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能全部交代，但也不能什麼都不說。
沉吟了下，他開口說：“從你救了我之後，我的身體就發生了變化，有些東西無師自通，但並不代表全部，鏡中淵也是進來之後才知道它的厲害之處。”
沐寧眼神研判地盯着他，“沒了？”
“沒了。”顧琛肯定。
很明顯他並未完全交代。
沐寧也沒再繼續追究。
因爲問了，他不想說，她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還不如不問。
況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
或許他隱藏自己的能力，也未必只是對她隱瞞。
心裏這樣想，沐寧就越發的釋然了。
大不了，繼續觀察着，若是他對她包藏禍心，那麼她定不會心慈手軟。
“你知道怎麼離開這裏嗎？”沐寧看了眼四周，“這裏用不了術法和靈力，我們相當於普通人無異。”
顧琛見小丫頭沒在追問，心裏既輕鬆，又內疚。
他不想瞞着她，可是還不到說的時候，若是現在全盤告訴她，只會害了她。
丫頭，再等等，等到了能說的時候，我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只要找對門，才能離開這裏。”顧琛說：“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殺了下陣法的那個人。”
如此一來，鏡中淵就會崩塌破滅。
沐寧挑眉，“那也要看那個操控者進不進來了，若是不進來，咱們自會在這裏被耗死，鏡中淵，鏡中淵，除了能幻化出我們最不想面對的幻境以外，它還會幻化出你的敵人，來絞殺你，總之進來這裏，不是被耗死，就被幻境所殺。”
“放心，有我在，死不了。”
沐寧冷笑，“你那麼肯定，好像你能預知未來一樣。”
“你當我能預知未來好了。”
“借你吉言。”
幻境被破之後，周圍的景色也隨之變成了一望無際的荒涼。
兩人憑着直覺朝着東南方向走去。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實在無聊，周圍又安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
沐寧就試圖找話題跟顧琛聊。
“直覺。”顧琛。
沐寧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下，扭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信，“直覺？”
“恩。”顧琛面色認真，一點也不像撒謊的樣子，“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好吧。”沐寧姑且信他一回，“那麼，你能感知到我二師兄和陸可他們嗎？”
她是聯繫不上，一點感應都沒有。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白木笙道行跟她不相上下，應該不會有事。
至於陸可就不好說了，道行低，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顧琛知道小丫頭對白木笙只有同門之情。
可心裏還是很介意，但也如實回道：“不會有事。”
“但願你的直覺是對的。”
不管顧琛說的是真是假，沐寧心裏或多或少安心了一些。
兩人走了不知多久，周圍的環境隨之發生了變化，從最開始的荒蕪，衍變成了集市。
街道上都是人，他們走在當中，毫無違和感，一切幻化得很真實，尤其是街邊玩耍的孩童，嬉笑打鬧，圍繞着小攤販轉來轉去，一旁的正忙着收拾桌子的婦人，笑着對兩個娃子提醒道：“小心摔倒。”
話音落下，其中的女娃娃直接就摔在了地上，疼得小傢伙哇哇大哭起來。
只要不參與進去，他們就不會被幻境反噬。
“小姐姐。”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沐寧不爲所動。
那聲音很急切，由遠及近，從身後傳來。
“小姐姐，請等等。”
對方見沐寧不給予反應，便衝上來要拉她。
有人先一步將她拉到懷裏，那喊人的女孩直接撲了個空，在慣力下，險些摔了個狗喫屎。
“哎呀！”女孩扭頭看向沐寧他們，眼神無辜又清純，“小姐姐，我找你有急事啊，你怎麼不理我呢？”
沐寧被顧琛扣在懷裏，面朝着他胸口，根本看不到女孩長什麼模樣。
手不自覺地抓着顧琛的襯衫，耳邊傳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令人心安。
她知道那女孩是試圖讓他們給予迴應，這樣便會掉入幻境之中，就像最開始她進來時一樣。
因爲幻境裏的人物是她本人，所以纔會輕而易舉地中了招。
“別，迴應她。”沐寧手緊緊地抓着顧琛的襯衫，用彼此能夠聽到的聲音說：“一直走。”
顧琛掃了眼周圍，“暫時走不了。”
“……”
沒等沐寧回過神來，她的臉忽然被捧了起來。
視線裏，顧琛那張英俊如畫的面孔壓了下來，脣瓣被壓住。
柔軟薄涼的觸感，好似高壓電流瞬間蔓延至全身。
沐寧“……”
身體都僵硬了。
這已經是進來後，他第二次吻她了！
比剛纔明顯溫柔許多，廝磨輾轉一點點的深入……
沐寧拳頭頓時硬了。
心底涌上來一股難以壓制的憤然。
他是不是把她之前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抱歉，這是我能想到的辦法。”
“……”沐寧心裏還是無法平息。
這是辦法嗎？
在她眼裏，他的行爲舉止分明是故意的。
就算是個辦法，總要問問她同不同意。
圍繞周圍的幻境人，每個面孔就像被定格了一樣，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了。
最初喊沐寧的那個女孩，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說：“哎呀，小姐姐真不知害羞，大庭廣衆之下就與男人做出這樣羞恥的事情，真是沒眼看了呢！”
女孩見他們依舊忘我親吻，不爲所動，眼底掠過陰森之色。
沐寧還真不在乎什麼羞恥不羞恥。
所以女孩的說的話一點也影響不到她。
唯獨顧琛吻得她身心都不舒服，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
總之她很想銷他。
顧琛察覺到懷裏的丫頭有點走神，吻得更深了一些。
“草。”沐寧在心裏爆了粗口。
沒完了是不是！
她快要受不了了。
要沒氣了。
氧氣都被他給吸乾淨了。
“唔！”沐寧推搡他。
她快無法呼吸了。
顧琛眼神微凝，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放開了小丫頭。
沐寧趕緊趁機大口大口喘氣，她手指戳在顧琛的胸口，指控道：“你，你是想，是想把我吸乾嗎？”
“……”顧琛看着她小臉緋紅，很明顯是缺氧的症狀，“難道，你一直在憋氣！”
“……”沐寧怔了下，眼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