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世增神色鉅變,“你們,你們把她......”
“是啊,擺在眼前的美食難道幹看着不成?哈哈哈哈——”
“畜生!你們說的我都去做了,爲什麼還要害我妹妹!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我找了她十多年!”
閆世增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老淚縱橫:“燕兒,是哥害了你......”
“你們大燕人皆爲豬狗,還敢罵我們是畜生!“
一人抽出寬刀“刺啦”就將閆世增捅了個對穿。
村民嚇得瑟瑟發抖,發出陣陣嗚咽。
就是閆世增騙他們說這些人都是神醫谷的大夫,可以治他們的天瘟,可上了山才知道,他們是比豺狼虎豹還可怕的戎狄人。
當初,還不如被官兵燒死呢!
謝五郎和雲朗低頭耷拉腦,一臉病色,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反抗之力,這幾日被迫與那些染病的村民待在一處,已經染上天瘟了。
“雲守將,感謝你幫我們抓住了這位謝大人。”薩努對着雲朗以勝利者的姿態誇讚。
雲朗似剛纔的閆世增一般,求道:“請你們放了我的家人。”
謝五郎“呸”了一聲嘲諷:“與虎謀皮,焉有好下場!蠢貨!剛纔的事看得還不夠清楚嗎?”
雲朗紅着眼反駁:“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被綁的不是你的家人,若是你,又能怎麼做!”
“本官絕不會叛國!”
“說得好聽......”
薩努很喜歡看倆人鬥嘴,露在外面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薩努,放了我的家人,你讓我幹什麼都成!”雲朗又道。
“哈哈,放心,你跟剛纔那姓閆的不一樣,只要配合,你的家人自然不會有事!”
“那我們還等什麼,帶他們入城嗎?快走啊!”
“不急,等你們那位神醫來了,咱們一塊走。”
估摸着時間,應該也快了。
謝五郎和雲朗對視一眼。
他嘴裏的神醫肯定是葉淺淺了。
看來,分走的那一波人,就是去抓葉大夫了。
已經找到所有村民,也探聽出戎狄人的計劃,現在他們人少,正是好時機,不能再等了!
二人一點頭。
謝五郎嘴中忽然發出一聲哨聲。
原本萎靡不振的雲朗突然暴起,捆綁手的繩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下從後面勒住了薩努的脖子。
“你們這些卑賤的戎狄人才是豬狗,不,連豬狗都不如!”
同時,謝五郎也奪了戎狄人一把刀,林子裏忽然出現了幾十個官兵。
“狡猾的大燕人!原來你們沒有染上病!“
“我要把你一家老小都殺光!”
雲朗哈哈一笑:“就你們這些蠻人的智商也真夠讓人捉急的,我們有神醫,自然不會得病!
還有,你們派去的那倆蠢貨早被我兒子弄死了!
陪你們演演戲還當真了!”
他手上一使勁,薩努就歪了脖子。
控制着村民的戎狄人也不得不衝過來,村民得了自由瘋狂逃竄。
謝五郎大喊:“不要亂跑!回村去!那裏有大夫能治天瘟!”
眼看着兄弟們一個個倒下,謝五郎和雲朗殺紅了眼。
戎狄人喫力,大聲吼叫:“雲朗!大燕皇帝不重用武官,讓你守着這偏遠小城,你一身好功夫甘心嗎?不如跟我們去戎狄,我跟我們王上舉薦你做大將軍!”
“放你孃的屁!我雲朗雖然不是個好官,但也絕不可能當叛國的罪人!”
“說得好!雲守將,沒想到你的功夫這般好。”謝五郎揚聲高贊。
“謝大人,你也是!我以爲你們京官都被京城的米養廢了呢!哈哈!”
兩人在危難之際,惺惺相惜。
謝五郎又道:“今日咱們也算同生共死的兄弟了,別這麼見外,你比我大,叫我一聲子陽即可!”
“好!子陽!今日咱們就把這些孽畜全部殺光!讓他們知曉,咱們大燕人也是有血性的漢子!”
“好,雲朗兄,看誰殺的多!“
聽到此話,戎狄人也加足了勁兒。
雙方全都拼了命的廝殺。
但,兄弟們越來越少,謝五郎和雲朗寡不敵衆,終究還是漸漸失力,身上多處受傷。
“雲朗兄,不能讓這些戎狄狗活着回去!”
謝五郎擦了一把眼睛上糊的血,用刀撐住身體。
“這裏離榮城最近,我在這頂着,你去榮城帶人來!”
“不行!子陽弟,你去,我頂!”
“別廢話!在這兒他們更信你!快去!”
兩人都知道,在這頂着的那個,幾乎是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因此,誰也不肯走。
就在兩人爭執之際,就看到零零散散的村民又受驚地跑了回來。
“哈哈!我們的人回來了,你們完了!”戎狄人精神大振。
反之,謝五郎和雲朗則是一臉絕望。
今日怕是要交代在這了。
“前面可是謝大人和雲朗大人?”
對面傳來一聲高喊,密密實實地衝過來好多官兵。
他們竟全都是京五營的裝扮!
謝五郎和雲朗的心情頓時從地獄升到天堂。
戎狄人卻傻了眼,見事不好,轉身就想逃。
“我們是謝子陽和雲朗!這裏有戎狄人,快將他們斬殺!”
對面領頭的小將二話不說,揮手帶人衝進戰鬥場。
很快,碾壓式的將戎狄人殺了個乾淨。
小將上前:“謝大人,雲大人,在下乃聖上剛提拔的京五營副統領狄佑,你們怎麼樣?”
謝五郎和雲朗歡喜的臉一僵。
“狄大人,敢問你們前來......”
“奉聖上之命來查辦天瘟一事。“
雲朗的腿一軟。
謝五郎及時抓住了他。
雲朗也顧不得自己丟臉,一把抓住狄佑。
“天瘟,天瘟,能治,真能治。”
謝五郎可能不能感同身受,但云朗怎麼也是安陽的官兒,雖然平時也沒幹啥對百姓有利的事兒,但真到了滅城的時候,他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那麼多百姓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