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陽眨眨眼:“洗了。”

    風少凌真看不下去了!

    “葉淺淺你夠了沒,墨陽那手是用來寫文章的,不是伺候你這大小姐的,喫塊糕點還矯情上了你。”

    “哪家做娘子的如你這般,丈夫沒喫你在這喫喫喫,受傷的人反過來伺候你,你臉是有多大!”

    “墨陽,你怕她做什麼,要是她再胡鬧休了就是,有夫子同窗做保,不怕污了你的名聲。”

    他義憤填膺,一陣斥責,說完後腦就被風宏才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讓你讀書讀了些啥!到了人家家裏連個禮數都不懂,眼盲心瞎的,看不出人家蘇娘子有了身孕嗎!給我賠禮道歉!”

    葉淺淺:“......”

    蘇墨陽:“......”

    葉淺淺低頭,看着平坦的肚子,風伯父是哪隻眼睛看出她有孕的?

    就因爲她多吃了兩塊糕點?

    蘇墨陽也默默地瞧着她的肚子。

    風少凌更是雷劈了一般。

    “不,這不可能,墨陽根本就沒有碰她,她怎麼可能......”

    風宏才臉一黑,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這個混小子,怎麼什麼都敢亂說!

    蘇墨陽也擰了眉頭,不得不開口解釋:“少凌,淺淺是我的娘子,希望你說話有分寸些,還有,風伯父也誤會了,淺淺並無身孕,只是中午沒用飯,太餓了些。”

    沒有懷孕啊?

    風宏才納罕了。

    沒有懷孕咋伺候得跟祖宗似的?

    夫妻情深?

    風少凌倒是想:是睡了一下午覺纔沒喫飯的吧,懶婆娘!

    不管此刻大家心中各有什麼想法,葉淺淺卻想的就有點多了。

    風少凌這模樣,完全像小媳婦喫醋似的。

    他不會是對蘇墨陽......有那種想法吧?

    書裏的他好像確實沒有成親過。

    後來他投靠了三皇子,難道是因爲對蘇墨陽愛而不得,因愛生恨......

    葉淺淺再看看蘇墨陽。

    容貌俊美,不笑時冷清絕俗,若笑起來,目中有鉤,魅惑自成。

    早說了他易招桃花,桃花還分什麼男女。

    葉淺淺越想越是那麼回事,坐在那眉頭緊皺,抿脣不語。

    風宏才都沒臉在這待下去了。

    劉氏進來詢問,可否上飯了?

    風宏才連連擺手,表示不在此用飯。

    蘇家什麼情況他清楚,能不給人添麻煩就不添。

    “這樣,墨陽,咱們現在就把契書寫了,我回去就找人開始製作投放。”

    這個不用說,就是蘇墨陽來代筆了。

    很快寫好一式兩份的契書,葉淺淺和風宏才各印好了手指印,就算是完成了。

    風少凌臨走臉上都帶着怨念。

    蘇墨陽見葉淺淺好像不開心,又解釋:“少凌就是喜歡打抱不平,沒有壞心眼,就是因爲以前的事,對你有誤解,我會再跟他說清楚的。”

    見她的臉色越發古怪,蘇墨陽有點緊張:“怎麼了?”

    “風少凌,他,對別的朋友也是如此嗎?”

    蘇墨陽眉目微皺,略略思索。

    “他最好的朋友是我,對別人,卻沒這麼上心。”

    上心。

    這個詞用得微妙。

    葉淺淺的眼神更加怪異,似乎有點興味,還有點,神祕。

    “你二人,可赤裸相對過?“

    蘇墨陽臉有些不自然,看了葉淺淺好一會兒,才踟躕道:“去歲夏,一塊去河裏玩耍過,還有其他同窗一起。”

    他馬上又快速解釋了:“哦,是在落霞山中的一處水灣,絕對隱祕,無人踏足的。”

    “你倆打鬧嗎?他和別人打鬧嗎?身體接觸的那種。”

    蘇墨陽不回答了,探究又疑惑地盯着葉淺淺。

    “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淺淺睜着大眼睛,仰頭用着一種十分輕,又神祕的差點他都以爲幻聽了的聲調問。

    “他摸過你嗎?”

    蘇墨陽保持着剛纔的疑惑之態,很久。

    最後倏然變色。

    臉上眼見的蔓延出一股巨大的羞怒。

    “葉淺淺!你腦子亂七八糟地在想些什麼!”

    “少凌心如赤子,與我情同手足,坦坦蕩蕩,你怎可隨性胡說!把他說得如此不堪!”

    “別生氣別生氣!”葉淺淺見他真的氣狠了,聲音比之前高出一倍不止。

    他這麼自持的人,這種情況實屬少見。

    風少凌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能豁出命的兄弟,無憑無據的,她確實不該瞎猜測。

    草率了草率了。

    蘇墨陽又不是她的閨蜜,卦友,而是裏面的另一個主角兒。

    還是一個受傳統教育最蹈矩循規不過的古人。

    她錯了。

    嘴碎!

    “把你腦子裏......”

    蘇墨陽惡狠狠的,還未說完,劉氏又過來喊他們去廚房喫飯。

    她奇怪地看了兒子一眼,然後滿臉慈愛地對着葉淺淺道:“淺淺,快去喫飯,娘也做了紅燒肉,頭一次,你去嚐嚐味兒行不行。”

    葉淺淺咧咧嘴,“行,娘做的肯定行。”

    繞過蘇墨陽,婆媳二人去了廚房。

    蘇墨陽怒氣漸消,無奈地嘆了口氣。

    到底她以前待的是個什麼地方,想法有時候真是逆天悖理,荒謬得很。

    關鍵還敢大咧咧說出來。

    林哥兒的麻藥勁兒過去,也醒了,被劉氏餵了碗粥,又睡着了。

    葉淺淺今天賺了五兩銀子,花了不到一兩,她自己又留下一兩,剩下的三兩給了劉氏。

    “娘,你給攢着,等錢夠了咱就在家打一口井。”

    “啊?真打啊?”

    “當然打,這是必須的。”

    巧姐兒聽了,握着筷子的手哆嗦了一下。

    她怕黑洞洞的水井。

    劉氏十分爲難。

    “可是,娘聽說,這個是需要反覆查看的,很多時候,挖很多都不一定挖出水來,咱們家地下,不一定能挖出來的。”

    “人家匠人也不白挖的,就算挖一口廢井,也會按照深度收錢,說不定咱家挖不出來,那不就白花錢嗎?”

    “娘覺得去挑水還是很方便的。”

    葉淺淺篤定一笑:“娘,你放心,咱家能挖出水來,而且,咱家的水井,和村裏的那口不一樣,你絕對會驚喜地蹦起來!”

    驚喜地蹦起來?

    蘇墨陽差點噴飯。

    她這張嘴,真是讓人又......又恨。

    劉氏也忍不住嗔了葉淺淺一眼。

    “娘小時候也沒蹦起來過!你說說,咱家的井是鑲金還是鑲銀啊?”

    “哈哈,娘,不鑲金不鑲銀,咱家的井,不費力氣,不用桶,就連巧姐兒都能輕鬆的把水打上來,您等着看吧!”

    經過這些天,劉氏自然知道她不是信口開河的,不由也驚奇了。

    世上會有這樣的水井?

    蘇墨陽也在腦中思索了一番,也摸不着半點頭緒。

    他問:“你如何判斷咱家一定能打出井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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