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幾個兄弟也想跟着一起過去,最後一個眼神掃過來,幾個兄弟頓時停下了腳步。
“大哥,你要認女兒,難道不是當着我們所有人的面嗎?”金鑾有些不解的問道。
金筱也跟着問道:“對啊,大哥,她是你的女兒,我們也是她的叔叔啊!”
“我們自然也有一份。”
“對,大哥,認親,咱們一起唄!”
“行了,我的好哥哥們,你們就別起哄了。”
金淺淺走上前,擋在了她的八個哥哥面前,“人家父女難得見面,不只是認親,還有很多話要說。”
實際上,沐寧對金澤沒有什麼話要說,就算是要說,也是質問他,爲何當年丟棄她母親,一走這麼多年,音訊全無。
除此之外,她母親不曾提過有關他的任何事,若不是後來她學了道法知道自己與沐天明是親生父女,她恐怕要一輩子被矇在鼓裏了。
金澤的房間很簡單樸素,除了一張牀,一張書桌,以及喝茶的桌子,再無其他。
他示意沐寧坐下說,自己則是在茶桌旁坐下了。
父女兩人誰也沒說話,沉默的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聲。
最後還是金澤先開了口,“你應該恨我纔是。”
“恨不恨,不重要。”沐寧面色冷然,沒有常人見到親人那般激動與熱情,倒像是公事公辦,“畢竟我從出生就沒見過你,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對我而言,以前的父親是沐天明,直到我知道真相後,我便沒有了父親。”
“……”金澤有些詫異地看向沐寧,眼裏涌現出太多的情緒,“我就知道你會恨我。”
沐寧還是那個態度,沒否認,也沒承認,只說:“你要是想認下我,除非你能得到我母親的原諒。”
母親雖然不曾提及他,但她覺得母親是恨他的。
只有恨一個人,纔會不去提及他的任何事。
不然又該怎麼解釋。
沐寧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麼一個理由。
金澤手搭在桌子上,輕輕地摩擦着白色的茶杯。
那茶杯很漂亮,瓷白色的杯身,有嬰兒般拳頭大小,杯身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紫羅蘭。
沐寧想到在外面看到的那片花海,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來,沉悶又有點酸澀。
“你母親……還好嗎?”
過了許久,金澤纔開口問道。
能夠問出來,也是掙扎許久。
沐寧詫異地睜大眼睛,“我母親如何,難道你不知道?”
他的修爲一看就不低,比她還要高,難道母親的死,他不知道?
開玩笑呢吧!
金澤聞言眉頭皺了下,“什麼意思?”
“我母親死了好幾年了,難道你不知?”
沐寧盯着他看,想要看出他說慌得痕跡。
結果卻什麼都沒看到,金澤好像真的不知道她母親已經死了。
“你說你母親死了?”
金澤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大步來到沐寧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以爲自己聽錯了,亦或者他不敢相信,不斷地質問沐寧,希望能夠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沐寧在明確不過的又重複了一遍,甚至將她母親怎麼死的都一一告訴了他。
他說什麼都不相信沈蓉已經死了。
爲此,他把金淺淺叫了過來。
她一直行走在人間,更是一線紅星,很多消息她都應該知道。
“是,大嫂早就死了。”
金淺淺在沐寧與她大哥見面的那一刻,她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其實,她也是在得知她大哥有個女兒,才順着去查了下。
她大哥在她得知他有女兒的時候,就讓她發過誓,不準在他面前提及有關沐寧母親的事,一個字都不行。
沒辦法,她只能發誓,不然她就見不到小侄女。
再三確認後,金澤踉蹌的跌坐在椅子上,眼底隱約地泛起紅色。
“她,她竟然死了!”
沐寧沒想到他竟然一直不知道。
多麼可笑!
她也真的笑了出來,笑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而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緊跟着就聽到金鑾說道:“大哥,不好了。”
宿歸也不知道發什麼瘋,釋放出吸食生命的黑氣,將空間裏所有帶有生命的全部都給吸食個乾淨,所見之處一片灰燼。
金澤所種植的紫羅蘭也沒能倖免,等到他們趕到的時候,紫羅蘭花圃已經被吸食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小片眼看着也要遭到宿歸的毒手,再不出手,一顆都剩不下。
“住手。”
金澤飛身上前,用靈力快速地將剩下的那些紫羅蘭護住。
然而,那些黑氣順着靈力形成的保護罩,開始逐漸蔓延上去。
沐寧看向不遠處的宿歸,眼睛紅得像血,周身的黑氣還在不斷地暴漲,將他緊緊圈在裏面。一時間沒人能夠靠近他。
“他是發什麼瘋?”
白木笙下意識地站在沐寧身前。
但有人先他一步。
他看了眼顧琛,很自覺地退到了一旁。
“我看他是在發羊癲瘋。”元寶看着那濃濃的黑氣,忍不住搓了搓胳膊,“這要是碰到,就我這條小鬼命,瞬間就得化爲灰燼。”
金家的幾個兄弟,紛紛上前去幫金澤抵抗宿歸的黑氣。
沐寧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
就在她準備拿出衍生的時候,空間鎖剛打開,衍生自己就先一步飛了出來。
周身散發着白色的光暈,在夜裏像一顆夜明珠,所到之處,一片光面。
暴走的宿歸,能力是他平時的幾十倍,金澤他們很快就要喫撐不住了。
關鍵時刻,衍生擋在了他們面前,這才免於他們被黑氣所傷。
而此時的宿歸,並沒有因爲衍生的出現而停下來,反而黑氣的暴漲速度比剛纔還要快,還要猛烈。
“他不會想自爆吧?”
白木笙越看越像,“這要是自爆了,別說這空間保留不住,擴散出去的黑氣就像瘟疫一樣,快速地蔓延開,到時候,魔域的妖魔沒出來,他就能憑藉一己之力將人類殺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