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讓我幫着你盯着匈奴公主嗎?你猜猜,她除了和胞姐呼延曼容來往密切之外,還和誰見過面?”

    呼延迎夏經常吵吵嚷嚷地要出去逛,一開始,確實是在北楚的各個鋪子、巷子裏面閒逛,可到了後來,她見王府的人漸漸對她放鬆警惕,見了一些不該見的人。

    林正宵在玄冥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玄冥的指節叩擊着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知道了。”

    ……

    次日,杜若海來送年底的賬目給雲苡歌過目。

    雲苡歌將那賬本掃了一眼,對於這賬本上的銀錢數目很是滿意,隨後,她想到玄冥昨天和她說的事情,她也要幫着做些準備纔好。

    想了想後,她對杜若海說道:“春風樓那邊,還有京城裏的一些酒肆,不是一直惦記着我們酒樓的桑落酒的配方嗎?”

    杜若海點點頭,他們明裏暗裏使了不少手段,從釀酒的師傅到端酒送酒的夥計,收買了不少人就是想打聽這酒的配方。

    “告訴他們,配方不會賣,但是我們可以把酒賣給他們,讓出兩成的利,有錢大家一起賺。”

    雲苡歌伸出手指頭,比了個二的數字。

    杜若海面露喜色,東家真是有辦法,這樣酒樓就能賺到更多的銀子了。

    春風樓在京城經營多年,根基深厚,有不少世家大族習慣了去春風樓擺酒席喫喜宴,若是能把憶江南酒樓的酒賣過去,對彼此是雙贏。

    “記着,此事千萬不要聲張,暗中行事。”她豎起一根手指,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杜若海連連點頭:“東家放心,小的明白。”

    這邊不聲張,春風樓那邊自然也不會蠢到大咧咧地昭告天下,是因爲他們技不如人沒有配方,釀的酒沒有憶江南酒樓的酒好喝,只能買對頭的酒來賣。

    “對了,這些日子你不必親自來我這裏,有什麼事情讓人傳信過來就行。”

    雲苡歌指了指耳朵,杜若海明白她這是說可能隔牆有耳的意思。

    “最近京城不大太平,你和酒樓、書肆的夥計們打起精神來,保護好自己。”

    杜若海神色一驚,知道不好多問,微微頷首:“多謝東家提點。”

    杜若海離開後,呼延迎夏回來了。

    好在二人沒有碰上,她回來後就給雲苡歌送了些從外面買回來的喫食。

    雲苡歌謝過她,問道:“表姐要去邊關了,我在酒樓給她送行,公主要一起嗎?”

    呼延迎夏驚訝地點點頭,宋青嵐就要離開京城了?雖然突然,不過,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

    “表姐可是要去找廣王?”

    呼延迎夏叫的親切,也不管人家認不認她這個表妹。她曾聽了些小道消息,這宋家嫡女經常往邊關跑,而廣王常年駐守邊關,二人之間可能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

    雲苡歌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喫完酒到了王府,各自回房,雲苡歌有些醉醉的,呼延迎夏不愧是匈奴的女子,酒量驚人。本想將她放倒再和宋青嵐說些體己話,可對方根本沒給二人這個機會。

    沐浴過後,珠兒去準備醒酒湯,給她拿過來一個話本子解悶兒。

    門外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一身黑色長袍的玄冥推門而入。

    一進來,就看到美人側臥在塌上,姿態媚人。

    她的臉蛋泛着紅暈,像一朵嬌豔的石榴花,烏黑柔順的髮絲隨意地散落在肩膀,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話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臥房內,瀰漫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黑白分明的瞳子裏含羞帶嗔。

    玄冥走到牀邊,雙手捧起她的臉,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臉頰這麼紅,又喝酒了?”

    “就喝了一點點……”雲苡歌扔下手裏的話本子,裏面的男人再好,也不如眼前看得見摸得着的自己的夫君。

    “你們準備的怎麼樣?”雲苡歌用殘留的情形意識問道。

    “差不多了。”

    玄冥摟着她的腰,雲苡歌推他的肩膀:“我才沐浴過……”

    片刻後,燭光晃動,香汗淋漓。

    閉上眼睛後,她只覺得渾身輕飄飄的,起起浮浮,渾身舒坦無比。

    “渴……”

    她的喉嚨乾渴的厲害,意識朦朧之中,每每感覺到渴的時候,總有柔軟的脣瓣將水送進她的口中,她滿足地舔舔嘴脣,殊不知這動作落在玄冥的眼中,又是一陣氤氳盪漾。

    ……

    二人纏綿過後疲累的很,簡單清洗下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深夜,一片寂靜,冥王府內忽然響起突兀的喊叫聲:“走水了!”

    “快救火啊!”

    “快來人!王爺和王妃在裏面!”

    玄冥率先被屋外的吵鬧聲吵醒,臥房外起了火,等府上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屋外的火已經燒的很旺了,火光沖天。

    屋子裏面越來越熱,泛起滾滾濃煙,玄冥跳下牀,迅速將桌子上的茶水全部倒在擦手的布帕上捂住了雲苡歌的口鼻,拽下衣架上的外袍將她裹住。

    “快起來!”

    雲苡歌看着外面的情形,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晃過神來,爬下牀去開門窗,可門窗似乎被人鎖住了,怎麼都推不開。

    “咳咳……”

    煙越來越濃,她掙扎着走到桌邊,往布帕上倒水,可裏面竟是半滴水都沒有了,這纔想起來,晚上她嗓子乾的厲害,玄冥喂着她喝了許多水,茶壺裏還沒來及的補新的茶水。

    “玄冥……咳咳……快把這個吃了。”

    她翻出來兩粒解毒的丹丸喂着玄冥吃了,這煙霧有毒,嚴重會使人中毒死亡。同時,她用力將玄冥給她的那塊浸溼了的布帕撕成兩半,捂住了他的口鼻。

    玄冥抓起凳子,用力砸向房門,終於房門被砸開,可外面燃燒着熊熊烈火,根本逃不出去。

    “王爺,王妃!”

    錢遂和珠兒等人拼了命的拎着一桶一桶的水,前去撲火。湛嶽幾次想要衝進去,可火燒的很旺,根本衝不進去。

    眼見着這火撲不滅,可屋子裏面的人已經是呼吸困難,玄冥將雲苡歌打橫抱起,用棉被將她緊緊裹住,抱着她就要往外面衝。

    他不顧身上可能會被大火燒着,拼死也要把雲苡歌抱出去。

    雲苡歌驚慌失措,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她清楚玄冥要做什麼,他要用他的身體護住他,這是一命換一命。

    “玄冥,不要……”

    頭頂,房梁重重地直直地砸了下來。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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