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轉性了？
不，應該不是，鍾離又是否決，經過那一戰，吳國損失慘重，應當是難以抵抗玉國的攻勢了。
也好，反正自己是舒服了。
閒着的時候，趁時了做完了楊帆安排的寫字，也是讓時了練着拳。
對，時了也是被楊帆統一教學，而且任務比別的孩子還要更多一些。
時常一個人坐在桌子旁，埋頭寫字，很是認真，也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意思。
對於時了的表現，楊帆很是滿意，不過待他走近一看，就是僵住了臉。
愣是沒有認出一個字，自此，時了的任務就更重了。
楊帆以自身爲例，信奉“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的道理。
雖然每天聽講，寫字，練拳，空餘的時間幾乎沒有，時了也還是沒有不樂意。
不知道是不是馬做久了，心態還沒有轉變過來，心智也還沒有成長。
在此期間，鍾離還常常去一家酒館，那家的酒，很是醇厚，毫不誇張的香飄一街。
說是酒館，也就是一個小房子，一個小鋪子。
一個孤寡的老頭一人居住，方子是機緣巧合得到的，練了幾十年纔是掌握了訣竅。
人老了行動不便，倒是挺健談，是個開朗的老頭。
與鍾離聊了幾句後，一起品了品酒。
在這個城裏，都是粗漢的地方，他們雖然好酒，但是卻不懂酒，只是爲了解乏罷了。
遇到了以前喝了不少酒的鐘離，也是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評價。
膝下無兒無女的老頭，半輩子的陪伴也就是酒了，一生的執念也就是完善自己的酒，重現方子上的酒香飄千里的景象。
得到鍾離的評價後，開懷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淚。
沒有顧及鍾離城主的身份，直言讓鍾離做他的學徒，條件是酒隨便喝。
本身就沒錢的鐘離，也是開心的答應了。
這老頭，她喜歡。
……
今日，又是到了該教拳的時候了。
鍾離本是想着讓時了去教，但是時了看上去有種不聰明的樣子，鍾離也是有些不放心。
無奈只能自己教，但是下午還要去老頭那裏，鍾離就果斷向楊帆提出，上午練拳。
楊帆也覺得無所謂，就是答應了。
於是，鍾離上午在一陣哀嚎聲中結束了教學。
現在的孩子們幾乎都是記住了全部的動作，但是打起拳來只有姿勢。
鍾離不得不教他們如何合理的利用自己的力氣。
本來就是練習姿勢，亂用力氣，現在力氣用對了，打起拳來卻極爲困難。
一上午，就被折騰的渾身沒了力氣。
下午，楊帆板着臉認真朗誦的時候，發現下面已經東倒西歪了。
一個個都是困的不行，剛叫醒一個，其他的孩子又是睡着，楊帆簡直氣的臉都青了。
當天晚上喫飯的時候，楊帆就是提出了要換回來。
鍾離得知了緣由，也是撓了撓頭，眼睛一亮，想了一個辦法。
苦口婆心的告訴楊帆，要勞逸結合，不如練拳的那天就不再學習了，讓他們好好的休息。
學習中從來沒有休息過的楊帆當即就要拍桌子。
以他的原話，“學習怎麼能停，要是這樣，他們會比別的孩子落後多少！以後該如何中舉！”
鍾離冷汗直冒，開始曲解的勸道，“牲口還得有個休息的時間，你看時了都快受不了了，飯量都大了不少。”
“這樣的學習，那些孩子若是厭煩了，豈不是與你的目的截然相反了。”
雖說他不知道他們在吵什麼。
楊帆默不作聲，在思量着對錯。
片刻，楊帆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他也是怕那些孩子真的厭煩學習，畢竟他們只是孩子，聽不明白道理。
鍾離暗自竊喜，她也是聽過楊帆講課的，那真的是枯燥無味，比自己以前還要枯燥。
而且他們學的都是文言文！一羣孩子就跟着讀者也，者也的，這怎麼能聽得懂？
但是鍾離也沒有說，這個時期的學習就是如此晦澀難懂。
……
這天下午，鍾離又是來到了老頭的酒館。
來了三兩個喫酒的，老頭正在埋頭打酒。
鍾離站到一旁，沒有直接進去。
待人走後，老頭收拾了一下東西。
鍾離纔是大聲的打招呼，“王老頭，我來了。”
沒辦法，王老頭，聽力不好，說話不提聲都聽不到。
王老頭，慢一拍的擡頭看着鍾離，臉上露出了笑容：“來了？快進來。”
“昨天的酒怎麼樣了？”鍾離走過案臺，問道。
“嘿嘿，還有最後一步，等着你呢。”王老頭看了鍾離一眼，笑呵呵的道。
王老頭把大門關了，走進了後院。
鍾離滿臉期待的跟了進去。
後面是一個小院子，裏面有着一些器皿，專門用來釀酒的。
一個封閉的大缸上面蓋着布，還在冒着煙。
大缸靠近底部的地方，有一個管子延伸出來，管子的另一端下面擺着一個近半米的罈子。
王老頭走上前，打開閘，有些渾濁酒從管子流出，全部滴在下面的罈子裏。
一股酸澀的酒味飄出，鍾離皺了皺眉頭。
“這不是好了嗎？還差哪一步？”鍾離有些疑惑的問道。
“封壇。”王老頭回了一句。
轉身去拿了一個蓋子，還有一些泥土，全都遞給了鍾離。
“給，先蓋上，再用泥封上，然後按個手印。”
鍾離接過東西，邊做邊道，“還要按手印？”
“呵呵，那當然，你可是我的學徒，日後這些酒也要有個名頭。”王老頭呵呵一笑，解釋了一下。
“也是，以後我也是個大師。”鍾離咧了咧嘴，在最後的泥蓋上面按了一個手印。
“哈哈哈哈…”王老頭聽到這句話，開懷大笑。
鍾離這句自誇的話，也是在誇他，一語雙關。
“好了。”鍾離抱起罈子，又是問道，“然後呢？”
“找個地方埋起來，藏個一個月子”王老頭摸了摸罈子，還是溫熱。
“隨便哪裏都行？”
“不能太溼，也不能太乾，取中，至於那個度，就需要你自己感悟了。”王老頭晃了晃手指，笑着道。
鍾離有些摸不着頭腦，底氣不足的點點頭。
“行了，去吧，今天就不教你什麼了，所有的東西都告訴你了。”王老頭擺了擺手。
“嗯。”鍾離思索着—有那個地方不會太溼也不會太乾。
邊走邊看，一直走到了官府，鍾離纔是想起來—大堂旁邊與走廊之間的地方。
下雨能被擋住，同時還是陰影，幾乎曬不到。
這個點時了和楊帆都在學堂。
鍾離輕易的移開了土壤，把罈子放了進去，埋上後，又是不放心的把土鋪平了。
“嗯，不錯，只要等個一個月就好了。”鍾離看着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點頭。
此時的鐘離掌握了釀酒的流程，而這是她的第一次全套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