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玄冥,想起她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機會去彌補過去犯下的錯,去保護家人……

    敵人還沒死,她不能先倒下!

    雲苡歌的心裏又充滿了力量,她將眼淚逼了回去,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只要有一線生機,她就要爭取!

    雲苡歌攥緊了衣裙,忍着小腿的疼痛,她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逃生上,正盯着窗戶看,盤算有多大的可能爬出去,門口卻是響起了腳步聲,隨後是二人壓低了的聲音。

    “小四,我們要是進去了,被大哥發現了怎麼辦?”一個看門的匪徒問道。

    “能怎麼辦?事兒都辦完了,大哥還能殺了我們不成?我先去,我先辦完很快就出來,然後就換你,等我們二人都把事兒辦完了,說不定大哥還沒喝完酒呢!”

    兩個匪徒在門外爭論,雲苡歌屏息凝神地聽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隨後,房門被打開,匪徒色迷迷地看着牀上昏睡的雲苡歌,伸手要去撕她的衣裙。

    ……

    此刻的玄冥一顆心緊緊地揪着,梁憲那邊竟然沒有查出來綁匪的去向!

    他火急火燎地策馬到了北城門附近,看着花車走過的路線,思索綁匪會沿着哪條路走,可路上很黑,周圍又都是被慌忙逃竄的遊人們撞壞了的攤位木架子、推車,還有散落一地的花燈,根本看不出任何線索。

    綁匪會帶着人去哪兒呢?

    他穿過幾條巷子去查看馬車的車輪印,忽而,他注意到巷子的角落裏有一個東西很是眼熟,是他送給雲苡歌的羊脂玉玉佩!

    那玉佩刺痛了他的眼,更是刺痛了他的心,他快步上前將玉佩拾起,果真是她!

    他就知道,她那麼聰明,一定會留下線索等人來救。

    他緊張的往前走,仔細沿路看着,往北的方向有相似的車輪印,他提着刀劍快步往北走,可是走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再看到記號,很快,面前出現了兩條岔路,還有一個廢棄的馬車。

    玄冥不敢多耽擱時間,選了一條路快步走了上去,很快,他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黃色的圓球,像是一顆糖,他心中大喜,果然這條路沒錯!

    他繼續加快腳步,一想到那些人可能會對雲苡歌做些什麼,她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手刃了他們。他一路沿着雲苡歌留下的東西去尋找,同時留下記號等湛嶽他們帶人過來。

    ……

    山上,茅草屋內,肖大和肖二隱隱覺得地在震動。

    肖二緊張地問道:“大哥,是不是官兵來了?”

    肖大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低聲說道:“再仔細聽聽,也可能是道上的兄弟,給我們送其他的娘們來了,既然上頭要把戲做足,就不能只綁這一個。”

    肖大端起酒碗一飲而盡,期待着今晚會碰到的姿色各異的姑娘們。

    肖二側耳仔細地聽,將手放在地上,忽而面露驚恐之色:“大哥,恐怕來的是軍隊,別說我們那些道上的兄弟了,就是府衙的官兵,行軍的動靜也不會如此的整齊劃一!”

    馬蹄聲有急有緩,一重一輕,人數衆多但絲毫不亂,絕不是一般的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綁匪能做到的。

    “糟了!有人追來了,快帶人走!”肖大把酒碗往地上一摔,一腳踹開茅草屋的房門。

    這一踹震動太大,房檐上的灰落了雲苡歌一臉,正伸手撕她衣裳的小四驚慌地回頭一看,肖大正怒氣衝衝的看着他。

    “他孃的,你怎麼進來了?!”

    肖大上去就給了小四一耳光,雲苡歌正準備趁亂翻身下牀,她坐起身,令她沒想到的是,她身下的牀板竟然塌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來不及多想,將手裏的迷魂散揚了出去,隨即又蹲在地上抓起一把稻草扔在肖大和肖二的臉上。

    “臭娘們,敢襲擊老子?!”肖大忍着眼中的疼痛,怒瞪着眼睛,伸出粗壯的胳膊去抓雲苡歌。

    門口有肖二守着,她只能往屋子的後面去躲,被逼到牆角,她忍着小腿的疼痛和顫抖,擡腿狠命揣向男人雙腿之間,順勢從男人腰間拔出短刀,正準備狠狠刺進他的胸膛,肖二快步走過來,捏住了她的手腕。

    雲苡歌喫痛,眼睜睜地看着那匕首從手中掉落,她慶幸自己平日沒有偷懶練習的武藝,又後悔晨起練功的時候爲何沒在胳膊上多綁兩個沙袋。

    她的力道根本對抗不了五大三粗的綁匪。

    “臭娘們,敢傷我大哥?老子要你的命!”肖二理智全無,雙手舉刀狠命刺向雲苡歌。

    忽而,肖二身子一顫,瞪大了眼睛,吐出兩口血來,震驚的盯着雲苡歌,他的胸前露出帶血的刀尖,倒在了雲苡歌的面前。

    肖二倒下後,面前,是一個提着刀,殺紅了眼的男人。

    “玄冥!”

    真的是他!他來救她了!

    雲苡歌淚汪汪的,帶着哭腔,腳下一軟,撲倒了玄冥的懷裏,玄冥趕緊上前一步把她抱住。

    輕輕地摸着她的頭,撫摸着她的背,柔聲安慰:“好了,沒事了。”

    “玄冥……”雲苡歌閉上的眼睛,長舒了一口氣,她的心上人來救她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玄冥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壓了壓,緊緊地抱着她,心疼的厲害,說不出話來。

    看着滿臉疲憊,身上滿是灰塵的雲苡歌,他心疼的厲害,他從不知道一個人的心可以疼到這等地步。

    “你怎麼受傷了?”玄冥看到她裙子上的血跡,擔憂地問道。

    “沒事兒,看到你就沒那麼疼了。”雲苡歌疲憊的衝他笑了笑。

    玄冥心裏難過,她都這麼難受了還想着安慰他,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肩背,將她抱在懷裏走了出去,吩咐身後的玄甲軍,“清理乾淨。”

    “是,王爺。”湛嶽看着二人的模樣,很自覺地留下來處理,沒有跟着玄冥下山。

    雲苡歌想問他不留活口好查一查是誰幹的嗎?但看着他冰冷的目光,想必他已經知道了是誰幹的。

    雲苡歌毫不避諱地摟着玄冥的脖子,聞着他身上清香的味道,感受着他身上傳來的溫暖,舒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玄冥身子一僵,脣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將懷裏的人摟的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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