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語風頓住腳步,聽到了他認真喊出了兩個字:“嫿嫿。”
沈千嫿。
韓語風閉上眼,再也沒法拒絕現實。
他們真的沒有吵架。
韓語風不敢在耽誤,急忙拿出手機給範舒平發消息,讓他們暫停下一步計劃,可誰曾想,範舒平竟然失聯了!
就連範安和也沒有接她的電話。
韓語風不信邪,繼續撥打。
而另外一邊,范家父子已經到了沈家公司樓下。
範安和握緊了兒子的輪椅,低聲詢問:“兒子,你做好準備了嗎?”
“嗯。”
範安和深吸了一口氣,推着兒子走進去。
前段時間范家和沈千嫿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網絡上都有了一定的熱度,所以前臺小姐姐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們。
她警惕地從前臺後面走出來:“二位,請問有跟我們沈總預約嗎?”
“怎麼,沒有預約我們就不能進了嗎?”範安和冷聲詢問。
他久居上位者,氣場很是龐大,前臺被唬了下,有些害怕。
但她還是堅持攔人:“既然沒有預約,那請二位稍等片刻,我去通知沈總。”
範安和低頭看了眼時間,沒有拒絕。
他安排的人還沒有到,不着急。
範安和、範舒平兩人被安排在了大廳休息區,前臺怕耽誤事,趕忙給路綾打電話,彙報了這兩人。
沈千嫿聽到後,有些莫名,卻一點兒也不奇怪。
她只是好奇,範安和明明可以在背後搞事情,爲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現身呢?
難道他還有後招?
路綾也有些擔憂:“沈總,要叫他們上來嗎?”
“叫吧。”
等路綾出去,沈千嫿坐着沉思了片刻,給療養院打了一通電話。
範安和的計謀她不清楚,但直覺告訴她,很可能是和江震宇有關的。
就算無關,有江震宇在,沈千嫿也能安心一些。
沒一會兒,路綾重新回到辦公室,臉色難看:“沈總,他們不肯上來,點名要您下去,不僅如此,範安和還叫來了媒體。”
“又是這一招。”沈千嫿嗤笑,“既然他們叫媒體,那我們也去叫,你安排下去,不用管是不是我們的人,叫得越多越好。”
路綾明白沈千嫿的意思。
範安和上次吃了媒體的虧,這次還敢帶着人過來,肯定私下已經收買了他們。
不管等會兒沈千嫿說什麼做什麼,都一定會被惡意解讀,傳到網上。
他們再叫一些偏於中立的媒體過來,才能保證不會被範安和坑。
在等媒體來之前,沈千嫿不着急下去。
她倒要看看範安和想做什麼。
範安和跟範舒平兩人在樓下坐了半個小時,不免有些着急,這沈千嫿不是答應要下來嗎,怎麼還沒見到人影?
他們倒是有把握能夠將她按死,可時間拖得太久了,久到讓人擔心會節外生枝。
範安和沒好氣衝着前臺吼起來:“你不是說沈千嫿要下來了嗎,人呢!”
“範先生,您稍安勿躁,沈總剛剛在開會,所以會慢一些,我再問問。”前臺說着,裝模作樣拿起電話,卻沒有撥出去。
他們不能再等了。
範安和瞪了前臺一眼,轉身開始放聲說話:“各位,我今天來不爲別的,就爲了給我的朋友,江震宇討回一個公道!”
“江震宇驟然離世,沈千嫿將他的死賴到了我的頭上,甚至一度起訴我。”
“可是,誰能想到,這幕後真兇,竟然會是江震宇的親外孫女,沈千嫿呢!”
媒體早就知道今天會有料,沒想到竟然還是大瓜。
他們趕緊做下記錄:“範先生,您這麼說,是掌握證據了嗎?”
“範先生,這裏是公司大樓,不是媒體發佈會,您已經影響我司運營了,請各位離開。”前臺見形式不對,出來趕人,同時也將保安叫了過來。
幾個人站在一起,頗有威勢。
可他們再怎麼兇,也只是底層員工,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媒體面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們直接無視了幾人,等待着範安和的回答。
範安和拿出了一份資料:“這是我通過醫院熟人拿到的江震宇的死亡資料,根據資料顯示,江震宇中了毒,而且還是劇毒。”
“什麼!”衆人震驚,“沈千嫿下手也太狠了吧!”
“可不是,竟然還將罪孽賴在我的頭上!”
範安和義憤填膺:“幸好,我拿到了證據,這種毒從中毒到毒發身亡,時間不需要兩個月,我問了醫生,江震宇開始攝入毒藥的那一天,沈千嫿正好找回了江家。”
範安和將資料一一發給媒體。
上面有醫院的蓋章,肯定不可能是造假。
範安和安排的人發出適當的提問:“可這也不能證明是沈小姐做的吧?”
“當然了,可我曾經親眼看過沈千嫿喂江震宇吃藥,就在他死之前不久。要不是他的遺體已經焚燒,我想,上面肯定還殘留着大量毒藥。”
媒體恍然大悟:“難怪她不讓屍檢!看來是做賊心虛呢!”
“誰說不是,她之前不是還起訴範先生嗎,後來又撤訴了,真要問心無愧,她能忍下這口氣,那可是她的至親啊!”
範安和聽着他們七嘴八舌討論,將自己的想法說得差不多,心情別提有多高興了。
當初沈千嫿就是這樣揭穿他的,現在呢?
風水輪流轉,也輪到沈千嫿被制裁了。
範安和環顧四周,心想最好沈千嫿這輩子都不要下來了。
不過他知道,她會來的。
沈家已經得罪了傅君衡,連江家那邊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狀況,如果再陷入輿論,沈千嫿將再也爬不起來。
果不其然,沈千嫿很快下來。
同時,門口又涌進了另外一波媒體。
範安和表情淡定,她叫媒體來又能如何,他的證據可是萬無一失的。
思及此,範安和狠狠掐住大腿,疼得眼眶通紅。
他邁着年邁的步伐,往沈千嫿衝過去,大聲控訴:“沈千嫿,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怎麼能下毒陷害你外公呢!”
“我知道,我以前不讓他把江家給你,你記恨我,可你也不能用這中手段啊!”
沈千嫿堪堪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微笑提醒:“範伯伯,您可要小心,別摔倒了哦。”
好戲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