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有些感觸:“他都這麼大年紀了,他爹還活着嗎?”
算一算,應該也快七十了吧,一個莊稼人,長壽的還真不多。
沒想到,還真被劉氏說中了。
不過現在,婆媳倆人是不知道的。
葉淺淺問:“娘,像陸叔這樣想學醫術的人世上還有很多,求醫無門的病人更多,我想開辦女學,傳授各種知識,讓這個世間的女子更多一點生存的能力,你覺得怎麼樣?”
“當然,挺好。”劉氏有點震撼。
葉淺淺笑起來,“咋了娘,覺得匪夷所思?”
“不,不是,你是有大智慧的人,你可是落霞先生,娘覺得很好,連衛靜之那樣的人都能開辦女學,你肯定行啊!”
她只是覺得有那麼點不適。
現在很多人追捧落霞先生,她也覺得自豪,但還是她的好媳婦兒,和以前沒覺出不同。
可剛纔葉淺淺的話,讓她突然生出崇敬之感。
她是不一樣的。
總是在做一些惠及子孫的好事,還一次比一次大。
女人勢弱,就算和男人幹一樣多的活,得到的也比男人少,就是這麼不公平,沒人比她更清楚女人的艱難了。
淺淺難道真就是村民說的菩薩下凡?
葉淺淺撇撇嘴,“我的女學,可和衛靜之辦的不一樣。”
是要真真正正讓女人學本事的,不玩那些花架子。
現在的女學,除了京城有一所官府授按的,其他地方都是私學,跟之前葉淺淺懟衛靜之的差不多,本質就是商業性質。
但葉淺淺不爲賺錢,所以只要收取足夠運轉學開支的錢財就行,這樣也能讓更多的女孩有學上。
這一點,蘇墨陽懂得多,回來聽了她的想法,十分支持。
第二天就拜託常松幫忙尋找一些有才學的女夫子過來。
就是知道葉淺淺要用江熠給的那些錢時鬧了彆扭。
葉淺淺爲了哄人,就把他帶到了鴻來客棧。
沒想到鴻來客棧換了掌櫃子,一來又是騷操作。
鴻來客棧的房契送上,整個客棧都是她的了!
蘇墨陽的臉色臭的可以。
葉淺淺捧着一盒又不知哪裏搜刮的亮閃閃的首飾加房契地契,乾笑。
“小人奧迪,隨時受小姐差遣。”掌櫃子低頭恭敬道。
“奧什麼迪,有沒有愛國精神,叫紅旗!”
“是,紅旗多謝小姐賜名。”
這都和愛國有什麼關係......
蘇墨陽默默聽着,聽着那些他不懂的話。
葉淺淺拉住臉臭的他就上了樓。
嘿嘿!她今天可穿了新款半包圍內衣,再大的氣都能給他磨沒了!
打開房門,葉淺淺再次驚訝住了。
整個房間竟然重新佈局,簡直是現代豪華宮廷套房。
“嘖嘖,江熠這小子,挺會整啊。”
葉淺淺撥弄一下明晃晃的大珍珠隔簾,坐在軟乎乎的沙發上蹲了蹲,碰碰茶几上的盆栽流水小假山。
拉開櫥櫃,男款女款刺繡宮廷睡衣,還是半透明的!
蘇墨陽的臉已經陰風陣陣了。
這會是把她當姐的做派嗎?
“啊,我的大牀!”
葉淺淺甩了鞋,一下子跳到直徑兩米的圓形大牀上!
牀的四周垂的紗幔還摻着金絲,是最昂貴的雲錦紗,流光溢彩的,就跟龍女的水晶宮似的。
還有個大美男......夠了夠了,這輩子值了。
葉淺淺手撐頭,擺了一個前凸後翹的姿勢,瞅瞅蘇墨陽。
見他正站在桌前拿着一封信。
“你在看啥?”
這不解風情的,她都這樣了,還不來個餓虎撲食。
“信。”
“什麼信?”有點不好的預感。
蘇墨陽走過來,遞給她,“你看看他說了些什麼?”
果真是江熠的信!
這死傢伙,咋沒放在盒裏,扔在桌上幹嘛!幸虧蘇墨陽看不懂。
“哦,沒什麼,就是平常的問候。”葉淺淺看完後,隨手又將信給撕了。
“真的嗎?”
“真的啊!比珍珠還真。”葉淺淺指着珍珠簾,笑嘻嘻道,“快來感受一下超級大軟牀!”
蘇墨陽幽黑的目光盯着她,緩慢啓脣:“親愛的葉姐,見字如見人,自從離別後,思也悠悠,念也悠悠,多少滄桑壯志難酬......
我已經徹底收服老太君,便宜爹也開始關注我,皇帝大爺誇我天縱奇才,以前欺負我的大才子被我訓斥得擡不起頭來......待我安排好,就去找你。
你最最最最親的,最最最最忠誠的,永遠不離不棄的,江、熠、弟、弟。”
最後一句,葉淺淺彷彿聽到了他的磨牙聲。
“你怎麼,能看懂?”
“你教過我。”
“只教了一遍!”葉淺淺大叫,“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你是不是人啊你!”
是教了一遍,還教得很敷衍。
但是他能死記住,然後在腦子裏無數遍地演練!
所以他讀懂了,包括上一封信。
親愛的......
她喊他親愛的相公,親愛的小墨墨......所以這是個十分親密的稱呼。
可江熠也那麼喊她!
而且她沒覺得絲毫不對!
還敢騙他,他生氣了!
“嗨,那不過是,一句歌詞罷了,江熠這傢伙,這麼老舊的歌都知道。”
一座客棧,鉅額銀兩,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奢華房間,女人首飾,寢衣,親愛的......
就算她以前的世界,對男女關係十分寬容,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他有腦子,他會分辨。
這是不對的,肯定不對。
江熠有企圖,絕對有企圖!
他的眼神漸漸陰鶩,開始鑽牛角尖。
“生氣了?不是說過不會誤會我們倆的嗎?”
葉淺淺聲音嬌脆,拉過他的手晃一晃,“放心啦,就是世上剩下江熠一個男人,我們倆也絕不會產生兄弟以外的感情的。”
“他就那性子,嘴賤,估計對誰都那麼說話。”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別破壞氣氛呀,快笑一笑。”
蘇墨陽笑不出來。
但因爲她的軟聲嬌語確實消散了心中戾氣。
“你這樣掃興,看來我得出絕招了!”
葉淺淺看着他,手慢慢的放到自己的領口上。
倏然,她眉頭猛地一皺,喉間發出一聲痛哼,像受到什麼刺激般捂住胸口。
原本跪在牀上的姿勢也改爲趴伏。
“怎麼了?”蘇墨陽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