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眼神卻帶着幾分和這份唯美不相匹配的落寞。
她的眼神，極爲複雜，好似是籠中雀，在渴望着自由之門。
與他對話的男子，也是俊朗不凡。
尤其是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睥睨之感，更是感覺好像歷經歲月沉澱，萬古滄桑，早已看破紅塵人間，滄海桑田。
男子微微搖頭：“冰羽姑娘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卻並不是這麼想的吧。”
被稱呼爲冰羽的女子一愣，旋即苦笑一聲：“都說秦公子非凡，想不到還能洞察人心。既然如此，冰羽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冰羽說着，眼中浮現出一抹渴望：“秦公子，冰羽希望能跟在秦公子身邊。”
男子臉上從容，似乎是早已看穿一般，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反而譏諷一聲：“跟在我身邊？爲奴爲婢？還是做暖牀的玉人？”男子問道。
冰羽臉色一白。
都是聰明人，她如何聽不出來男子話語中的輕蔑。
“秦公子息怒，我知道秦公子手段無雙，冰羽這蒲柳之姿，自然難入公子法眼。”
冰羽緊咬嘴脣。
“息怒？想多了，我壓根就不會動怒。饞我身子的又不只是你們星辰界冰家，你應該考慮的不是我動怒，而是你怎麼和冰家交代。”
男子卻輕挑慢捻一般，雲淡風輕，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冰羽臉色一黯。
心中翻涌起噁心之感。
饞你？
鬼才饞你！
的確，她這一次，就是帶着任務來的。
唯一的目標，就是眼前的男子，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清白之身，都要將男子給帶回去，綁在他們冰家的船上。
剛開始知道自己這任務的時候，她還有點不敢相信，可隨着這一路追隨着眼前少年走了一路，她直接驚爲天人。
他近乎完美，博古通今，彷彿在他眼中就沒有什麼能讓他在意的事。
更恐怖的是，他的修爲，也極爲強悍，便是如今九天之上，五城中所鎮守的五界之人，都不是對手。
其中，就包括他們冰家。
正如同現在，這在世人眼中不可觸及的虛無海，他卻能泛舟其上，讓她更是動容。
尤其是這他還長的好看。
坦白來說，以這樣一個男子誰看了不迷糊？
可偏偏，她承載了某種力量。
能在特定的機緣下，洞穿人命格。
某個夜晚，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窺探了男子，然後……
她對眼前這個世人稱讚的秦公子，心中就只剩下恐懼，包括此時的恭維都是不得已而爲之。
只是眼前的男子卻察覺不到她情緒中的變化，依舊極爲自我：“想好了嗎？這樣的機會僅此一次，能讓你得到我的盛世美顏。”
冰羽嘴角強行扯出一個笑容。
但只是乾笑，太過牽強。
男子眼中出現一抹不耐：“女人，不要挑戰我。你要知道，我的強大，足以讓你們冰家萬劫不復。況且，你們星辰界本就是被放逐的流寇，在五界之中你們本就是吊車尾的存在。至於你們冰家，說到底，更是危機重重，不然你也不會找上我。”
“換而言之，現在能救你們冰家的只有我。”
“只要本公子開口，你們星辰界才能安然無恙。”
男子開口說道，但依舊極爲平靜，就好像是在平靜的陳述出來一個事實。
她無力反駁。
她很清楚，男子說的就是事實。
如果不是那次窺探命格，她或許不會牴觸。畢竟從最開始她就已經做出了獻身的準備，因爲這是星辰界唯一的機會。
可偏偏，她洞察了男子的本來面目。
這哪裏是一個翩翩公子，他的本體，根本就是一條狗。
一條淌着哈喇子的大黑狗！
自從那一眼之後，一路上，她強忍着噁心來恭維，如今還要面對他自以爲是的邪魅一笑，更是讓她心中生出了求死之心。
“秦公子，其實冰羽並沒有這樣的心思。”一念之間，她咬牙說道。
眼前男子輕輕一笑：“看來，你們星辰界基本可以除名了。這世上除了我之外，絕對不可能有人能逆轉……”
男子說着，可話還沒說完，眼前虛空上忽然出現波動。
緊接着，一條裂縫出現。
隨後，一道身影就從虛空上墜落下來，而且還直奔他們的飛舟而來。
或者說，是有目的性的直接朝着這裏而來。
這身影，自然就是楊臨！
在穿越過虛空的一瞬，他就捕捉到了這虛無海上的飛舟，幾乎是本能之間，這裏竟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尤其是飛舟上的男子，更是讓楊臨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所以，楊臨就操控爲數不多的力量，直奔這飛舟而來。
飛舟上，冰羽臉色微微一凝。
在這九天之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撕裂虛空而來。更讓她疑惑的是，她竟感覺不到楊臨身上的修爲。
而她一旁的男子，此時表情更是精彩。
話都沒有說完，臉上的從容就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就只剩下濃濃的震驚和慌亂。
“臥槽，他……他怎麼會來這裏？這不科學啊。”
“不行，他既然來了，那那個坑貨肯定就在他身上。”
“我得走！”
男子方寸大亂一般，口不擇言。
而後一瞬，就在楊臨身影降臨在飛舟上的一瞬，他轉身就跳下飛舟，直接被虛無海給淹沒。
楊臨身影也差不多同時落下，看着男子身影消失的地方，臉色沉重。
莫名其妙！
“嘖嘖，果然是他。”這時，道爺的聲音也出現在腦海中。
“誰？道爺認識他？”楊臨問道。
“當然，化成灰道爺我都能給他粘起來。”道爺聲音有點冰冷，帶着恨意。
楊臨眉心一動。
這種情緒出現在道爺身上，倒是極爲罕見。
“我跟你說，這就是個賤人，堪稱從開天闢地開始，道爺我所遇到的，史上第一賤人。”道爺補充一句。
楊臨表情愕然了一瞬。
道爺的情緒似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就好似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
不過當然，這個形容並不貼切。
道爺，可能還沒有機會感受到那種情緒。
壓下好奇，楊臨問道：“所以，他到底是誰？”
這纔是楊臨比較感興趣的，因爲隨着那身影消失，楊臨心頭的那一抹熟悉感也消失不見。
也就是說，熟悉感就來源於道爺口中的史上第一賤人！
“哼，一條狗而已。等着，等下次，道爺我弄死他，請你喫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