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嶽敲門後走了進來,想要說這麼,看了一眼雲苡歌后又欲言又止:“王爺……”

    “直接說吧。”玄冥示意他不必在意。

    “川王被加封了一珠。”

    在北楚,皇子們的功勳越大,頭上的珠子越多,地位越尊貴。

    雲苡歌身子一僵,臉色很難看,皇帝偏心眼兒真是偏到家去了,二皇子戰功赫赫,都不見玄冥封賞,玄文川不過是清剿了幾個人牙子的窩點,就能得到如此厚重的封賞。

    而且,他這還是投來的功勞,審問人牙子,清剿人牙子的窩點,打頭陣的還是她的兩個哥哥和武德司指揮使關狄,只不過,武德司目前是由川王管理。

    顆朝中上上下下誰不知道,玄文川就是個掛名的。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玄冥注意到雲苡歌的異常,柔聲問道:“你和玄文川之間,可有過節?”

    滅門的過節。

    雲苡歌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淡淡了說了一句:“玄文川不是好人,不該過的這麼好。”

    ……

    次日,在朝堂之上,多個大臣彈劾川王私德不修,禍亂宮闈,要皇帝重罰。

    玄文川瞪着這幾個老不死的大臣,還有幾個不要命的年輕官員,看了一圈兒,發現都是玄冥執政時期提拔上來的官員。

    他最近也沒得罪這個病不死的九皇叔啊,他沒事找他的麻煩做什麼?!

    玄文川恨的牙癢癢,想起多年前,玄冥也曾拿他開刀。

    玄文川想起先皇在世是時,玄冥曾當過一段時間的攝政王。

    “攝政王殿下讓殿下去大殿訓話……”太子身邊的太監顫抖着聲音說道。

    玄文川煩躁地踢了一腳門框,“不就是起晚了沒去上朝嗎?!他憑什麼讓本宮去問話?!”

    “不去!”

    “讓大臣們去書房議事!”太監哭喪着臉,蔫頭耷腦地去回話。

    東宮書房內,玄文川和大臣們正在議事。

    “太子殿下,攝政王的手伸的也太長了,您不過是想翻修下庭院,他竟然不同意?!”

    戶部侍郎宋三才皺着眉頭說道。

    原本,若是這筆銀子批下來了,他能從中撈到不少好處,可如今,戶部的差事一大堆,好處倒是半點兒鬥撈不着了。

    “是啊,還有,太子殿下,我那小兒子不過是強佔了幾個卑賤民女的身子,怎麼就要關進大牢裏?”熊老將軍不滿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如今陛下還健在,攝政王就敢如此行事,若是陛下歸天了,他還會把您放在眼裏嗎?!”

    熊老將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攝政王雖然獨斷專橫,可他把控朝政,畢竟是父皇的意思。”

    “況且,本宮瞧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幾位大臣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閃着精光,“殿下的意思是……”

    “川王……”玄錚叫了一聲玄文川,玄文川身邊的大臣見他沒有反應,趕緊用手肘碰了噴他。

    玄文川從回憶中緩過神兒來,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說道:“父皇,兒臣不知哪裏得罪了幾位大人,竟是這般污衊兒臣。”

    “方纔幾位大人說的事情,兒臣一概不知。”

    玄文川對於剛纔的指控,一概不承認,大家沒有證據,就算是親眼所見,也沒有實質的能夠呈到皇帝面前的證據證明他私德不修。

    “行了,川王,你就當是諸位大臣給你提醒了,日後要檢點纔是。”玄錚一句話帶過,這事兒也就算是翻篇了。

    明白了皇帝的態度,方纔彈劾川王的幾位大臣並沒有再次站出來據理力爭,他們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次的目的,不過是在玄錚即將忘記玄文川曾和他寵愛的妃嬪苟且的時候,來給他提個醒。

    一日一錢,千日千錢,繩鋸木斷,水滴石穿。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只要不斷地提醒玄錚,他寵愛的兒子所做過的錯事,不斷挑撥他的寵愛終有被耗盡的一天。

    ……

    這一日,雲苡歌給太妃送去藥膳後,渾身疲憊的很,她聽宮婢們說東宮後面有一個溫泉,便決定去泡一泡,溫泉最能消除疲憊,而且出出汗能把身體裏面的毒素排出去,這些身體才能越來越好。

    溫泉上方籠罩着一層輕紗,雲煙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雲苡歌看了看四周,沒什麼人,便脫了衣服跳了進去。

    她感受着溫熱的泉水漸漸沒過自己的身體,滿意地閉上了眼睛,感受着這難得的寧靜。

    “啊,太舒服了。”

    雲苡歌低聲喃喃道,“要是再能殿上香薰,再撒點花瓣就好了。”

    這些天在寢殿,珠兒怕她着涼,都不讓她泡澡,非要再等幾天立春了再泡澡。

    “這丫頭,年紀不大,倒是古板的很。”

    “誰在那裏?!”

    一個冷冷的男聲響起。

    雲苡歌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有人在這裏?!

    剛纔她四處看過了,周圍明明沒有人啊,這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她想站起身,穿上衣服就跑,不理會那人是誰,但是這會兒身上一絲不掛,藉着月光能看清她的肌膚和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

    她只能緩緩地、不情願地睜開眼睛,雲煙慢慢散去,她看到不遠處的玄冥正一臉嚴肅,又略帶詫異地看着她。

    “王,王爺,您也來泡澡啊?呃,不是,您也來泡溫泉啊?”

    雲苡歌一時語塞,訕訕的說道,她想不明白,皇宮只有這一個溫泉嗎?怎麼這麼巧偏偏他們就碰見了?!

    她的頭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腦後,皮膚白皙,在月光的映照下看起來很是柔美。

    玄冥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王爺,要不您先把眼睛閉上,我這就穿上衣服走?”

    “這是陛下賜給本王的溫泉,本王爲何要閉眼?”

    哈?合着溫泉是您獨享的?!有產權?

    “是,是我該死,私自闖進了您的溫泉……”

    雲苡歌低着頭承認錯誤,話還沒說完,臉上被水花濺到,她一擡頭,發現玄冥已經離開了。

    真是嚇死人了,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人之後,披上衣服離開了溫泉。

    她一邊走一邊將溼漉漉的頭髮用布帶紮起來。

    “小姐,你這是剛纔從溫泉出來的?”

    珠兒有些惱怒地跺腳,“小姐,這都快立秋了,若是着涼了怎麼辦?”

    雲苡歌任由珠兒將自己拉進屋子,被柔軟的棉被裹成了人形糉子。

    “小姐,你去的可是後面的那個溫泉?”

    雲苡歌點點頭。

    “那是冥王的溫泉,以後可莫要去了,王爺一向愛乾淨,王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治你的罪的!”

    珠兒擔心地看着雲苡歌。

    雲苡歌哭喪着臉點了點頭,他不光知道了,我還間接地和他一起泡了溫泉!

    “你又沒告訴我。”

    “小姐不是喜歡冥王殿下嗎?奴婢告訴你,冥王他身邊有兩個侍衛,一個叫錢墨,就是我們那日碰到的,一個叫錢遂,是個碎嘴的話又密又多。”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還不是小姐從前教導的,要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不過最近,奴婢聽說冥王殿下是個心狠手辣的,小姐最好離他遠點,和川王的關係,奴婢聽說二人的關係很微妙,當年,船川王還是太子的時候,想劃銀子起高臺建樓閣,可當時是攝政王的冥王殿下就是不準,還訓斥太子奢靡浪費。”

    ……

    川王府內,孫語柔把孫語嫣關了起來,孫語嫣把孫語柔的耳朵咬掉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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