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敏然爲了計劃順利進行,設置了好幾個計劃,其中第一個計劃就是在這些酒裏面下一種特殊毒藥,用來誣陷李雲岫。
這種毒藥本身是無毒無色無味的,但是和另外一種毒混合以後,就會變成真正的毒藥。只要控制住用量,這種藥不會對身體帶來多少傷害,而且中毒的反應會非常強烈。
對於鄭敏然來說,這種毒藥簡直就是專門爲她設計用來誣陷李雲岫的。
“怎麼會?這裏的酒怎麼會有毒,這可是平溪公主的生辰宴會啊。”鄭敏然雖然比較震驚,但是她還是壓下內心的驚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反正李雲岫也沒有證據證明這毒是自己下的。
李雲岫將瓷杯左右看了看,“本宮也不知道,可是本宮的銀針確實變了色,不如叫個太醫來看看吧。”
鄭敏然這才意識到李雲岫說的是銀針變色才覺得酒裏有毒的,可是她那個毒藥根本就不會讓銀針變色啊。
難不成是有人在裏面下了別的毒,借李雲岫的手來害她。
鄭敏然背後一涼,她突然有些慶幸李雲岫攔住她沒讓她喝下這杯酒,她的語氣也不自覺地放軟了,“那就請太醫過來瞧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竟敢在這麼平溪公主的生辰宴上面投毒。”
這件事情很快就驚動了皇后,她來到御花園,表情嚴肅,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本宮聽說,這酒裏面被有心人下毒了。”她看着李雲岫,問道:“可是當真?”
衆人皆向皇后行禮,李雲岫行完禮纔回道:“雲岫也不得知,只是剛好雲岫的銀針不小心變成了黑色,不過,最終的結果還要等太醫來看過才知道。”
鄭敏然立馬補充道:“皇后娘娘,剛剛敏然差點就喝了這杯毒酒,若不是裕王妃攔着,敏然恐怕就要變成一具屍體了。”她說完還假惺惺地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雖然她演得誇張了一些,但是她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既然李雲岫剛纔幫了她,那麼她後面的計劃就暫時取消了。不管李雲岫有什麼目的,現在也算是她半個救命恩人了。
“敏然真的要好好謝謝裕王妃姐姐了,要不是姐姐,真不知道後果會怎麼樣。”她說完又看着皇后娘娘,楚楚可憐地說道:“皇后娘娘可要查出真兇,千萬不要讓這惡人繼續爲非作歹了。”
“好啦好啦。”皇后娘娘被鄭敏然吵得頭疼,她知道這丫頭從小到大就這個性子,“本宮自會查明真相,爲你做主。還有,既然剛剛裕王妃幫了你,那你就好好跟裕王妃道個謝,還有,再爲你今天在大殿上面的那件荒唐事,好好向裕王妃道個歉。”
鄭敏然委屈巴巴地說道:“遵命。敏然回府之後,定會好好準備謝禮。”雖然內心是極其不情願的,但是又能怎麼辦,皇后娘娘確實說得沒錯。
聞着消息來的還有平溪公主,她來得比較急,頭上的髮釵都亂了。
皇后回答道:“再怎麼急,也不能失了禮節。今日是你的生辰宴,頭髮跑得那麼亂成什麼體統。”
皇后說完平溪公主立馬整理了髮型,“平溪知道了。”
“待會江太醫他們來了自有結果,你莫要着急。”皇后看了她一眼,補充道。
平溪公主想起鄭敏然那個不靠譜的計劃,連忙拉着鄭敏然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敏然,你該不會......喝了吧。”
鄭敏然掙脫開,說道:“怎麼可能,要是我真的喝了怎麼還會站在這裏,早就被擡到太醫院去了。”
平溪公主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剛剛還擔心鄭敏然腦子拎不清要是傻乎乎喝了那毒酒怎麼辦。
皇后解釋道:“這還是要多虧了裕王妃,是她發現的酒裏面被下毒了,剛剛聽雲岫說,敏然死活都要喝她手裏那杯酒。幸好雲岫一直攔着,不然啊,她現在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平溪公主轉頭看向自己一直不願意多看幾眼的李雲岫,“這次真是要多謝皇嫂了。”
李雲岫回道:“公主無需客氣,雲岫也是恰巧才發現酒裏有毒的。”
很快,江太醫就提着藥箱趕來了,他撥開人羣,停在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果酒桌子面前,他詢問道:“皇后娘娘,可是這裏的酒?”
皇后點頭道:“你面前的都是,都驗一遍吧。”
江太醫先是用銀針插入一杯酒裏面,銀針上立馬爬上了黑色,他將銀針湊到自己鼻子前嗅了嗅,“這是夾竹桃啊,這酒裏面被加了夾竹桃。”
他再驗了驗其他瓷杯裏面的果酒,最後向皇后稟報道:“回稟皇后娘娘,這裏的果酒並不全是有毒的,有毒的數量佔半數以上,投毒者選用的也是最常見的夾竹桃,這種材料比較容易獲取,像一些偏僻的宮殿裏面就種了這種植物。”
“夾竹桃這種植物比較具有觀賞性,很多建築物前面都會選擇種植這種植物。雖然它的外觀非常漂亮,但是它含有強心毒甙,誤食後會出現上吐下瀉、發燒、呼吸困難等症狀。它的毒性非常的強,誤食能夠致死。”
經過江太醫這般回覆之後,皇后的臉色也變得異常不好。這場宴會本來就是她一手操辦的,如今突然發生這檔子事,按理來說,她也難辭其咎。皇上雖說不會罰她,但是心裏難免會有一些芥蒂。
現在她最能將功補過的就是找出這個下毒的兇手,並狠狠處罰她,肅清宮規。
事情鬧到了這樣的地步,這個宴會現在也是沒有辦法正常舉行下去了。
這種情況,是李雲岫最想要看到的,她巴不得事情越快越好。
局面越混亂,就越能渾水摸魚,慕容叔父的計劃成功的概率就會提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