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並不在乎沈若雲的作品是不是原創的,他氣的是沈若雲這個蠢女人,連抄襲這種小事都瞞不住,害得他在酒吧被人嘲笑,顏面掃地!
陳之臣越想越氣,咬牙切齒罵道:“沈若雲,你可真是個蠢貨,就你這樣還想和沈千嫿比高下,別做夢了,你永遠都贏不了她的!”
他的話碰到沈若雲的逆鱗。
沈若雲原本嬌羞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猙獰。
他說什麼都可以,可唯獨沈千嫿,那個賤女人根本不配和她比較!
沈若雲氣急敗壞,一把推開了陳之臣:“我是蠢貨,那你呢?你以爲你有多優秀啊,那天買房的時候,還不是被沈千嫿打得鼻青臉腫,連手都還不了!”
“沈若雲!”陳之臣咆哮着,他死死攥緊拳頭,恨不得抽在她的臉上。
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這裏是沈家的地盤,在人家的家裏動手打沈若雲,不僅是在欺負沈若雲,更是將沈威海的臉面往地上摩擦。
他能得罪沈若雲,卻絕對不能招惹沈威海。
陳家還要靠沈家提攜的。
看出他的顧慮,沈若雲勾脣嗤笑:“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你有本事你就打,看看我爸會怎麼收拾你。”
“你不過是你爸用來聯姻的工具而已!”
“那也不是你能隨便亂動的。”
沈若雲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面對陳之臣的折辱,她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雙手抱臂,淡定的坐了回去,明明矮了他大半截,氣勢上卻絲毫不輸給他:“我家現在和傅氏有合作,前幾天傅君衡還邀請我們去南都的酒莊參加品酒會,想來之後還有更多的合作等着我們。”
“你們陳家不過是末流,能攀上沈家就該謝天謝地了,也敢跟我這麼不客氣。”
陳之臣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他算是看清沈若雲的爲人了。
之前被傅氏打壓的時候,她天天和自己賣慘,還想着用聯姻來謀取利益,現在找上傅氏了,她連裝都不裝了。
他現在無比慶幸,還好沒有這麼快和沈若雲結婚,否則真是一筆噁心人的爛賬。
陳家再怎麼樣,也不過只是稍微差了沈家一點,隨時都可能趕超。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忍着沈若雲呢?
陳之臣冷靜了下來,半斂眼眸,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是,就你沈若雲高貴無比,既然這樣,我們的婚約也沒必要繼續了。”
“那可是你說的,你最好不要後悔。”沈若雲不甘示弱。
她清楚和陳之臣的婚約是唯一能保護她的東西了,可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先低頭。
是,她是抄襲了,可那和陳之臣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她名聲大噪的時候,陳家倒是知道來分一杯羹,現在她出事了,就想把屎盆子都扣在她的頭上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沈若雲態度比陳之臣還要堅定,兩人誰也不肯退步,吵得不可開交。
傭人站在一旁瑟瑟發抖,他們不敢去攔,只好給沈威海和胡碧春打電話。
等到胡碧春趕回來的時候,陳之臣已經離開了,只剩下沈若雲失落的坐在客廳,像是丟了魂一樣。
“媽,我沒事,只是我和他的婚事可能要取消了……爸爸會不會打死我啊?”沈若雲靠在母親的懷裏,聲音發顫,說不出的脆弱和無助。
“不會的,媽媽會和你爸說清楚的,是陳家那個小子不識好歹,沒了他正好,媽媽重新給你找個更優秀的!”
胡碧春輕柔的撫摸着沈若雲的腦袋,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
她和沈威海當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哪裏不知道他的性格,這次和陳家的婚約取消,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恐怕到時候別說是沈若雲了,她能不能免受皮肉之苦都不一定。
現在該怎麼辦啊……
……
“真的要取消了?”沈千嫿握着蠟筆,幫沈可可把紙上的花塗滿。
前來彙報消息的人點點頭,幸災樂禍的說:“是啊,陳之臣昨晚在酒吧大肆宣揚沈若雲拿冠的事情,結果被人揭穿,顏面盡失,他根本就咽不下這口氣。”
“真可惜,我還以爲他們的感情有多深厚呢。”沈千嫿嘖了一聲,似乎不滿他們這麼快就取消婚約。
手下很是疑惑:“老大,你該不會磕他們的cp吧?”
沈千嫿瞥了他一眼:“我不喫屎。”
她不過是想看陳之臣和沈若雲這對塑料情侶的笑話罷了,沒想到這兩人比她想象得還要塑料啊。
正感慨着,她就聽到了外面有人在開門,對方動作嫺熟,都不用她招呼,十分自來熟的在玄關換鞋子。
沈千嫿撐着下巴,衝着那邊冷笑:“傅爺,你是被趕出家門了嗎,怎麼天天往我這邊跑?”
“沈陶想喫我做的糖醋排骨。”傅君衡手裏拎着幾袋子菜走進來。
當看到沈千嫿面前坐着的男人時,他頓時心生警惕:“有客人?”
沈千嫿知道他指的是誰,故意做出不解的表情來,戲謔指着他:“你不就是?”
傅君衡頓了下,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她竟然把自己和別的男人排在一起。
原來打算看戲的男人突然脊背一涼,他趕忙起身,不敢耽誤:“那老大我就先走了,二位慢慢聊。”
“不留下喫晚飯嗎?”沈千嫿問。
“不用!”他哪裏敢啊,傅君衡的視線都快把他凌遲了!
對方逃也是的離開,生怕下一秒就被傅君衡給處理掉。
沈千嫿也沒再攔,等人關上門後,這才揉着沈可可的小腦袋遺憾:“可惜了,還想着今晚能熱鬧一些呢。”
傅君衡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他將菜拎進廚房,洗了手出來。
沈千嫿還在和沈可可畫畫,母女倆挨在一起,畫面十分治癒。
傅君衡腳步沒有停頓,徑直走過去,坐到了兩人的身邊。
沈可可奶聲奶氣喊了他一聲,繼續忙碌。
這是她的家庭作業,今天得完成纔行。
傅君衡沒有打擾她,在一旁安靜的看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直接問道:“嫿嫿,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