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本王是儲君的最合適人選,爲何沒有立本王爲太子?!”

    離王高聲質問。

    “立太子的事情,你是從何處聽說的?朕還沒有想好,離王,不要這麼衝動,快把刀放下。”

    玄錚看着遠處,還沒看到淮燁的身影。

    “父皇就別睜着眼睛說瞎話了,本王就不明白了,父皇爲何要立這個能喫能喝的小胖子爲儲君?”

    離王鄙夷地看了玄文衡一眼,他這個弟弟從小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他實在不理解,父皇爲何要把天下交到這個胸無溝壑的小兔崽子手中。

    玄文衡喜提“小胖子”稱呼,心中十分不滿,他小時候是胖,可是現在明明已經長成翩翩少年了好不好?!

    雖然容貌上,他承認不如這幾個皇兄,也沒有繼承玄家的俊朗眉眼,可他也不能這樣說自己!

    而且,他這些年時常陪伴在玄錚左右,很得玄錚的喜歡,在鹽政、剿匪等政務上都提出了獨到的見解。是離王太過於關注自我和瑞王,沒有注意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玄文衡就像是竹子一般,蟄伏之後,瞬間成長。

    “皇兄,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父皇對你最好了!”玄文衡替玄錚不值,玄錚愛屋及烏,因爲曾寵愛萬貴妃,連帶着對這個兒子也是極好的,縱的他無法無天,視人命如草芥。

    離王冷哼了一聲:“父皇對本王好,那爲何不把皇位傳給本王?別廢話了,動手!”

    離王一揮手,身後的侍衛立刻朝着玄錚撲了過去。

    頓時,玄錚的身後衝出來幾個護衛,原本喫席的官員們,從桌子下面抽出刀劍,寒光乍現。

    戲臺上的戲子們從地上的戲箱子裏,抽出了短刀和箭弩。

    離王眼睛一眯,看來宮裏早有準備,今日這仗不好打。

    ……

    玄文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她哆哆嗦嗦地從頭上拽下來一支髮簪,緊緊地攥着,想着誰要是敢來抓她,她就一簪子刺過去。

    正想着,忽而覺得手腕一緊,低頭一看,一雙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攥住了她的手腕。

    “跟我走。”

    月毓帶着她快速離開了席間,穿過御花園繞過假山,躲到了一個隱蔽之處。

    “你什麼時候對宮裏的地形這麼熟悉了?”

    玄文朵驚訝地問道,繞來繞去的她都要被繞暈了,忽而,她猛地擡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晚會有宮變?”

    月毓點點頭:“我們就在這裏等着,外面打不了多久,淮統領已經回來了。”

    “陛下等人都會沒事的。”

    玄文朵一拍腦袋:“哎呀,巴圖雅、南詔梓萱,那幾個公主怎麼辦?!”

    “會有人保護她們的,況且,離王的人也不會傷害她們的,畢竟,對於他來說,和樓蘭、南詔的關係也很重要。”

    ……

    宮裏這邊血流成河,冥王府那邊也不太平。

    王府的外面,黑壓壓地圍了一羣士兵,冥王府的大門從裏面鎖住,外人很難攻開。

    “裏面的人聽着,冥王府已經被包圍了,勸你們放棄掙扎,束手就擒。”

    呼延迎夏興沖沖地去開門,看來,姐姐他們已經成功了!宮變結束了!姐姐這是來接自己了!

    等回到匈奴,有北楚新帝的支持,他們一定可以把伊和頌趕下臺,到時候父王當上單于,她們便可以帶兵分守封地!掌管一方天地!

    “姐……”

    大門打開,一聲姐姐還沒叫出口,沒想到,竟是看到了宋青嵐那張英氣兇狠的臉。

    呼延迎夏反應極快,意識到不對勁後,立刻就要關門,轉身奔到雲苡歌的身旁,想要用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以此劫持她來威脅宋青嵐,可沒等她跑出兩步,膝蓋就被百恩用石子打到,跪在了地上。

    大門也被宋青嵐的手下推開一大半。

    “啊!”

    她像是看着鬼一樣看着宋青嵐,還有她身後跟着的一隊人馬,疑惑道:“你,你不是去邊關了?”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演戲給你看的,是你蠢,還真信了。”

    那日,雲苡歌約着她一起在酒樓給宋青嵐送行,就是故意做給她看的。讓她誤以爲宋青嵐不在京城,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呼延迎夏咬牙切齒,暗罵自己一時糊塗,輕信了敵人,掉進了她們設下的圈套:“可剛剛,明明是我姐姐的聲音!”

    呼延迎夏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呼延曼容的身影,想來姐姐沒有被抓起來受到脅迫,想到此她倒是鬆了一口氣。

    “口技沒聽說過嗎?你好歹也是個匈奴的公主,怎麼這點見識都沒有?”

    宋青嵐走南闖北,學了不少江湖技藝,只不過這些技藝被世家大族所不恥,她也不願意到處顯擺炫耀,鮮少有人知道她還會口技、縮骨之類的功法。

    呼延迎夏垂死掙扎,她的身邊還有幾個武藝高強的女侍衛,正和錢遂他們僵持着,真要是拼死打起來,誰最終能活下來還真不好說。

    正要命令手下動手,可她那幾個女侍衛竟是兩眼一番,雙腿發軟,倒在了地上。

    呼延迎夏目瞪口呆:“這,這是怎麼回事……”

    雲苡歌將一個小藥瓶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軟骨散,公主難道沒聽說過?”

    “別掙扎了,你跟我走,我們雙方都省事兒。”

    呼延迎夏雙腿發軟,癱坐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不會的,我姐姐會來救我的,離王說好了,他登基後……”

    “別做夢了,離王都被抓起來了,你姐姐也投降了。”

    “怎麼會?!我們埋伏的軍隊的人數,遠比京城的禁軍和守備軍還要多!”

    他們在行動前,詳細地計算了京城的各路人馬以及附近可調配的兵力,並一次爲基準,準備了充足的人手。好在離王這些年暗中養了不少打手,也可充作士兵攻打皇宮。

    宋青嵐點點頭:“是啊,你們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將京城幾個武將的動向,可調配的人手都查清楚了,人數也比我們要多。”

    “可是,還記得在出發前,給將士們喝的壯行酒嗎?”

    壯行酒?

    呼延迎夏愣住了,爲了有個好兆頭,按照北楚行軍打仗的習慣,將士們出兵前都是要喝壯行酒的。

    她特意買了大批量的壯行酒給將士們打氣,難道是這酒出了問題?不可能啊,她擡頭緊張忐忑地看着宋青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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