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移動地宮傳送出來後依舊是那個四面純白的空間,跟無限流世界裏的主神空間似的。
多米四處張望着,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同伴們。
把阿芙上下掃視一遍,多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嗯不錯,平安出來就好。”
“隊長你什麼意思?!四十七和托兒你就一點不關心是吧?”
多米只是笑笑不說話,誰叫阿芙是他們隊伍裏最菜的一個呢,不關心她關心誰啊。
就在阿芙齜牙咧嘴握着小拳拳砸多米胸口時,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不遠處看似有些坐立不安的塔山老哥。
畢竟是一起跑路過的戰友,多米見他也還活着便上去打了聲招呼。
“死兆,你有看到安潔嗎?”
塔山一上來就這樣問道,語氣很急促。
加上他焦急如熱鍋上螞蟻般的面部表情,很難不讓多米聯想些什麼。
“很抱歉我並沒有看到,安潔怎麼了嗎?”
“伱也知道安潔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牧師,如果不能撿到一把野生的鑰匙,很難從別人手裏搶來一把……嘶……”
說着說着,塔山突然變得面目猙獰。
多米一檢查,發現他的胸口有兩道深可見骨、此刻還在淌血的傷痕,於是立即爲他治療。
傷口的疼痛稍微緩和了點後,塔山繼續說道:
“爲了讓安潔也能活下來,我特地搞來了兩把鑰匙,這傷口就是我和那個冒險者以命搏命時留下的,不過最後還是我贏了!”
可沒過多久,他臉上的自豪便很快褪去。
多米接着上文道:“但是這把鑰匙並沒有用上?”
“是的……到最後我都沒找到安潔,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平安……”
“你就坐在這兒歇會兒吧,我和我的隊員們來幫你找。”
塔山投來感激的眼神:“多謝了,死兆兄弟。”
隨後,多米小隊也投入到了尋找安潔的行動之中。
經過這次試煉,原本五百人餘人的總人數現在直接腰斬,剩下二百五十餘人,想在這麼點人裏找到安潔並不是件困難的事,只要她還活着。
但是找了一週也沒找到,不安的情緒逐漸在心中蔓延。
安潔沒找到,倒是找到巴尼特了,經過打聽得知,他也和塔山一樣搞到了兩把鑰匙,最後也沒用上。
真是羣值得託付的隊友啊……多米如此感慨着,隨後繼續搜索起來。
當他撥開人羣,想看看安潔是不是被擠在人羣裏面時,他找到了艾伯特,只見他跪在地上,頭顱低垂。
“艾伯特?”
他佝僂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隨後又沒了動靜。
多米緩緩靠近,走到艾伯特身邊,本想詢問怎麼回事時,他看到了那截斷肢,瞳孔急速放大。
蒼白到有點發青的肌膚,纖細的手腕,女孩子才獨有的小巧手指,還有截肢末端腐爛的肉糜以及乾涸的鮮血……
再看到艾伯特頹喪的表情,多米立刻明白了過來,眼裏流露出一抹感同身受的悲哀。
雖然他與安潔的接觸不是很多,但她的言語和行爲都能讓他感受到舒適和溫暖,是個很體貼善良的大姐姐。
沒有人會在祕境裏死去,等他們出來後,還會在外面看到活生生的安潔。
多米輕輕撫摸着艾伯特的脊背,希望這樣能讓他削微好受些。
“艾伯特,我說的也不一定是絕對正確的,可能安潔此時已經回到旅店等着你們回來了呢。”
“死兆……我知道的,在安潔死去的那一刻我很清楚,她真的離我們而去了……”
帶有土渣的渾濁眼淚啪嗒啪嗒砸在安潔的斷肢上,艾伯特將其緊緊抱在懷裏。
“那種痛,你能明白嗎?是發自內心的啊!就像用刀子在我心裏剜了塊肉下來一樣!”
艾伯特失常的聲音讓周圍的人像是看到瘟神一樣四散開來,發出的動靜與聲響很快吸引來了小隊的其他人。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遠程炮塔僅剩的三人哭喊着抱在一起。
“嘁,不就是淘汰嘛,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別這麼說,也許人家就是情比金堅呢?”
“還情比金堅呢,出去不就能看到了?肉麻的我有點想吐。”
“是啊……出去不就能團聚了,他們幹嘛哭得這麼傷心?”
周圍的冒險者們議論紛紛,這時,其中一個人面色突然大變,聲音顫抖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淘汰就是真的死了?”
其他人紛紛投來嘲笑的目光:“你也傻了嗎?以往哪次祕境不是假死啊?難不成就這次不是了?”
“我們有這運氣,還不如去賭一票大的呢!”
“哈哈哈哈哈!”
冒險者們大笑與情緒陷入低谷的艾伯特他們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阿芙當場就看不下去了,安潔也是她最爲敬重人啊。
“都給我閉嘴!”
阿芙大吼着,但在他人看來就像頭髮怒的小貓咪,沒人把她當一回事,直到看到了她身邊跟着的死兆,瞬間偃旗息鼓,鴉雀無聲。
他們永遠忘不了那天被死兆絕對的實力統治的陰影。
就在這時,那道巨大的虛影又從天花板上浮現出來。
“恭喜各位!又闖過一道試煉,現在,各位頭上的數字最少也有2,這說明各位保底就有不錯的獎勵了,請再接再厲。”
“接下來,就讓我們開始第三道試煉吧。”
“第三道試煉比較特殊,也比較單純,它是由兩道不同的關卡組合而成的,估計能再篩掉90%的人~”
巨大虛影的聲音從一開始的無性而無起伏,到現在居然有種興奮起來的奇怪感覺,聽得多米直皺眉,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走一步看一步了。
“殺人沒有額外獎勵,努力活到最後吧,最爲豐盛的獎勵在等着你們!”
話音落下,衆人腳下傳送的白光再次亮起。
多米最後看了眼仍舊沒緩過來的艾伯特他們,走過去拍了拍艾伯特的肩膀:
<div class="contentadv"> “活着出去後再好好緬懷她吧,死了可就連緬懷的機會都沒有了。”
純白的立方體空間頓時被茫茫白光籠罩,所有人消失不見,唯有巨大虛影這次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