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疼地看着李雲岫,“這次可真是苦了你了,又是被下毒又是得風寒,現在還要被誣陷。”太后坐在牀邊,握住李雲岫的手。

    “哀家聽淮兒說,你那芳蓉苑昨天晚上還起了火,聽說是人爲的原因。也不知是哪個膽大妄爲的賤奴幹出來此等禍事,若是真的抓到那個兇手,可要好好懲罰他,要是能揪出幕後之人那就再好不過。”太后後面那些話是對着慕淮舟說的。

    李雲岫露出一個極爲虛弱的笑容,”皇祖母,我可沒有被下毒,那碗有毒的酒還是我發現的呢。”

    “哀家知道,可若是你沒發現,那你可不就喝下去了。現在宮裏可真是不太平,王府那邊也不安全,要不趁着少軒回來你回相府住上幾日。淮兒也一起去,哀家讓他好好照顧你。”

    “沒事的,皇祖母放心,雲岫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李雲岫向太后保證道,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她捅出來的,自己當然不會有什麼事。

    “哀家哪能放心啊,最近事情這麼多。不過,雲岫,你的冤屈很快就可以被洗清了。只要哀家還在一日,哀家絕對不會允許皇帝對你使用什麼刑罰。這件事簡直就是飛來橫禍,那個鄭敏然空口無憑指證你,皇帝竟然也會相信,哀家難免不會懷疑這其中有什麼。”

    “當年凌兒就是這樣沒的,哀家可絕對不會讓你再處於危險之中。”

    聽到太后提到自己的舅舅,李雲岫感覺自己的呼吸慢了一拍。

    不知道舅舅當年,又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情赴死的?想到這裏,李雲岫心裏一陣酸楚。

    “鄭敏然因爲元義的原因,一直不是特別待見我,她能說出這般的話,確實不是很奇怪。”李雲岫說道,她知道鄭敏然絕對不會真的親眼看見自己去了瀚雲府,那麼一定是有人指使她這麼說的。

    那個人,李雲岫隨便想想也能夠很清楚。

    喬落宣。

    只有她纔會這麼恨自己,恨不得自己立馬身首異處。

    她其實不太清楚喬落宣對自己的敵意是從哪裏來的,以李雲岫的感覺,她其實發現喬落宣也並不是那麼喜歡慕淮舟,這就除去了因愛生恨嫉妒她這個可能性。

    她看起來也並不是那麼渴慕權利,若是她真的這樣的話,當初慕淮舟三言兩語就不會哄得她嫁到裕王府來,而是應該和慕淮舟所說的上一世那樣,嫁入太子府。

    那麼,她那麼痛恨自己的原因是什麼呢?爲什麼會在見到自己之前對自己就有這麼大的敵意?

    李雲岫有些走神,太后在旁邊關切地問道:“可是哪裏有不舒服的地方?”

    李雲岫搖了搖頭,“剛剛想了一下事情,走了神。”

    太后一顆緊張的心緩和了下來,“可是想到了什麼?”

    李雲岫實話實說,“雲岫在想,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纔會導致喬落宣這麼痛恨於我。”

    “那原因可就多了,不過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後對上她可要小心再小心。哀家看着她的時候,就感覺她不像是一個單純的女子。她的眼裏有慾望,尤其是在她看到你的時候。你可能都沒有注意到過,她看你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獵物一樣的。”

    “皇祖母怎麼會注意到這些的?”李雲岫問道:“皇祖母不是隻在午宴上面遠遠地見過一面嗎?”

    “確實只在那裏見過,只是哀家聽聞她之前時常欺負你,就多盯了她一會兒。”太后露出和藹的笑容,“以後要是有了什麼難處,儘管找你皇祖母,皇祖母一定會毫無理由地站在你這邊。”

    李雲岫聽了心裏酸酸澀澀的,眼眶也慢慢紅了,“皇祖母......”

    “不哭。”太后拿出帕子輕輕擦去了李雲岫眼角的淚,“還有皇祖母呢。”

    “嗯嗯。”李雲岫終究還是哭了出來,她緊緊抱住太后,心裏突然感覺被什麼東西填滿了。

    慕淮舟站在牀邊一言不發,此刻的他也有一些走神,其實他也在懷疑這件事情肯定是喬落宣做的。畢竟以她那神奇的力量,得知這件事情其實不怎麼奇怪。

    昨晚他忙那麼晚回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皇兄太子殿下祕密見了他。

    其實他和慕玄江這一世並沒有多少交集,上一世還是喬落宣的挑撥,慕玄江纔開始對慕淮舟展現出敵意的。畢竟自己這樣一位極其不受寵的皇子,就算娶了李雲岫這樣身世的王妃,也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份和命運,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威脅。

    明明已經是深夜,慕淮舟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太子要見自己,還是偷偷摸摸地約到一家茶樓相見。

    見到他的第一眼,他看起來比平時要憔悴許多,“三弟,許久不見了,可還好?”

    慕淮舟最後回答了他,寒暄了幾句之後,慕玄江進入了正題。

    “聽說你新娶的側妃和你的王妃不太合得來。”慕玄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以她的性子,確實不太能接受自己作爲一個妾室這個事實。不過她雖高傲,但也實在是聰敏......”

    “恕臣弟不太能理解皇兄的意思。”慕淮舟一臉困惑,他不明白慕玄江爲什麼突然提到喬落宣。

    “無事,只是想起曾經和喬落宣姑娘交談過幾次,略有些感慨罷了。”

    “臣弟倒是很少見過皇兄這樣將一位女子這樣放在心上。”慕淮舟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莫不是臣弟奪人所愛了。”

    慕淮舟明明記得剛開始慕玄江娶喬落宣只是看中了她的能力,按照時間線來說,現在這個時候不是他們認識的時間。現在自己早就娶了喬落宣,按理來說這兩個人應該是毫無交集的啊怎麼聽慕玄江的語氣好像兩個人很熟一樣的呢?

    “不,三弟說笑了,孤和她並不熟。”

    “但是聽皇兄的語氣,似乎你和她甚是熟稔。”

    慕玄江苦笑了一下,“孤今夜酒喝得有些多,頭暈腦脹,竟然開始胡言了,三弟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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