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仙界也不好與人結怨,張鏡塵只得站在原來那個天兵的位置上,替他站崗。
就連鬱江行都看不下去了:“他們真的是欺人太甚!”仗着背後的勢力就這麼欺負新人?從鬱江行的角度來看,就是職場老人欺負一個剛剛報道的新人,堂堂仙界也不過如此。
如果讓下界的修仙者知道堂堂凌天劍宗的宗主張鏡塵竟然在仙界當一個小小的看門小兵,怕是要驚掉下巴。
當事人張鏡塵極爲淡定的站着,多年苦修都熬過來了,他怎麼會輕易被這些人打倒,站崗而已,從前苦修時他能不眠不休的練很久的劍。
鬱江行就這麼陪着張鏡塵站崗,站了一夜,當然他是連躺帶坐的,真要站一夜怕是得要他的老命,而且他自己又不知道該去哪兒,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個神仙,小命都不保。
第二日,日月交替之間,交接的天兵到來,張鏡塵被交接的天兵替換下來。
“這個人是新來的?怎麼沒見過。”一個交接的天兵說道。
“是啊,昨日那麼大的動靜就是他搞出來的,他纔剛剛飛昇就被派到南天門來職守。”另一個個子較矮的天兵說道,語氣明顯幸災樂禍。
張鏡塵聞言並未與這些天兵計較,他只想知道接下來怎麼安排,於是問道:“仙友,我是元武上仙派來的,請問我該隸屬於哪位大將名下,由哪位兵長帶領?”
輪崗的天兵輕蔑道:“雲崢大將是你相見就能見的?至於統領大人也不是你隨意就能見的,等着吧,齊峯統領很快就會從南天門經過。”
沒辦法,張鏡塵只能在這裏等着。
鬱江行默默的在不遠處觀望,也是氣憤不已,這是什麼鬼仙界啊,跟自己想象中仙界一點兒都不一樣。被髮配來這種不起眼的地方養老也就算了,竟然還沒有人帶,初來乍到,一無所知,一頭霧水。
等到太陽神在空中發出耀眼的強光時,四天門的守衛統領才終於來到南天門巡邏。
齊峯手底下帶了十多個天兵,每日在四天門來回巡邏。近些年六界無戰事,天界看起來一片祥和安寧,連帶着天兵天將也都放鬆了下來。
看到齊峯帶着人來,張鏡塵不得不迎上去道:“見過齊峯統領。”
齊峯看着眼前這個人,想起元武上仙派人來跟他打過招呼,壓着這個新來的,別讓他成氣候,最好一輩子在仙界默默無聞。於是便道:“哦?你就是昨日那個新飛昇成仙的。”
張鏡塵:“是。”
“元武上仙派你到南天門職守,是你的榮幸,你初到仙界,有個位置便是不錯了。天兵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齊峯說道。
張鏡塵:“是。”
齊峯又道:“日後,你便在此職守,日夜輪崗,不得有誤。”
齊峯朝後面的天兵使了個眼色,那名天兵站出來道:“新來的,你從今日開始在南天門輪崗。”那名天兵扔給他一把長槍,以及天兵的衣服。
接過衣服換上,齊峯等人看着他再次站在門口站崗,才滿意的走了。
所以他站了一夜,又要站一天?
鬱江行簡直不想吐槽了,要是他知道張鏡塵身上還帶着傷站崗,更會覺得仙界沒人性,這簡直就是壓榨,再噁心的資本家都不如這羣仙。
鬱江行突然覺得成仙也不咋地,就算有仙體可以長生不老,可是長生不老又如何,還不如瀟瀟灑灑的過一輩子,就像他從前那樣,做一個旅行博主,走遍全國甚至是全世界,快快樂樂的自由自在的生活着,不用在這裏受氣。
不過這都是鬱江行一個普通人的想法,他沒有這個世界的凡人對成仙的執念,也不知道爲了成仙,張鏡塵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而張鏡塵呢,正站的筆直,從厚厚的盔甲外看不清他的神色,想來也是面無表情,正在給自己療傷。
此時整個仙界很安靜,很少看見哪個神仙從南天門出入,偌大的天界靜謐非常。
等到了晚上,進行下一次交接,張鏡塵才終於不用站崗了。
昨日那個讓張鏡塵站崗的天兵此時也來了,舒舒服服的躺了一天一夜,身體還有些疲懶,“喲,你還在啊,幸苦你了。”
他拍了拍張鏡塵的肩膀,道:“你幫我站了一夜崗,我明日也幫你站崗吧。”
不只張鏡塵,鬱江行聽了這話也是一臉懷疑,這傢伙有這麼好的心?
張鏡塵道:“如此,多謝你了。”
“哈哈,不客氣嘛,都是兄弟。”這個天兵一臉哥倆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跟他關係很好呢。
隨後,張鏡塵跟着一隊天兵回到他們住的地方,這是一處不顯眼的軍營,是仙界最低等的天兵住的地方,一間屋子能住十個人,還是那種大通鋪,與下界的軍營沒什麼區別。
除了天兵是仙。
有的天兵實力很低,也懼寒冷,也怕累,並不是凡人所想的無所不能。
許多男人住的地方總是味道不太好聞,張鏡塵選了一個靠邊的位置打坐,他無需睡覺,只是白日裏站着不好修煉,夜晚他會抓住所有的時間修練。
如今他的修爲是地仙,往上還有真仙、玄仙、上仙、金仙、九天玄仙、羅天上仙、大羅金仙等等…仙之上還有神。
至於鬱江行,他連個地仙都不是……
這個房間裏沒有住滿人,鬱江行才得以找了個位置睡下,真是難受啊,好不容易可以找個地方睡覺了,還是撿的別人的牀,幸好沒人能看見他。
睡了一夜,等太陽神探出頭的時候,鬱江行醒了,他騰的一下坐起來,也不是他不想睡,主要是擔心張鏡塵的事。
他問:“張兄,你都不擔心嗎?萬一那個天兵不幫你站崗,然後告你玩忽職守怎麼辦?”
張鏡塵睜開眼:“不必擔心。”
“啊?你真的不擔心嗎?萬一他是騙你的怎麼辦?”鬱江行想不通,那個天兵明顯不安好心啊!
張鏡塵再次道:“你不必擔心。”
“好吧……”鬱江行也是無奈了,也許張鏡塵有什麼後招也說不定?他看起來很淡定的樣子。
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一個人往南天門走去,想看看那個天兵有沒有幫他站崗。
幸好營地離得不是很遠,鬱江行費勁扒拉才終於找到南天門,看到那個天兵正老老實實的幫張鏡塵站崗,感覺很不可思議,這傢伙真的這麼好心?
就在鬱江行打算回去的時候,齊峯帶着一隊人過來了,例行檢查,只是這一次怎麼感覺有點不對。
齊峯質問那個幫忙站崗的天兵:“怎麼是你,昨日那個新來的呢?”
那個天兵眼神閃爍,慌慌張張道:“統領大人,昨日那個新來的叫我幫他站崗,此刻怕是在睡大覺呢!”
“荒唐,擅離職守可是大罪,這個新來的連這都不知道嗎?”齊峯怒道,“來人,把昨日那個新來的抓起來,軍法伺候。”
隨即一隊天兵氣勢洶洶朝着張鏡塵所在的營地走去。
“糟了!”鬱江行始料未及,沒想到後續會是這樣,那些人明顯是在針對張鏡塵,他們明明就是合起夥來想整張鏡塵。
可是他的速度很慢,根本來不及回去告訴張鏡塵,只能眼睜睜看着張鏡塵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