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者不會知道,駕駛員並不是泰國警員,而是不知名的武裝分子。
麪包車到達山腳下後,刀疤男和藍髮機車男帶領綠色制服蒙面人走下車子。
傅家明和大鐵塔,也被人推推搡搡着走下面包車,驅逐着往山腳下步行。
在他們的背後,刀疤男和藍色機車男交頭接耳地密謀着什麼。
緊接着,刀疤男示意藍髮機車男,用車上的撬棍,把湄索警方放到麪包車上的隨車證物箱子撬開。
藍髮機車男從中取出一袋袋白色的、黃色的,用保鮮膜纏裹好的不明物,放到自己後背上的揹包中。
最後,藍髮機車男翻出了傅家明和大鐵塔的護照,錢包和從本市帶來的“罪惡果”牌手機。
甚至還有那兩個傅家明和大鐵塔在泰國買的直板手機,遞給了刀疤男。
刀疤男打開護照瞄了一眼,翻看了兩人的錢包,從中抽取了一打紙幣,卷吧卷吧塞給藍髮機車男。
然後,刀疤男把傅家明和大鐵塔護照、錢包和“罪惡果”牌手機統統放進自己衣服內袋。
對於兩個泰國直板手機,刀疤男捏在手裏把玩了一下,然後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刀疤男把兩個直板手機扔到堅硬的石頭上,用腳一踩、一碾。
直板手機被碾壓的稀碎。
“走!”
刀疤男帶着藍色機車男,快步跟上綠色制服蒙面人的隊伍,向着山腳下的密林深處走去。
前面的綠色制服蒙面人,正持槍押着穿着西裝的傅家明和大鐵塔。
這樣一支奇奇怪怪的隊伍,就這樣走進了泰國和緬甸邊界的大山深處。
在暮色中,逐漸消失在一片無盡的亞熱帶叢林之中。
被ak步槍強押着,穿着皮鞋、西裝的傅家明和大鐵塔步履蹣跚地前行。
他們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溼漉漉的貼在皮膚上。
這無邊無際的亞熱帶叢林,似乎就像他們即將面臨的,未知和挑戰。
亞熱帶叢林中的生物多樣,也給傅家明和大鐵塔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刀疤男、藍髮機車男和其他綠色制服蒙面人,對叢林裏的蚊蟲似乎不以爲意。
他們身上的綠色制服,也不知是什麼料子。
看似粗糙,倒也防潮防水防叮咬。
他們腳上的叢林越野高幫鞋,連着綁腿,包裹住了整個腳踝。
既方便在滿是藤蔓的叢林裏行走,又能防止毒蟲的叮咬。
而傅家明和大鐵塔穿着本市商場裏購買的名牌西服,腳踏尖頭潮流皮鞋。
整個隊伍中,似乎只有傅家明和大鐵塔,不斷受到蚊蟲的騷擾。
還有那些永遠也甩不掉的沼澤和泥潭。
傅家明和大鐵塔用盡全力掙扎着前行,每走一步都顯得如此艱難。
不久,隊伍開始翻越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山嶺。
隊伍的最前面,一個隊員用砍柴刀一樣的戶外刀,砍刀半人高的植物開路。
進到密林以後,這隊綠色制服的蒙面人陸陸續續摘取了頭套。
看起來都是十幾、二十的年輕小夥子。
黑白分明的眼珠,帶着矇昧無知,卻又閃耀着一絲絲懵懂單純的光。
黝黑的皮膚,一看就是通過在東南亞強烈的陽光下,艱苦的訓練而得。
手上厚厚的老繭,是訓練時槍托磨出的痕跡。
右手食指上的硬塊,是長期扣壓扳機時留下的印記。
雪白的整齊的牙齒,說明這些東南亞叢林中的年輕人,還沒害的及受到高含糖西方食物和東南亞獨有的“黑色”膏狀“土特產”的侵蝕。
但對於根本沒進行過野外生存訓練,每日在本市鋼筋水泥叢林中生活的傅家明和大鐵塔來說,簡直是一種難捱的煎熬。
傅家明和大鐵塔剛剛勉強穿越了片片綠色,充滿綠色芭蕉葉的密林。
擡頭一看,這個隊伍又要翻越陡峭的山嶺。
山嶺的險峻和遙遠,又成了擺在傅家明和大鐵塔前前的又一大難題。
陡峭的山坡,深淵般的山谷。
他們腳上的尖頭皮鞋,還帶着那個聞名遐邇的,明顯的,帶着一條長尾巴的爬蟲logo,上面已經沾滿了橙紅色的泥土。
傅家明感到自己的衣服不斷地被身邊枝條刮破,有的時候甚至劃到了臉和脖子上的皮膚。
傅家明身上的西裝、襯衫、西褲、領帶,腳下的皮鞋、襪子,甚至連內衣內褲都是過去金楚楚精心挑選的。
艱難的行進已經讓傅家明和大鐵塔氣喘吁吁,筋疲力竭。
雖然傅家明此刻心中充滿了各種疑惑和恐懼,但在攜帶ak步槍的蒙面人威逼之下、對比懸殊。
傅家明和大鐵塔心知肚明,現在的情勢下,兩個人無力反抗。
而且,就算反抗,也反抗無望。
不異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從泰國湄索山腳下棄車步行開始,似乎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
天邊的雲彩似乎都露出了一點點紅色,好像快要日出了似的。
這支隊伍終於走到了山的另一側,看到了一條和棄車前差不多的公路。
而在路邊也停着一輛比泰國湄索警車還破的麪包車。
藍色機車男用手電對着麪包車晃了晃,好像打了什麼信號。
從麪包車駕駛艙,也打回了相同的手電信號。
刀疤男和藍色機車男帶領着隊伍,當然也沒忘押着傅家明和大鐵塔,走進麪包車。
原來麪包車的駕駛艙內,有一個黝黑黝黑的胖子駕駛員。
“疤哥!超哥!”
刀疤男點點頭,就算迴應,一揮手,所有人又上了這輛麪包車。
這一次和在泰國湄索不同,在藍色機車男的示意下,一個綠色制服隊員給傅家明和大鐵塔帶上了黑色的頭套。
在一片漆黑中,傅家明感到麪包車又顛簸了將近兩個多小時。
沒了視覺,傅家明只能靠聽覺和其他感受來進行對外界的感知。
汽車暫時停了,聽到哐啷啷的鐵質大門推開的聲音。
汽車又啓動了,鐵質大門又關上了。
“嗷嗚~”
“嗷嗚”
汽車旁邊傳來一陣猛獸的咆哮,好像是...老虎?
傅家明的鼻孔裏傳進一陣野獸身上特有的腥臊和臭氣。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到底帶我和大鐵塔來幹什麼?”
“我們現在到底在哪裏?”
就在傅家明心裏七上八下的猜測的時候,頭上的頭套突然被人摘掉。
瞬間射入刺眼的刺眼的陽光,讓傅家明和大鐵塔眼睛一眯。
原來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刀疤男手裏拿着一隻手槍,站在麪包車裏,面對這對着坐在座位上的傅家明和大鐵塔。
刀疤男居高臨下,面帶着某種蔑視和嘲諷的表情,亦或是不懷好意的笑意。
“歡迎來到妙瓦底,傅家明。”
“歡迎來到妙瓦底,大鐵塔。”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在這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