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主,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

    “不,以前的我,確實是這樣。但是,那都是假象。”

    葉淺淺不能說出自己穿越的事,但總要給這些師兄弟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看待我會醫術這件事的?”

    大師兄道:“您三歲之前,一直跟在老谷主身邊學習,幾乎聽他講過所有的醫書,也看過老谷主怎麼開刀,後來忘記了,但前不久,得上天眷顧,您的記憶開啓,記起了所有醫術。”

    這是葉老爺說的,雖然挺匪夷所思的,但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你們可真能幻想。一個三歲的孩子能學個屁的醫術,你問問你們中最聰明的十三,他五歲前的事兒能記得不?”

    不記得。

    十三羞愧。

    但他從不認爲自己聰明,也許小谷主就是記得呢?

    “我告訴你們吧,醫術是後來學的,在夢裏,跟我爺爺子桑若谷學的。”

    “老谷主?他還活着!不不不,您說,在夢裏?”

    幾人又驚又喜,連連追問:“在夢裏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老谷主一直都在,您太小了記憶模糊?”

    “還是說,他用了特殊的法子讓您以爲是在夢裏?”

    “停停停!”葉淺淺打住幾人的猜測:“我發現你們太愛幻想了,安靜聽我說!”

    “我說的夢裏,就是在夢裏,夢裏我只知道他是我爺爺,叫子桑若谷,不知道他是什麼神醫谷的老谷主,就那天畫像我才知道的。”

    師兄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嗎?

    怪不得小谷主知道老谷主的樣貌!

    “我在夢裏跟着爺爺一直學習醫術,夢裏還有很多別的知識,還有人會厲害的開刀術,我都學了。”

    “夢裏還有其他人嗎?”十二好奇地問。

    “有的,跟咱們這一樣,像另外一個世間,有學堂,有醫館,什麼都有,爺爺照樣給人看病,我每天上學堂,跟着學醫術。”

    大家都聽入迷了。

    “爺爺說未學成前不許展露醫術,韜光晦跡,藏巧於拙,所以之前我才表現成那副樣子。”

    “而江熠,也在我的夢裏,前些日子,他出游來到安陽,我們第一次見面,就認出了彼此,所以,你們看到了,我們跟親人差不多。”

    太神奇了。

    但是好像聽起來很合理!

    “那,那您現在還做夢嗎?老谷主他還好嗎?你有沒有在夢外見過他?”

    “爺爺在那個世間已經作古了,他死後,我也不再做夢了。”

    聽完之後,師兄弟們集體沉默,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

    大師兄擦了擦眼角,對葉淺淺點點頭。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小谷主,您的魂魄是去了方外!

    我小的時候,老谷主有次自言自語,說過一句十分玄妙的話:死局已定,方外扭轉乾坤。

    以前不知何意,現在想想,應該就是講的這事兒!老爺子早就安排好了!您就是扭轉乾坤之人!”

    葉淺淺:我謝謝你,還給故事做了個神祕的玄幻結尾。

    不管怎樣,大師兄這一說,其他人全信了。

    他們看葉淺淺的目光更加崇敬,對江熠也沒了敵意。

    既然他也出現在夢裏,那肯定也是扭轉乾坤的一塊磚石,得護着!

    此時,十三又問了問題:“小谷主,老谷主絲毫沒有提及神醫谷嗎?”

    “沒有。”

    “那您可見過谷主令?”

    “那個有子桑圖標的黑色牌子嗎?見過的,爺爺臨終前給了我,後來從夢境出來,它就不見了。”

    “可是您相公拿走了?”

    葉淺淺莫名其妙:“你想啥呢?那時候我還不認識蘇墨陽呢!牌子壓根就沒跟着出夢境,你們要是需要,再重新雕刻一塊就是了!”

    十三沉思,小佛公真是蘇墨陽磕頭磕下來的,原來真有這麼巧合的事兒?

    大師兄搖頭:“小谷主,您有所不知......”

    他話說了半截,就被慌慌張張跑進來的李知府打斷。

    “葉大夫,不得了啦,那些戎狄狗賊太下作了,他們竟是分批把染病的村民從山道往外運送,想要咱們大燕陷入危難哪!

    只在山裏截住一批,尚不知運送幾批出去了!

    還有謝大人和雲朗也沒尋到蹤跡!”

    原來戎狄人打的是這個算盤,果真下作!

    不過這山可不小,一望看不到邊。

    “山那邊能通往什麼地兒?”

    “是榮城和懷德的交界處,兩個城皆進出方便。”

    “派人去通知兩座城沒有?”

    “去了,就怕城中早已混入病源!”

    “慌什麼,混入又有什麼可怕,安陽有抗疫病的經驗,照着做就是。”

    主要是這病沒有新冠那種可怕的傳播速度,快速有效的阻隔是很有效果的。

    葉淺淺就是安定劑,李知府一聽不慌了。

    “再讓人順山路追趕,說不定還能攔截幾批。”

    “我馬上去吩咐!”

    沒想到這決定做的最正確不過,幫了謝五郎和雲朗的大忙!

    謝五郎和一羣無精打采的村民被人用棍棒驅趕着到了山林的邊緣。

    這裏已經等了好多早過來的各村村民,全都神情萎靡,咳嗽燒熱,有的已倒地不起。

    粗略一數,竟有二百之多。

    從這出去,向東是榮城,向西是懷德。

    只不過因爲安陽封城,災民紛紛轉移陣地,朝這兩座城聚集,兩座城的縣令已下令出入禁嚴。

    戎狄人正是因爲這纔沒殺了謝五郎和雲朗,想讓他們用官身將這些人帶進城去。

    “薩努大人,我已經幫你們把人都騙過來了,是不是能把妹妹還給我了?”

    低頭彎腰一副奴才樣的人竟是已經在安陽聲名狼藉的閆世增。

    此刻他低賤得如一條狗,卑微的祈求,想要這些兇殘的戎狄人履行承諾。

    口鼻捂得嚴嚴實實的薩努大人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

    還有他身邊的人,全都笑起來。

    那笑帶着男人秒懂的意味兒。

    “你妹妹啊,太弱了,連兩天都熬不過,大燕的女人,不行,玩着不盡興。“

    “現在估計已經被野狗分食了吧!”

    “我特意刨開她肚子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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