴巴里面發出。
坐在她旁邊的賈張氏,臉上泛起了一絲不悅,身爲一個守寡三十多年的老寡婦,賈張氏清楚的知道秦淮茹爲什麼嘆息。
無非感嘆命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