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笑,小丫頭臉色越紅,大大的眼睛清靈透徹地瞪着他,臉頰微微鼓起。
可愛的模樣讓他心都化了,笑容也就越發的受不住。
“你還敢笑。”沐寧沒忍住給他一拳。
打得有點實誠,顧琛身形一震,後退了兩步,面色微恙,喉嚨哽咽了下。
不會把他打吐血了吧!
沐寧心裏頓時有些過意不去。
可在想到剛纔他的行爲,哪裏還故意不去,都想在給他兩拳。
沐寧忍着怒火,“一次十萬,兩次二十萬,回去立即轉賬。”
就算是爲了解決眼下的危機,他的行爲也是對她的一種冒犯。
不能把他怎麼樣,總得換取一定的代價。
“好。”顧琛笑了笑,應諾了她,“不過,一次十萬你太喫虧了,一次一千萬,兩次兩千萬,可好。”
“……”沐寧秀眉輕蹙了下,總覺得他對她大方得有點過頭了。
在給她錢方面,絲毫不猶豫。
他是在跟她炫富嗎?
小丫頭研判的眼神不停地打量着顧琛。
顧琛很坦然地任由她打量,眼神含笑,深處凝着濃厚的柔色。
剛纔的確是他有些過於急切。
沒辦法,小丫頭缺少情根,他若不主動,這丫頭永遠都不會開竅。
沉默了小會,沐寧也沒再鑽牛角尖,“行,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賴賬的話……”
“不會。”顧琛態度認真,“若我賴賬,任你處置。”
“成。”
說話間,周圍的幻境也發生了變化。
剛纔喊沐寧的小女孩已經不見了,他們所在的集市也變成了駱山村的村頭。
沐天明將奄奄一息斷了雙腿的“她”從車裏面拽了下來,像扔垃圾一樣將“她”扔到路邊。
“你,你會後悔的。”
“她”說出了七年前,她曾說過的話。
聲音虛弱極了。
沐寧瞳孔收縮了下。
明知道幻境,她卻忍不住不去在意。
“後悔?呵呵!”沐天明冷笑,眼底陰狠絕情,“我後悔沒早點弄死你,你這個臭丫頭早就該下去跟你媽團聚了,讓你多活這幾年,你就應該感恩戴德,今兒我就送你跟下去陪那個賤人。”
“……”
沐寧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
儘管她不去看,耳邊傳來的聲音,還是動搖了她的心境。
不可能不在意,母親去世後,她過的日子,堪稱地獄。
“沐……”
沐寧剛要轉頭,臉就被顧琛給捧住,溫柔的嗓音,對她安撫道:“都過去了,丫頭,向前看,人生是回不去的,更不要讓過去成爲你的心魔,引你墮落。”
在他那雙桃花眼裏,沐寧漸漸平復下來,“恩,我沒事。”
“沐寧。”
一道熟悉的聲音,清冷如寒泉地在身後響起。
沐寧想要回頭,奈何顧琛將她扣在了懷裏。
“你放開我,這個不是環境。”
不用看,她就可以肯定,身後的是真的千河。
顧琛卻不鬆手,“你怎麼知道他是真的?”
“直覺。”
“……”
千河的聲音比剛纔要薄涼幾分,琥珀色的眸子裏涌現不悅之色,“還不放開她。”
他還真敢放肆,對小丫頭肆意而爲。
當自己是什麼?
沐寧試着推開顧琛。
他的力氣有點大,扣得她施展不開。
但也不會讓她感覺到痛,力道拿捏得剛剛好。
沐寧秀眉深擰,加大力度,“放開我,顧琛。”
顧琛心裏一軟,“……”
她很少直呼他的名字。
這一聲無非是叫在了他的心坎上。
千河見顧琛不鬆手,琥珀色的眸子裏涌現肅殺之色。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直接扣在了顧琛攬着沐寧的手,用力,“看來,爾等是故意的了。”
“看來神君是真的神君了。”顧琛莞爾一笑,手卻不放開沐寧分毫,暗暗的跟他叫着勁,桃花眼裏深沉如墨,一開口,“不過,神君說我是故意的,難道抱着自己的老婆還有錯?”
“爾等非你妻。”千河拒不承認,眼神比剛纔還要寒冽,“爾等如此對她強行,不可饒恕。”
顧琛笑出了聲,眼底寒冰凜冽,“神君難道還想殺了我不成。”
“也非不可。”
千河說着便動了手。
別看他在這裏用不了靈力,卻有着紮實的功夫在身。
兩人單手對弈了幾招,不分上下,反倒是沐寧徹底怒了。
“夠了。”
平地一聲吼。
顧琛跟千河都停了手。
沐寧試着推開某人,這次倒是成功了,他沒在強行將她扣在懷裏。
胸腔內的火氣卻騰騰往外冒,她瞪着他們兩個,氣得臉色鐵青,“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內訌,是三歲小孩嗎?”
千河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義正言辭,“本道君是爲了你好。”
“那我可謝謝神君。”沐寧心裏的火氣依然沒有消減多少,“可就算如此,麻煩神君也要分分場合,這裏是鏡中淵,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想辦法出去。”
接連她看向顧琛,一字一句的警告道:“這是最後一次。”
語畢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平復內心的火氣。
對於千河是如何進來的,他並未詳細解釋,那也不是他的性格。
只是粗略地說了個大概,“本道君追着那黑衣人,最後便到了這裏。”
他不說,沐寧也沒刨根問底,只要他沒事就好。
“這麼說,那個黑衣人也在這裏。”沐寧問道。
千河頷首,“恩,我一直在找他,這裏的空間很大,並且融入了很強的靈氣,並且有結界,想要出去,沒那麼簡單,哪怕是找到了門,也未必能出得去。”
他現在用不了靈力,如同一個凡人無異。
“出不出的去,試試才知道。”
沐寧現在最擔心的是白木笙,“在之前先找到我二師兄和陸可。”
“恩。”
他們所在的鏡中淵是由十八面鏡子組成,一面鏡子一個世界,但是十八面鏡子是相互連通的,只要找到了連通的門,就可以進入下一個鏡子世界,前提是還能活着。
顧琛說是憑藉直覺找到的她,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