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門樓的時候因爲驚慌，她直接從臺階上跌了下去。
她本能地用手臂去支撐，掌心、膝蓋火辣辣的，她卻好像麻木得感覺不到疼，衝到裏邊便攔車。
俞若航在電話裏並沒說清發生了什麼，可是從他抖動的聲音裏不難判斷出，事情可能不太好。
她狠狠地扣着掌心，指甲都陷進皮肉裏，她想用疼痛來讓自己冷靜、清醒，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不會有事，一定不會的。
……
醫院
桑俞跑到醫院的時候急救室門前亂作一團。
秦淑芸正哭天搶地撕扯着顧琳，俞若航一邊護着媽媽，一邊攔着奶奶，有點分身乏力。
“你這個賤人，到底對我兒子做了什麼？！”秦淑芸叫罵。
“媽，我沒有~”顧琳哭得滿臉是淚，她的衣服上還有大片的血，像是噴濺的血跡。
桑俞的腦子忽然嗡一聲。
“航航，發生什麼事了？”桑俞跑過的時候腿都軟的。
俞若航也有些懵，“不，不知道。”
到底是年紀小，他的臉色也白着，有事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想依賴姐姐。
“姐，爸爸，爸爸吐了好多血……”
轟——
桑俞腿瞬間脫力，險些跌在地上。
“吐血？”
桑俞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然後看向顧琳。
“發生什麼事了？”她的聲音抖動着，“我爸怎麼會吐血？”
顧琳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哭倒在兒子懷裏，就是什麼都說不出。
她喊，顧琳一怔，眼淚流得更兇。
“姐……”俞若航叫她。
桑俞也知道自己急了，她捂住額頭穩穩自己的情緒
“媽，我不是吼你。”她說着，淚水已經落出來，“我爸爸怎麼了？”
她聲音抖動。
這個時候，她幾乎忘記了自己和顧琳的矛盾，只想要知道原因。
顧琳依舊什麼都不說，只是搖頭，柔柔弱弱地哭着。
“你還有臉問！”秦淑芸怒喝，在兒媳身上撒了一通邪火猶覺不夠，又朝着桑俞撒潑：“你個賠錢貨，小賤人！他爲你操心一輩子，他疼你、愛你，你爸爸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兒，這個長時間你回過家、關心過他嗎？！”
她一句句地咒罵，然後朝着桑俞撲過來。
秦淑芸一貫看這個孫女不順眼，又屢屢在她手中喫虧，本來那個姓蕭的安排了人盯着她們，所以她一直沒敢做什麼。
如今她終於落單，且聽說蕭家最近正在給蕭楚欽物色妻子，她這個小賤人怕是要被拋棄了，她當然要新賬舊賬一起算。
她氣勢洶洶地往過撲。
“奶奶！！”俞若航見狀驚呼着，他想要上前阻攔，卻因爲顧琳軟得站不住而慢了一步。
秦淑芸撲過來，桑俞閃身避開，秦淑芸撲空摔在地上。
她摔得不輕，然後又開始撒潑。
桑俞煩躁極了，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想扭斷她的脖子叫她閉嘴。
秦淑芸哭叫不斷，就在桑俞被吵得受不了的時候，急救室的燈熄滅了，醫生表情沉重地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