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醫生跑到病牀前,將霍邢團團圍住,一番搶救過後,醫生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過了會兒,醫生回頭看了眼霍垣,“霍總,剛剛是怎麼了?”
霍垣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剛剛好像醒了。”
醫生蹙了蹙眉,看了眼牀上的霍邢,說道:“不應該啊,可能是……”
剩下的話他不敢說。
“是什麼?”霍垣問。
醫生沉默了片刻,“有可能是迴光返照。”
霍垣沒說話,監護室裏陷入了沉寂,監護儀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靜,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半晌,霍垣纔開口,“救不活了嗎?”
醫生道:“霍總,我和您說實話吧,以霍老爺現在的身體狀況,能保持心跳就已經很困難了,想要康復,除非奇蹟發生。”
“是嗎?”
“是的,現在他面臨兩種情況,一種靠藥物延續生命,雖然不知道能維持多長時間,但這對病人來說,其實很痛苦的折磨,另一種……您可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意思是選擇權交給他。
霍垣視線落在霍邢臉上,片刻後,他說,“他是我父親,我自然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醫生,無論用什麼方法,請保住他的性命。”
醫生嘆了口氣,點點頭,霍垣的回答其實也是意料之中,面臨這種情況,大部分家屬都會這麼選擇,畢竟,很少有人能接受親人的死亡。
就算是無法醒來,至少知道對方還活着,能時常見到,也算是有個念想了。
霍家也不差錢,哪怕每天靠着天價藥物維持生命,對他而言,也不過九牛一毛罷了。
“那就麻煩醫生了。”
霍垣說了幾句,便離開了病房。
“老四,大哥出事了你知道嗎?”
霍霖站在窗前,握着手機,眺望這座城市的夜景,聲音淡淡:“聽說了。”
兩人剛到國外沒兩天,就聽到了這個消息,現在回去也不是,不回去也不是。
自從老爺子去世,他們就一直國內外來回跑,霍彥都快煩死了,“你怎麼看這件事?他們會不會以爲是我們做的?”
霍霖說,“有沒有可能,這件事會直接變成我們做的?”
“什麼意思?你是說會有人陷害我們?”
“誰知道呢。”
“那還真是棘手了。”
霍霖忽然岔開話題,“二哥,你有調查過小垣嗎?”
“調查他幹什麼?”
“去查查吧,或許會有驚喜。”
“哦?”
天色陰沉,芝加哥也開始下雪了呢。
江心一大早被白甜甜電話吵醒,電話剛一接通,白甜甜興奮的聲音便傳來,“江心姐姐,今天是江頤生日啊,你睡醒了沒有!”
江心揉了揉眼睛,還沒說話,就看見躺在旁邊的男人,霍垣也醒了,一雙清明的眼睛正盯着她看。
江心呼吸一窒,她心虛地收回視線,小聲說道:“嗯,醒了。”
“太好了,今天有什麼安排呀?”
“讓我先想想,等會兒打給你。”江心飛快的掛斷電話,擡眸對上霍垣的視線,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早上好,霍先生。”
“你弟弟今天過生日?”
“是,是啊。”
霍垣盯着江心看了半晌,眼中閃過幾分不明的情緒,但很快消失不見,他坐了起來,拿起旁邊的外套,在兜裏摸了摸,摸出一張黑卡。
還在江心懵圈的時候,他已經把卡放到了她枕頭旁邊,“沒有密碼。”
說完,他下牀進了浴室。
江心盯着那張卡愣了半天,他爲什麼,要給她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心好像回到了他訂婚前的那六年時光,是不是他也意識到,半年以前,他們之間纔是最正常的相處模式?
這半年他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麼,全都掐掉,當做沒有發生過,重新開始麼?
他憑什麼覺得……還回得去呢。
江心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片刻後,她睜眼,拿起卡,起牀換衣服。
等霍垣出來的時候,江心已經走了。
江心來到江頤學校門口,給白甜甜和江頤都打了電話,白甜甜來的最快,她跑上來給了江心一個大大的擁抱。
“江心姐姐,我們要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等下問問小頤吧。”
白甜甜“哦”了一聲,她將手裏的袋子遞給江心,“這個,一會兒你幫我送給江頤吧,就說是你送的。”
“這是什麼?”江心接過來看了看,裏面裝着一個盒子,像是遊戲機。
白甜甜不好意思地說,“我買的遊戲機呀。”
“你怎麼不自己送給他?”
白甜甜笑道:“我送他他肯定不會要,今天他過生日,還是不要惹他不開心了,你幫我送吧,你送的話他肯定會接受的。”
江心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頤正好也出來了,他看見白甜甜,不禁蹙了蹙眉,然後無視了她,“找我做什麼?”
江心看了看白甜甜,把手裏的禮物遞給江頤,“今天你生日,這個是…送你的禮物。”
江頤愣了一下,隨手接過禮物,“謝謝。”
“不客氣。”
接下來,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氣氛中,誰也沒開口說話。
過了會兒,白甜甜突然說,“要不我們去喫飯吧,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店,挺好喫的!”
“好啊。”江心笑了笑,轉頭看了眼江頤。
江頤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三人坐車來到白甜甜說的那家餐廳,還挺遠的,公交車都坐了兩個小時,到的時候差不多中午十一點。
半路上白甜甜給江心發消息,讓她去買個蛋糕。
江心和江頤都很多年沒一起過生日了,對於這種日子,都十分不習慣,但江心還是去買了一個。
不是很大,一個碗大小。
這個點人還不是很多,也不是那種高級餐廳,進去後三人在角落裏坐下,江心拿菜單點了菜,三人尷尬的坐在桌上,白甜甜爲了緩解氣氛,一直找話題和江心聊天。
她們也沒有發現,在進來之後,有個人也跟着走了進來,坐在了她們斜對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