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的都把頭低的死死的,生怕對上蕭無極的視線。
“父皇....我沒有....你不要信凌徽妹妹的話...”她哭得太賣力,鼻子裏都吹出一個大鼻涕泡出來。
大暴君看到越來越大的鼻涕泡,瞳孔瞬間縮緊,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表示抗拒,用最快的速度扒開饒在脖子上的小胖手,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親眼見證了鼻涕泡砰然破裂的過程,有水漬飛到他眼睛裏,不乾淨了,麻利提起蕭七七後領扔掉。
承喜精準接住小糰子,老臉皺成菊花,自己是接了一團鐵嗎,直接砸的坐在地上,屁股像是扎到鋼針,痛到他說不出話。
他的表情很是酸爽,菊花臉黃的發黑,蕭七七好像明白了,“承喜公公,你是不是屁股長痔了?”
承喜當時就面紅耳赤了,該誇大公主聰明還是天真了,當着滿亭子人的面,說出來真的好嗎,他不要面子的啊,強行解釋:“咋家沒病,瞎說什麼大話。”
蕭七七淡淡道:“公公臉色積黃髮暗,一看就是長期便祕,那堵着你能拉的出來嗎,偶告訴你,回去用蒲公英、紫花地丁、黃柏、馬齒莧、魚腥草煎藥,平時多喫蘋果、橘子、梨,晚上睡覺前用淡鹽水坐浴半個時辰,下次更衣就不費力了。”
她這套說辭和太醫院的那幫人驚人的相似,承喜也是開了藥的,只是事情多起來就沒心思去管,所以現在才變嚴重了。
他扶好帽子,規矩的退到蕭無極身後,以後還怎麼敢直視皇上,好羞恥,想找塊豆腐撞死,重新做人。
蕭無極俯視着地上還沒有桌子高的糯米糰子,目裏有些意外和欣賞,小蘿蔔頭腦袋瓜子裏到底還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不愧是他的崽,看來是時候要安排去國學院裏讀書寫字了。
蕭凌徽伏在地上,像是一團揉皺的破布,冷冷的看着大暴君撿寶似的稀罕樣,霧紅的眼底毫不掩飾的透出濃濃的失望,父皇曾經華嶺高松的偉岸形象,渣都不剩,父皇一世英明,卻偏偏在一個惹人煩的小豆丁手上糊塗了,不成氣候,她越看越討厭的瞪了大暴君一眼,撇開目光,比上次還嫌棄了。
玉婕妤看都不說話,弱柳扶風的走到大暴君面前,水杏眸有意識的瞟了蕭七七一眼,才用帕子捂着胸口,媚態十足道:“皇上,剛纔二公主給大公主道歉求和,大公主不領情,就動手追着二公主打,臣妾和宮人們都抓不到大公主,就看見她一腳把二公主踹進了河裏。”
她媚眼如絲,企圖從大暴君高冷的俊臉的看出別的情緒,然而沒有,大暴君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玉雕。
蕭七七想給玉婕妤搬個瞎幾把會說特等獎,瞧着她像是隨時要倒在蕭無極身上的小婊砸樣,有種想上去胖揍她一頓的衝動,父皇是她能肖想的人嗎。
嘟了嘟小嘴巴,兩根手指拉了拉大暴君衣角,滿臉幼弱無辜,奶音一出,秒殺全場:“父皇,玉婕妤剛纔說七七是野種。”
“放肆!”大暴君眼裏的凌光,冰冷可怖。
盛怒的大暴君把蕭凌徽都嚇到動彈不得,眼裏透出強烈的怨念,父皇就如此在意那個小賤種的身份嗎,那自己算什麼!
承喜道:“玉婕妤,皇上面前,不可造次。”
蕭七七回應給他一個感激的微笑。
萌的承喜都害羞的少女心了,大公主真是可愛到犯規。
蕭七七表情甜軟單純:“父皇,其實是七七不對,先說了她和別人脫光光治病,才惹到她不高興說偶是野種的。”
“大公主,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蕭七七不怕挑事,繼續說:“父皇,玉婕妤的病很嚴重嗎,爲什麼一定要和侍衛脫衣治療。”
被遺忘在角落裏的蕭凌徽,我也想知道.....
蕭無極面對蕭七七大眼睛裏巨大求知慾,表情有些不可說,善意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鄭重其辭:“七七,小孩子不可以有太多的問題,以後你長大了,就會知道的。”
大暴君嚴謹的態度,像是在處理朝中的摺子,蕭七七本來是想找樂子的。
玉婕妤落了幾顆淚,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冤屈,“皇上,您不能聽大公主的話,臣妾至今還是完璧之身。”
說着她自信的撩開紗袖,露出手臂上的守宮砂。
蕭七七走近看了看,陽光照進亭子裏,玉婕妤的酥臂又白又潤,蕭七七沒忍住上手去摸,好滑,古代空氣好,沒有可樂薯片快樂肥宅水,就是養人,“美人兒,你的手真好看。”
這.....玉婕妤看到她眼裏的癡迷,總覺得有些古怪,暗暗的收回手。
蕭七七目光還黏在她手臂上。
蕭無極簡直沒眼看她了,小糰子魂兒都飄了,真是沒出息,有點兒懷疑蕭七七是不是他的種。
蕭七七又笑着把她的手拽過來,“美人兒,你說這守宮砂用水能洗掉嗎?”
說着她就把壺裏剩下的茶水,全部倒在玉婕妤手臂上。
“你幹什麼?”她眼神閃躲着,想收回手,可蕭七七那隻小胖手不知哪裏來的氣力,就死扣着她腕子不放,迅速在守宮砂上抹了兩下。
玉璧一片光潔,連個小痣都沒有。
蕭七七笑得爛漫如花,“哎呀,對不起美人姐姐,我不知道你的守宮砂是日拋的,再給你賠一個吧。”
玉婕妤臉白如鬼,死沉沉的盯着她,這丫是有意的吧!
蕭無極面色黑的滴水,“玉婕妤與宮中侍衛私通,惡意揣測七七公主,來人,賣去燕婉樓貶爲娼妓。”
玉婕妤腦袋轟隆一聲炸響,燕婉樓是大昭最雜亂的妓館,去裏面消費的嫖客都有特殊癖好,妓女們大多是拐賣過去的,沒有身契,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從早到晚都有被凌虐致死的妓女從裏面拖出去,像死狗一樣裝成一車,拉去亂葬崗。
送她去燕婉樓,比直接殺了她還殘酷。
玉婕妤接受不了,跨過欄杆就跳進湖裏,淒厲慘叫,幾分鐘內就被魚羣啃的只剩下幾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