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雲苡歌才意識到玄冥目前沒辦法獨立行走。

    房頂上錢遂詫異地透過瓦片朝裏面看,“破天荒了,爺竟然讓雲四小姐給他洗澡?!”

    “那叫治病,看爺耳根子紅的。”

    錢墨瞪了一眼錢遂,讓他把瓦片放好不要再偷看,不然他這次很可能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錢墨有些看不透雲苡歌,以主子的條件,想嫁給他當王妃的女人不在少數,可自從主子雙腿盡廢還毀容了之後,之前那些示好的家族和女子,都偃旗息鼓了,只有雲四小姐日日不辭辛苦地給主子用藥。

    “喂,房頂上的,下來一個幫忙啊!”雲苡歌衝着房頂上的人喊道,她跟着哥哥們學過武,聽力靈敏,自然知道房頂上站着人。

    錢遂和錢墨對視了一眼,心想這雲家的人還真是不一般,二人互相用暗語比劃着,彼此推辭都不願意下去。

    “快點,你們再不下來,水都要涼了,你們究竟有沒有爲你們的主子着想?王爺說了,你們偷聽,不治你們的罪!”雲苡歌繼續喊着。

    玄冥擡頭看了她一眼,她倒是單子越來越大了,敢假傳命令了。雲苡歌注意到玄冥的目光,頑皮地衝他吐了吐舌頭,嘿嘿地笑了兩聲。

    錢遂認真的聽着雲苡歌的話,聽到主子不會治他們的罪,正猶豫着要不要下去幫忙,忽而屁股上傳來一陣疼痛,“哎呦”一聲,他一個趔趄摔了下來,還好他輕功好,在臉摔在地上之前,一個轉身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錢遂罵罵咧咧地看了一眼房頂,錢墨,你他孃的真不是人啊!在背後耍陰招!

    “錢大人,快搭把手,把王爺擡到浴桶裏面去。”雲苡歌衝着門口的錢遂招了招手,說着,她伸手就要抱住玄冥的上半身。

    玄冥感受那柔軟微量的觸感,咳了一聲,看向錢遂:“你扶本王過去。”

    “是。”錢遂扶着玄冥進了浴桶,好在他身上還穿着中衣,不然,他真懷疑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在這大雨夜裏,不會做點什麼。

    “錢大人,多謝。”

    雲苡歌衝他點點頭,那表情的意思是,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可以出去了。錢遂訕訕地點點頭,看了一眼二人後,走了出去還好心地關上了房門。

    雲苡歌走到浴桶旁邊,看着玄冥,過了半晌纔開口道,“我準備施針了,會有些疼,但我儘量輕一些,你放心,我施針結束之後,你就不會那麼疼了,保你今晚睡個好覺做個美夢!”

    玄冥沒有說話,她的氣息吹在他的耳邊讓他有些不自在,她那活潑的話語和樂觀的態度,讓玄冥的心微暖。

    雲苡歌找準了穴位刺在了玄冥的脖頸上,冰涼柔軟的手指劃過他的皮膚,瞬間玄冥的耳朵就紅了。

    他索性閉上了眼睛,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此刻的雲苡歌就是個大夫、郎中,醫者面前無男女之分,任由她在自己的肩上和脖頸上按壓。

    半個時辰之後,雲苡歌將紮在玄冥身上的銀針盡數拔了下來,她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好了。”

    一個人完成全部的施針過程,耗費了她幾乎全部的精力,此刻的她疲憊不堪。

    雖然藥浴和施針的過程很是痛苦,但是對於從少年起就領兵打仗受傷無數的玄冥來說,挺一挺就過去了。

    他舒了口氣,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沒想到她還真是有些本事,“扶本王起來。”

    雲苡歌詫異地看着他,方纔她稍微一觸碰他,他都敏感的要命,這會兒倒是不害羞了?

    本想叫錢遂和錢墨來幫忙,但身邊又沒有別人,他還穿着中衣,扶他起來倒也沒什麼。她不是不願意,而是真的太累了,渾身沒有力氣。

    “這施針不能斷,不出兩個月,保管藥到病除,身輕如燕。”

    她扶着他慢慢地出浴桶,忽而頭頂一片瓦片掉落下來,雲苡歌轉身躲避的時候拽住了玄冥,他的身體朝着雲苡歌壓了過去。

    她被他壓在身下,隔着那溼透了的中衣,她能看清玄冥的胸膛和下半身,一下子紅了臉,玄冥的身材,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

    她語無倫次,慌忙說道:“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可她的雙眼還停留在玄冥的下半身上,她不是個色狼,卻驚訝他的身材簡直不要太完美。

    “你還要摸多久?”玄冥的聲音發緊。

    雲苡歌這才反應過來,她的雙手正摸在玄冥的胸膛上,驚訝之下一收手,玄冥再次向她壓過來,整個人重重地趴在了雲苡歌的身上,二人肌膚相親,脣不出意外地蹭了一下。

    玄冥滿臉黑線,“扶本王起來。”

    “哦,好。”雲苡歌扶着他坐起來,然後將他慢慢地移到輪椅上,隨即紅着耳朵跑了出去。

    能看的不能看的,她都看見了,玄冥方纔那發怒的樣子,不會要將她滅口吧!

    “錢墨錢遂,給本王死進來!”玄冥怒聲吼道,方纔若不是那房頂上的瓦片忽然掉落,二人也不會如此狼狽。

    房頂上的兩個侍衛此刻只想跳進後院的湖裏把自己給淹死。

    “王爺,王爺饒命啊!”

    玄冥沒有搭理二人,一邊換衣裳一邊說道,“每人去領三十仗責。”

    錢墨瞪了錢遂一眼,明明他沒偷看,卻要跟着受罰,真是憋屈!

    “王爺,我這有軍情,能不能抵消了板子?!”本來要去領罰的錢遂靈機一動,雙目放光,又折返了回來,一臉狗腿地看着玄冥。

    錢墨聞言也折返了回來,說道軍情,他這裏也有。

    “說來聽聽。”玄冥挑眉,他倒是有些好奇,錢遂和錢墨纔跟在自己身邊沒多久,能有什麼軍情?

    “王爺,太妃讓曾嬤嬤來過問懿德殿內的事情,屬下囑咐過,懿德殿內的事情誰都不準對外說,太妃也不可以。”

    錢遂說完,一臉地求表揚,說到保密,他錢遂可是拿手,他就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什麼消息在他這兒都傳不出去。

    玄冥表情淡淡地說道:“若是母妃派人來問,倒是無妨,懿德殿內的事情,母妃可以知道。”

    若是他母妃知道有人如此上心地給自己治病,想必心裏也會放心些。況且,這夕月閣和懿德殿都是母妃宮裏的寢殿和樓閣,大部分宮女太監也都是母妃宮裏的人。

    “王爺,屬下也有軍情,是關於雲四小姐的。”錢墨站在一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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