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說你諱疾忌醫?說你不行?這怎麼可能?本宮明明說的是你不能生孩子,是大嫂她理解錯了!”

    養心殿偏殿中,喫飽喝足的鳳曦義正辭嚴,半點沒覺得自己這話有多麼容易引人誤會。

    倒是見她無意識的瞪圓眼睛,不似鳳凰,到像一隻瞧見了稀奇的貓咪的祁霄勾了勾脣,皮笑肉不笑道:

    “是麼?”

    鳳曦瘋狂點頭:

    “怎麼不是呢?不能生跟不行是不一樣的,不能生是生育問題,不行是你那啥有問題。你不能生但不代表你不行啊,那很行的也可能不能生嘛!”

    祁霄:“……”

    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祁霄想跟鳳曦說他很行也能生,卻冷不防聽鳳曦補充道:

    “而且本宮說的不能生不是你們理解的那個意思,本宮是說你不能生孩子你懂麼?”

    祁霄蹙眉,明顯不太懂。

    於是從不管別人死活的鳳曦直接上手摸了摸祁霄緊實勻稱,明顯有腹肌的小腹道:

    “本宮說的不能生,是孩子沒法從你身上出來啊,你要是真有本事,那你給本宮生個小祁霄好了!”

    祁霄:“!”

    她在說什麼?

    這一瞬間,祁霄有種自己被雷劈了的錯覺。

    他生?

    他一個男的他怎麼生?

    見面若冠玉的祁霄表情逐漸複雜,一雙桃花眼裏也蘊藏着鋒銳與危險,鳳曦終於不知死活的嘆了口氣道:

    “而且本宮多瞭解你啊?本宮怎麼可能說你不行呢?你行,像你這種龍傲天設定吧,只有妹紙遭不住的,絕對沒有你不行的。”

    “哦?是麼?”

    祁霄垂眼看着眼前這個對他毫無防備,甚至能跟他聊這種關於他行不行的私密話題的少女,一時間竟也來了些興趣。

    “當然啦。”

    就似怕祁霄不相信自己似得,鳳曦還伸手攬住祁霄的肩膀道:

    “本宮何時騙過你?別說你,本宮張口就是實話,從不欺騙任何人的好吧。”

    祁霄點點頭,這點他倒是同意的。

    不過他今兒個回宮後還聽說了一些有趣的消息,比如:

    “我聽天禧說你誇我長得好,剛剛你自己不也說想要個小祁霄麼?我不能生,但你自己肯定是可以的吧?”

    祁霄覺得自己這個邏輯不能說是毫無問題,只能說是心之所向。

    他也覺得他們家小鳳凰很是水靈,若是自己跟她的孩子的話,那隻會比他二人還要出色吧?

    就算比不上他們二人,也不會比他們差到哪兒去不是?

    對此某瘋批公主思索了三秒鐘,終是一本正經道:

    “你說得很好,下次拜託別說了。本宮還是個孩子呢,怎麼能自己生孩子呢?都說了你行了,你別給本宮找事哦。”

    祁霄勾脣:

    “也是,我倆每日相處的時間都不夠,豈能再讓一個小崽子來分。”

    鳳曦:“?”

    她好像不是這個意思來着。

    然而祁霄多瞭解她?根本不等她反駁就岔開話題道:

    “大公主府的百花宴雖是按例辦的,多少有沾沾喜氣與煙火的意思,可外面關於你命格的流言纔剛起,宴上多半不會有好事發生。”

    並非他因鳳曦之言對鳳雲軒耿耿於懷,也不是他在柳賢妃身上查到了點東西,就要一杆子打翻鳳雲軒。

    他只是覺得這樣一個非常時期,那一直在背後觀望的人不蠢蠢欲動纔會奇怪。

    畢竟這可是坐實鳳曦命格的最佳機會,當然這個命格絕不可能是天乙貴人,而是曾經那個天煞孤星。

    然而鳳曦顯然不似祁霄般擔憂自己,她甚至都沒把靠着祁霄肩膀的手撤回來,而是直接把自己的重量都轉嫁到人身上了:

    “多半不會有好事?本宮自打來到你們這破地方,出行赴宴何時遇上過好事了?”

