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可憐又嬌氣的聲音可把人心疼壞了。

    “胸口疼?怎麼回事?”

    蘇墨陽一着急,伸手就將她掰過來,把衣服往兩邊一撕。

    “你也沒心疾,怎麼這兒會疼呢!”

    家裏那些她寫的醫書,他也看過,知道心臟不舒適,就不是小毛病。

    “不知道,你揉一揉,興許就好了。”

    葉淺淺身體軟綿綿,有氣無力的,眯眼看着蘇墨陽着急的樣子。

    眼瞎啊?

    看不見眼前的春光啊?

    他還真揉。

    關鍵是臉色凝重,半絲旖旎都沒有。

    “是哪一種疼,猛的一下子,還是絲絲縷縷,一陣兒一陣兒的?”

    “嗯,剛開始是第一種,後來換成第二種。”

    “現在呢?還疼?”聽她聲音恢復了,蘇墨陽擰眉問。

    “你現在沒惹我難過,當然不疼。”

    蘇墨陽停下動作,擡頭看過去,見她促狹又調皮地眨眼,這才知道她在戲弄人。

    “啪啪啪——”

    他提小雞兒似的把她又翻過去,對着屁股打了好幾巴掌。

    “你又打我屁股!”

    “這種玩笑你也開!穿好衣服回家!”

    什麼回家?

    這死孩子訓斥人怎麼跟家長似的。

    蘇墨陽見她不動,又提起翻過來,把剛纔扯開的衣服嚴嚴實實地繫好。

    一張臉又冷又臭。

    “回家幹嘛?不是來快活的嗎?”

    這佈置,這氣氛,蘇墨陽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

    在家裏不是總也喫不飽嗎?

    蘇墨陽真頭疼,這像個女子說的話嗎?

    “這事哪裏能在外面......你不也說了,這地方很髒的!”

    “這是我的房間,不對外開放的。”

    “不是自己親手鋪的牀,你知道誰碰過?”

    哎?

    有道理。

    葉淺淺看了看牀,心裏開始膈應了。

    這客棧好像只有男小二啊。

    “你想睡軟牀,我回家給你鋪,喜歡這牀帷,給你換,外面的東西再好,總沒家裏舒心,就算褥單洗得發白,也是咱自己親手洗的對不對?”

    對,很對,就算是髒的,那沾染的也是他們自己的味道,安心!

    葉淺淺不喜歡這大軟牀了。

    看流光的雲錦也似乎爬滿了細菌。

    剛要下牀,她突然又是一個猛皺眉。

    “別玩了,趁着今日休假,我帶你去山上找野果子,有種野果就是這時候成熟,很稀少......”

    “別說話!”

    葉淺淺從身上掏出藥丸,自己吃了一顆,又給蘇墨陽嘴裏塞了一顆。

    然後在屋裏開始四處查看。

    最後,目光定格在一盤散發着濃郁香氣的蘋果上。

    蘋果是進房間時,掌櫃子遞給蘇墨陽的,她當時跑在前頭沒注意。

    “怎麼了?”

    “蘋果被抹了藥。”

    剛纔突然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迷藥香氣,原來是在這裏。

    這應該是想要讓他們喫的,只靠聞,作用不大。

    下藥的人應該不清楚她是個大夫,所以這迷藥相當劣質。

    蘇墨陽臉色一寒,“江熠想做什麼?”

    “當然不是江熠。”

    就這麼相信他?

    客棧裏都是他的人,蘋果也是掌櫃送的,最該懷疑的不就是他嗎?

    “你別總是懷疑江熠了,他想要活命,還需要靠我,怎麼會害我,再說,他真不是壞人,他爹......反正你信任風少凌,我也信任他。”

    江毅的爹是個出名的大富豪,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那種。

    今天建個希望學校,明天給哪個災區捐款的。

    當時以他的社會關係,完全可以用威逼的手段讓她先給兒子看病,但是人家沒有,一直等到她手裏危急的病人處理完。

    就看這一點,他也不是沽名釣譽之徒,而是真正的善人。

    這樣的人養出的兒子,怎麼可能壞,最多沾些二世祖的習性罷了。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這麼聰明的人亂喫錯。”

    葉淺淺勾起他的脖子咬了一下他的嘴巴,“小醋罈。”

    蘇墨陽的毛又被捋順了。

    清清喉嚨,他開始問了:“可是他喊你親愛的,葉姐。”

    “關係好的人之間都這麼打招呼,比如親愛的爹,親愛的娘,親愛的姐姐,親愛的妹妹,親愛的元光兄,親愛的......這都是我們師父那邊的習俗。”

    原來是這樣。

    真的好......不可思議。

    不是他獨有的。

    “他還給你準備那種寢衣。”

    “不是也給你準備了嗎?”

    那是他的?誰知道他是不是爲自己準備的。

    這話不敢說。

    “他還,說思也悠悠,念也悠悠。”

    這個絕對不是他瞎想!除了一個男人對女人有企圖,任何關係都不能這麼形容。

    “說了那只是一句歌詞,他是順着筆胡寫的!”

    “緣何知道他不是借歌表達......”

    “嘿!沒完了是吧?非得把我推過去?行,明天和離,我去京城當世子妃去!”

    葉淺淺惱了。

    “不要!我不說了!”

    “哎!”葉淺淺嘆口氣,“你哪裏都好,就是有時候不太自信,整個大燕也找不出幾個比你優秀的,你到底是在疑神疑鬼什麼呢?

    我再跟你說一遍,我和江熠的關係,你就當做......

    有兩隻小鴨子,被分開扔進了雞羣裏,然後突然有一天就在茫茫雞羣中相遇了,一時看到了同類,原來不是自己一隻鴨在這啊!

    你說高不高興?親不親?

    當然比親兄妹親姐弟還親啊!

    我這麼說你懂不懂?”

    “懂了!”

    懂個屁,他怎麼可能會懂。

    但她不知道,蘇墨陽是真懂。

    也明白如果自己再繼續懷疑他們的關係,只會把淺淺推遠。

    說白了,淺淺就是把江熠當做同類,會讓她覺得在這世間不孤單。

    他若執意計較這個人,就有點太自私了。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出現一絲響動。

    蘇墨陽快速拿起一個蘋果,拉着葉淺淺躲了起來。

    掌櫃子紅旗那張臉露了出來,不同於剛纔在樓下的規矩恭敬,此刻滿臉奸邪。

    他手裏拿着刀,先看了一眼少了一隻蘋果的果盤,滿意一笑,然後一步步朝着大牀靠近。

    “小姐,小姐?”

    “嘿嘿,小美人兒,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那廢物世子得罪了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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