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醫院的病房裏一片慘白。

    寧淮遠躺在病牀上,整張臉都沒有一點血色,即便是睡着他的眉也因爲思索而緊皺在一起,手則因爲疼痛而不斷緊握。

    寧母周曼茵紅着眼睛緊握着他的手,而寧淮遠的生活助理正低頭站在一邊。

    “怎麼回事?你到底是怎麼照顧少爺的?!”她怒喝。

    助理的額頭還有些滲血,他低着頭不敢出聲,默默承受着僱主的怒火,但他並未將寧淮遠去找誰的事情說出來。

    “抱歉夫人,都是我失職。”他低頭認錯。

    “抱歉,他若有事,你擔待的起嗎?”周曼茵怒。“少爺再有事,我拿你是問,給我滾出去。”她呵斥着。

    周曼茵聲音尖厲,病牀上的寧淮遠睜開眼睛。

    “淮遠!”周曼茵起身,“你醒了,覺得怎麼樣,哪裏難受,嗯?”她紅腫着眼睛來摸他的臉。

    寧淮遠看着母親,無力地撇臉避開她的手。

    他看起來有氣無力的,虛弱極了。

    他還是夢見她的哭聲。

    夢醒了,可是胸口的悶痛卻久久不散,心臟一扯一扯地疼。

    “淮遠……”

    “她在哪兒?”

    寧淮遠不敢讓她們知道自己已經“找到”她了,只如往常一樣重複着這個問題。

    看着兒子眼裏的那絲無助,周曼茵又是心疼又是氣惱:“淮遠,你到底爲什麼一定要揪着過去不放啊?!”

    “那就是貪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女人,她當初欺騙你的感情……”

    “她不是!!”聽着母親這樣羞辱她,寧淮遠暴怒。

    從他開始夢見“她”開始,從他開始找“她”開始,她們就一直這樣說,她們甚至殘忍地說她死了。

    “如果不是,爲什麼不肯來找你,爲什麼不肯和你相認?”周曼茵依舊殘忍地試圖打破兒子的幻想。

    她一早就知道,他們已經見過了,但她並不擔心。這麼多年,她安排了許多門當戶對的女孩子,試圖趁機替了那個位置,雖然沒有成功,可同樣的他也對出現在身邊的人不在信任。

    那句不肯相認刺激到了寧淮遠,他的耳朵一陣嗡鳴,因爲強烈的頭疼,他的眼睛都變成紅色了。

    不肯和他相認他?

    不是她說過的。

    一開始她就說過,甚至在a國的時候,他還看見她在找‘救她’的人,

    那麼多次,她抱着他、拉緊他,可卻被他狠狠甩開了,他還說了好多傷害她的話。

    是他的錯,是他先弄丟了她。

    那個時候她該有多難過,多痛。

    頭疼越來越劇烈,他痛得叫出聲。

    “淮遠……”周曼茵過來抱他。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他突然暴怒隨手揮開桌上的水杯,杯子的碎片散落一地。

    “淮遠!”寧母嚇到了,“淮遠,你怎麼了?”

    寧淮遠揮開母親,翻身下牀,卻一下踩進地上的碎片裏。

    “淮遠!”周曼茵驚呼着,她喊來醫護幾個按住他。

    寧淮遠疼得厲害,一陣止疼藥注射下去寧淮遠才安靜下來。

    這種藥有鎮靜作用,一針下去免不了又要睡上整晚。

    他的視線慢慢防空,但腦子裏最後一絲意思依舊抓着‘桑桑’這個名字。

    ……

    公寓裏,桑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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