    祁霄想了想,還真是。

    出門遇刺殺,赴宴遇絆子,就是天天待在府裏宮裏也能撞上各種各樣的麻煩。

    只能說那些人對他們的關注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對了,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

    鳳曦玉手一擡,一卷以盛京爲中心,輻射周圍幾座城池與數十個村莊的輿圖便落在了桌上。

    這是祁霄特意找來的,就爲了讓鳳曦能實時監控某些被他們盯上的人的位置。

    如今被鳳曦打下空間標記的一共三人,一個是那日在國公府內刺殺她的殺手,另兩個則是楚家三房消失的那一雙兒女。

    沒錯,祁霄之所以對這二人的失蹤一點不急,就是因爲他在楚三夫人死後的第二天,便帶人前往楚家提審了這二人,並協助某鳳凰打下了標記。

    而鳳曦要告知他的,也的確就是這對兄妹的位置。

    祁霄只見少女纖細白皙的手指往盛京城外一點,恰恰好就點在他們之前做過標記的,那名殺手的藏身之地。

    “一夥人,看似想要本宮的命,但實際上更像是想讓本宮提前出局,沒有妨礙他們的能力。”

    鳳曦想了想,又隨口推測道:

    “不過也不排除他們是在警告與恐嚇本宮,讓本宮莫要與你同流合污。當然,那是之前,以後恐怕就不是恐嚇那麼簡單了。”

    她不清楚天乙貴人命會給她帶來什麼麼?

    她清楚的很。

    她只是不太在意,因爲那些老鼠又不能把她怎麼樣而已。

    相反她還覺得這些人很會整樂子,她偶爾看着打發打發時間也不是不行。

    “都聚集在這裏麼?看樣子那些老鼠又有了新的計劃,幾日後的百花宴想不熱鬧都不行。”

    “啊,對對對……”

    擡手揉了揉眼睛,把萬事拋到腦後的鳳曦又有些困了。

    她回寢殿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漱,好方便她隨時上牀睡覺。

    因而她與祁霄聊天時都是青絲如瀑,眉梢染着俏,眼角蘊着柔的。

    如今這麼沒骨頭一般往祁霄身上一靠,祁霄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困了?”

    “嗯……”

    得到肯定的答覆,祁霄直接便伸手將少女抱了起來,似乎是覺得她太過清減,還下意識的掂了掂。

    鳳曦很想問他你是在掂豬肉麼?

    但想了想她也不能老欺負祁霄,加之她是真的有點困了,畢竟定位人也是很費能量的,雖然比動腦子好點。

    所以她索性把腦袋靠在祁霄肩膀上,甚至還因爲終於不用自己站着了,而舒服的用臉頰蹭了蹭。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柔軟觸感,祁霄的腳步本該一頓,可他卻硬是控制着自己穩住了。

    他不是不能感覺到某隻小鳳凰的變化,他甚至覺得他可以試着捅破一些窗戶紙。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比如跟鳳曦討論他行不行和生孩子。

    至於更多的,他想他這溫水還可以再溫一會兒,最好在不知不覺間直接將這隻鳳凰據爲己有,而不是在鳳凰將覺未覺時打草驚蛇。

    對此某被放在牀上,籠進被窩的鳳凰毫無所覺,甚至都未曾抗拒某人若有似無的靠近。

    而在祁霄溫水煮鳳凰的同時,城外那處一直被鳳曦定位的山莊中,爲首的男人也正與剛剛抵達此處不久的楚家兄妹倆敘話。

    其中作爲兄長的楚齊義憤填膺,對公主鳳曦與駙馬祁霄深惡痛絕,一想起父親的現狀與母親的死亡便忍不住流下淚來。

    “大人放心,我兄妹二人定會全力爲主公做事,若有差遣在所不辭!”

    男人點點頭,立刻便命人帶二人下去休息,同時從一旁的屬下手中接過一封密信。

    “明州之事已起,咱們手下僞裝成明州暴民的死士也已在幾日前於明州出發,就等宴上取那惡毒公主之命了。”

    一旁的屬下躬身向男人稟報,話中之言顯然與信中之事相關。

    倒是男人擡手摸了摸身上癒合的傷口,語氣淡淡道:

    “主公與公子的意思不是讓咱們殺了昭明公主,而是……”

    即便身在城外山莊之中,在說起此事時男人也是壓着聲音,絲毫不給旁人偷聽的機會的。

    而在屬下明白他話中之意後,他這才手書一封交給對方,示意他們立刻送入城去。

    百花宴麼?

    這百花染血的話,也不知還能不能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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