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秀兒大驚,趕緊給她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

    她看着白芷涵發呆的樣子心裏很是擔憂,小姐這是怎麼了?

    白芷涵咬着嘴脣,目光冰冷地看着窗外,盤算着日後要怎麼走下去。

    川王有了正妃雙腿盡廢,二皇子廣王遠在邊關因爲他生母地位低下不可能繼承大統,離王勢力日漸被削弱,瑞王看重鄭家,她是白家的女兒還曾經爲離王辦過事,他不可能信任她。

    五皇子玄文錦是個沒有帝王之姿的紈絝,六皇子玄文清只懂吟詩作賦,而七皇子玄文衡……她的年紀都可以當她的姑姑了。

    如此看來,或許玄冥是做好的選擇,無論誰登基,他都能立於不敗之地,若日後的帝王不堪大用,他或許還能攝政。

    玄冥,她要嫁給玄冥。

    玄冥是唯一一個不懼怕白家權勢,又能把她帶離苦海的人。

    ……

    外頭因爲雲苡歌忙成了一團,可馬車上的頭,什麼都不知道。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脖頸處疼的厲害,這壯漢一掌劈下來力道不小,可這山路太過顛簸,她是被顛醒的。

    綁匪把她打暈後就扔在了車裏,見她不省人事便沒有矇住她的眼睛,堵住她的嘴,綁住她的手腳,這倒是給了她逃生的機會。

    她忍着脖頸處的疼痛,掀開馬車簾子,他們行駛在一條土路上,路上佈滿了尖銳的小石子,若是此時從馬車上跳下去必然會遍體鱗傷,動靜和聲響還會引起綁匪的注意。

    哥哥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派人來尋她的,她要想辦法留下些線索纔行。她摸了摸袖子,裏面竟然是有兩顆大紅棗,還有一條肉乾,幾顆她自制的糖果。

    她哭笑不得,難爲珠兒怕她餓着,在每個袖子裏面都縫了一個暗兜來裝喫食。

    她將肉乾塞進嘴裏充飢,一會兒免不了要逃跑得攢足力氣,隨後拔下頭上的珠釵、耳朵上的耳墜、手上的鐲子,將這些首飾、糖果沿路扔下了馬車,好在路途不平,東西掉落在地上並沒有發出什麼大的聲響。

    忽而,她感到腰間空空的,玄冥送給她的羊脂玉玉佩呢?

    就當她身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往下丟的時候,馬車停了,雲苡歌快速弄亂自己的頭髮,免得綁匪發現她身上的首飾都不見了,隨後快速閉上了眼睛裝死。

    “大哥,她不會是裝睡吧?”肖二伸手就要摸雲苡歌的臉。

    肖大穿着粗布衣裳滿臉胡茬,兇相必露,他拎着雲苡歌的衣領,避開了他的手:“大爺我還碰過呢,你急着什麼?!”

    “大哥,能睡了她不?”肖二舔着嘴脣,搓着手,迫不及待地問着,他還從未見過此等姿色、身段的女人。

    “上頭的人說了,我們綁她一個晚上,明早再丟到城裏就行了,既然沒說要保她清白,落到爺手裏的,當然要好好爽一把!”

    兩個漢子說的話粗鄙不堪,雲苡歌忍着心裏的噁心,仔細聽着他們的話,果然二人是受指使的,不以她爲要挾找侯府要錢,也不傷她性命,而是要給她一點教訓。

    會是誰這麼做呢?

    “你去拿酒來,喝了酒等我爽夠了,就換你來,這小娘子可真是讓人稀罕!”

    肖二聽話地去拿酒,肖大盯着雲苡歌看了一會兒,看她呼吸輕緩,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這纔將她丟到茅草屋的牀上,走了出去。

    “看好這小娘子!”肖大對門口的兩個人說道。

    “喂,你個傻子!”肖大見肖二點着火堆,氣的趕緊上前撲滅了。

    “你是想讓人尋着火光找過來嗎?蠢出昇天的,爹孃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沒腦子的?”

    肖二嘟囔着,因爲爹孃把腦子都給他了,所以到他的時候便沒有腦子可以給他了,還說他只不過是想溫酒給他喝。

    雲苡歌聽着外面的動靜,緩緩睜開了眼睛。

    茅草屋很是破舊,一張牀搖搖欲墜,她稍微一動都會發出“吱嘎”的響聲,對面是一個生了蜘蛛網的窗戶,角落裏和地上鋪着幹稻草。

    她思索着要如何逃跑,可此刻夜深人靜,除了兩個綁匪和附近來回走動的幾個同夥外外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她只要一動,外面肯定會聽到聲音。

    她的迷藥方纔灑了不少,她沒有把握在二人聽到動靜進來的時候,將二人迷暈。

    怎麼辦?

    ……

    玄冥策馬到了北城門附近,看着花車走過的路線,思索綁匪會沿着哪條路走,忽而,他注意到巷子的角落裏有一個東西很是眼熟,是他送給雲苡歌的羊脂玉玉佩!

    她就知道,她那麼聰明,一定會留下線索等人來救。

    他一路沿着雲苡歌留下的東西去尋找。

    ……

    山上,茅草屋內,肖大和肖二隱隱覺得地在震動。

    肖二緊張地問道:“大哥,是不是官兵來了?”

    肖大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道:“再仔細聽聽,也可能是道上的兄弟,既然上頭要把戲做足,就不能只綁這一個。”

    肖二側耳仔細地聽,將手放在地上,忽而面露驚恐之色:“大哥,恐怕來的是軍隊,別說我們那些道上的兄弟了,就是府衙的官兵,行軍的動靜也不會如此的整齊劃一!”

    “糟了!”肖大把酒碗往地上一摔,一腳踹開茅草屋的房門。

    這一踹震動太大,房檐上的灰落了雲苡歌一臉,令她沒想到的時候,她身下的牀板竟然塌了,她來不及多想,將手裏的迷魂散揚了出去,隨即又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稻草扔在肖大和肖二的臉上。

    “臭娘們,敢襲擊老子?!”肖大忍着眼中的疼痛,伸出粗壯的胳膊去抓雲苡歌。

    門口有肖二守着,她只能往身後去躲,被逼到牆角,她擡腿狠命揣向男人雙腿之間,順勢從男人腰間拔出短刀,正準備狠狠刺進他的胸膛,肖二快步走過來,捏住了她的手腕。

    雲苡歌喫痛,眼睜睜地看着那匕首從手中掉落。

    “臭娘們,敢傷我大哥?老子要你的命!”肖二理智全無,雙手舉刀狠命刺向雲苡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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