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所謂地說着，沈凌川看了看一邊的陸霽白。
“你最近有去看醫生嗎？”陸霽白問，“周老爺子跟我說過你的病情，這麼拖着也不是辦法。”
“……再說吧！”蕭楚欽按按太陽穴。
“那你的記憶呢？就打算這麼下去？”
“不重要的事情，記起來幹嘛？”他笑着。
人家都提出離婚了，他想不想起的，有什麼區別嗎？
“你這麼說我就有點聽不下去了。”沈凌川的眼裏帶着一絲嫌棄。“你就沒想過桑俞嗎？”
蕭楚欽沒說話，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這下，連陸霽白都嫌棄地看過來。
“一個兩個的這麼看我幹嘛？”蕭楚欽問，“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就算你不在意忘記過去，不在意別人，你想過自己以後的生活嗎？你就打算這麼下去？”
“以後？”蕭楚欽笑一下，“娶誰不是娶呢？只要不是蕭家安排的人就行。”
嘭！
門外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悶響。
沈凌川看了看兩個好友，起身幾步走過去，開門便看見了站在門外面無血色的桑俞。
“……”
看見桑俞沈凌川心裏爆了句國粹，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蕭楚欽。可是他怎麼感覺蕭楚欽還沒他緊張？
“喲，小渣女，稀客啊！”沈凌川打着哈哈，希她沒聽見不該聽的，“來找你小舅舅？”
一句‘小舅舅’讓蕭楚欽的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
桑俞身體有些僵，她彎腰去撿脫手的包包的時候，指尖兒都有些顫。
見過周老之後她一直想找蕭楚欽聊聊，可打電話不接、發消息不回，她聽沈佳凝說她堂哥今天在極夜便找了過來。
她想看看陸霽白或沈凌川會不會知道什麼，沒想到來了這裏會聽見這樣的話。
忘記了的就是不重要的！
他從來就沒想要記來起來，甚至他繼續他們的關係都只是因爲他需要一個人佔着‘妻子’這個位置。
桑俞這才如夢初醒。
“抱歉，走錯了。”桑俞的臉色微白，聲音帶着一絲不可察的輕顫。
微微頷首表達歉意，然後她挺着揹走開。
蕭楚欽也意外於桑俞會出現，直到陸霽白踢他的腳，他纔回神，然後起身跟出去。
桑俞的腳步很穩，只是去叫電梯的時候發現電梯在負三層。
她不想等了，轉身走向安全通道。
“桑俞。”
桑俞腳步沒停，蕭楚欽幾步追上來。
桑俞隨着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加快腳步，可終究還是被追上了。
蕭楚欽一把抓住桑俞的手腕。
安全通道里的燈光沒有那麼那麼亮，桑俞的臉色都顯得有些灰敗。
通道里很安靜，一時間只有彼此稍顯沉重的呼吸聲。
“放開吧。”她平靜地說着。
好像剛剛什麼都沒聽見。
蕭楚欽並未放手，“你怎麼來這了？”
他問着，手卻不受控地收緊了幾分，好像這樣就可以把她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