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十二脫口而出。
“她可親口對你說過喜歡你的話?”
“沒有,可是,可是我們睡過了!”十二強調。
“傻子!陳年爛穀子的事了。”葉淺淺說:“算了,你躲起來,我問問清屏。”
清屏被喊過來。
葉淺淺問:“清屏,你覺得十二怎麼樣?”
“月公子氣質不俗,至純至性,很好。”
“你跟他這麼久了,沒想過要個名分嗎?”
“奴婢不敢,奴婢對月公子沒有非分之想。”
清屏垂眼。
三年時間,十二從未再提過那夜的荒唐。
什麼意思她還不明白嗎?
從一個沒有自由的殺手到隨意又輕鬆的奴婢,她已經很知足了。
他是隱世大家族身份貴重的公子。
家裏有礦山的。
她親眼見過他去處理事宜。
不是她這等身份敢肖想的。
“那可惜了,十二跟我說想娶你,既然你不願,那就算了。”
清屏驀然擡頭:“娶,娶嗎?”
娶是什麼意思?
當正妻嗎?
一個奴婢?
“是啊,你可能不知,我們中華派規矩很嚴,十二要娶妻必須經過我同意,他自己決定不了的。既然你不同意,我就跟他說說,然後還你賣身契,你就自行離去吧。”
“夫,夫人,奴婢不明白,奴婢只是個隨手可贈的......下等人。”
清屏失了冷靜,但又想要抓住什麼。
“你跟了十二這麼久,還沒看清楚我們門派並沒有門第偏見嗎?兩個選擇:嫁或者,自行離去。”
“我嫁!”
“你剛纔還說對十二沒有非分之想。”葉淺淺不滿:“我得給他找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若你是權衡利弊做出的選擇,那我不會同意。”
“不是的,夫人!”
清屏急忙表態:“奴婢喜歡月公子,早就喜歡了,奴婢藉着中藥的機會睡了月公子,也是想在臨死前不留遺憾。”
“哦,還有呢?”葉淺淺繼續逼問:“你還有什麼證據證明?”
證據?
“奴婢,偷過他兩次鈴鐺,後因爲他說重要,又還回去了。”
“還有嗎?”
葉淺淺看了眼屏風後。
十二的尾巴翹得老高了吧。
“還有,還有,奴婢夜裏不止一次點了他穴道,偷偷的看他......親他。”
清屏臉紅。
這好像不能當證據,沒法證明。
十二摸摸嘴,怪不得有時候早上醒了身上帶點香味呢。
原來有人偷襲!
這冷冰冰的小妮子,平日都是裝的!
“行了,問完了,十二,你自己準備婚禮去吧!”
葉淺淺對着屏風一嗓子。
清屏是個沉悶性子,這麼久都沒表露心意。
既然要成親,當然要讓她說出來。
清屏一見十二從屏風後轉出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臉又燙又紅,豔得跟海棠花似的。
“原來早覬覦小爺了,你早說啊,小爺又不是不給親,用得着偷偷摸摸的嗎?
這幾年,小爺也不知做了多少回春夢,你可真是個磨人精。”
清屏:“你纔是磨人精。”
“得趕緊着,這兩天就成親,小爺夢裏的姿勢要挨個試個遍。”
“......流氓!”
他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不正經。
“你,你真的,要娶我?”
清屏還是跟做夢一樣。
十二已經被突然軟化的女人迷得神魂顛倒。
沒了僞裝的冰冷,嬌美的模樣真是一朵剛出水的紅蓮。
“先親一親,應該可以吧。”他喃喃自語。
於是,壓在屏風上,脣湊耳邊吹氣。
“之前,見過你在抹祛疤藥,怎麼樣?都消掉了嗎?”
“還,還有,有一點兒。”
“沒關係,新婚夜,我親自給你抹。”
不是,他什麼時候偷看過她抹藥!
......
葉淺淺欣喜神醫谷弟子總算有一個要成親了。
她又開始悄悄觀察大師兄和扶蘇。
兩人肯定在西北有了十分深厚的革命感情。
大師兄在扶蘇面前,脾氣變的相當好。
扶蘇切藥他遞刀,扶蘇看書他講解。
一般都是大師兄在主動。
要說扶蘇沒什麼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
葉淺淺看到大師兄走的時候,扶蘇都會看着他的背影黯然,眼神裏的情誼瞎子都能看出來。
可能迫於禮教在壓抑自己吧。
“扶蘇,我知道你喜歡大師兄。”
葉淺淺一下子跳出來。
扶蘇慌忙收回眼神,差點打翻了藥罐。
“院長,沒有的事,我們只是朋友。”
“我知道的,睡一個被窩的朋友。”
扶蘇:“......”
俊秀的臉抹上瑰麗色彩,簡直比女人還撩人。
“那會兒沒辦法,林子裏很冷,需要擠在一處取暖。”
還真在一個被窩待過?
當時大師兄終於探聽到師孃的存在,他們要帶走師孃,但師孃已不認識他們,並不配合,結果被康王發現了,一路追殺進了浩瀚叢林。
大師兄他們在裏面迷了路,出不來了。
扶蘇去的時候,發現康王的人一直在叢林附近轉,猜到裏面可能是大師兄他們。
於是也進去了。
根據經驗,成功找到了在山裏轉了兩個月的大師兄。
又根據方位辨認,在叢林一路走了近百里,橫穿叢林,進入內地,這才逃了回來。
越艱難,革命情誼越深厚。
何況大師兄心思本來就不純。
原始叢林,篝火野獸,相互取暖,一路扶持,你儂我儂。
葉淺淺已經腦補了一場大戲。
“只有你和大師兄一塊兒擠嗎?”
“是......其他人不是很冷,我,體寒......”
扶蘇表面淡定,背在身後的手緊張得都要扭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