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垣聽見江頤的名字,目光變了變,他坐正了身體,“彆着急,你慢慢說。”
他的反應讓江心也愣了下,他昨晚喝的酩酊大醉,應該沒有功夫去理會江頤。
可若是這樣,江心反而更擔憂了。
“我聯繫不上他了。”
霍垣摸到桌上的手機,給江頤撥了個電話。
果然,關機了。
他又轉而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去查下,江頤在哪。”
說完,他看向江心,“別擔心,交給我。”
江心神色複雜的看着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她本不該麻煩他,但卻又只能麻煩他。
而江頤這邊,此刻正陷入水深火熱的狀態。
“三十分鐘到了,小子,看來你的裴姐姐不會來了。”楊剛失望的扔下手機,他掐着江頤的下顎,江頤嘴角的血流到了他的手上。
楊剛嫌棄的丟開江頤。
江頤此刻鼻青臉腫,已經看不清原本的模樣,只有那雙眼睛,死死凝視着楊剛,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楊剛估計已經死了千萬次。
楊剛拿出紙巾擦了擦手指,帶血的紙巾輕飄飄落在江頤臉上,彷彿在提前給他送行。
“給我廢了他!”
江頤望了眼大門口,他不知是嘆了口氣,還是鬆了口氣,偏過頭,看向了空中某個虛無的地方。
楊剛的手下摸出刀子,刀刃折射的光刺眼,江頤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慢着!”
聲音從門口傳來,江頤猛地睜眼,和楊剛不約而同的看向大門方向。
“你來幹什麼?”江頤突然掙扎起來,但換來的,卻是狠狠一腳。
裴雯臉色變了變,她想衝過去,又被兩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江頤遍體鱗傷的模樣,刺痛了裴雯的眼睛,她死死的攥緊拳頭,憤恨地看向楊剛,“你有什麼衝我來,你把他放了!”
楊剛樂了,“喲,我還以爲裴總不會來呢,這本來從一開始,我也是衝你來的,誰讓你裴總不給我面子?”
“誰要你來!你滾啊,誰要你來的!”
江頤用盡全力嘶吼着,他企圖讓裴雯離開,這個女人,那麼會權衡利弊,她怎麼會來的!她爲什麼要來?
難道裴雯會不知道自己來的後果嗎?
她當然知道了。
裴雯看着江頤,目光閃爍。
“江頤,真的抱歉,我不該把你拖下水的。”
“關你屁事,是我報的警,送他進去的也…也是我,這些都是我乾的,你真的以爲…以爲你來了他就會放過我?”
“那我應該做什麼?假裝不知道,在家裏睡覺嗎?”裴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啪啪啪!”楊剛拍着手,哈哈大笑,“真是一出好戲啊。”
他走到裴雯身邊,一把抓住裴雯的頭髮,惡狠狠地說道:“老子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臭娘們,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啊?這種小屁孩,他能滿足你嗎?”
裴雯喫痛,她擰着眉,痛苦地說道:“楊剛,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說呢?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得罪我楊剛的下場。”
“楊剛你是不是男人!你他媽只會欺負女人是不是,有種你衝我來!”江頤沙啞的嘶吼着,手腕被繩索磨得破了皮。
楊剛瞥了他一眼,“你着什麼急?等會兒就輪到你了。”
說完,他扯着裴雯的頭髮,往沙發拖去,一把將裴雯扔在沙發上。
裴雯摔的眼花繚亂,等她緩過神來,楊剛已經把手伸向了她的衣領。
裴雯瞳孔一縮,她連連後縮。
楊剛咧嘴一笑,“還他媽裝,你個人儘可夫的表子,在老子面前裝什麼清純?”
“撕拉”一聲。
裴雯的衣領被扯成了兩半,她紅着眼,死死盯着楊剛,眼底閃過一抹決絕的殺意。
她握住袖子裏的水果刀,猛地朝楊剛脖子刺去。
楊剛大驚失色,連滾帶爬往旁邊躲開,卻還是晚了一步,脖子被劃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線,鮮血就這麼涌了出來。
他捂着脖頸,血不受控制的,從他手指淌出。
“賤人!”
楊剛看了眼手上的血,兇惡的臉上,佈滿了滔天的怒火。
裴雯心中一沉,沒能一擊斃命,那等待她的,就只剩無邊地獄。
楊剛手底下的衝過來奪走了裴雯手裏的刀,並且給了她一巴掌。
而不遠處的江頤,被人踩着頭,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什麼都做不了。
“楊哥,這女人膽兒這麼大,現在怎麼搞?”
楊剛剜了一眼裴雯,“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賤人,教教她怎麼做個女人!”
說完,他捂着受傷的脖頸,去旁邊找東西包紮。
裴雯被幾個男人拎起來扔在地上,其中一人拿來一支注射器,裴雯眼底露出一抹惶恐,“不,不要!”
她拼命的掙扎,卻被幾個男人摁得死死的。
男人抓着她的手腕,尖銳的針管扎進她的肌膚裏,裴雯絕望的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江頤瞪着眼睛,他粗重的喘着氣,地面的灰塵被呼吸揚起,模糊了他的視線。
隨後,他們當着江頤的面,扒光了裴雯的衣服。
“啊啊啊!”
江頤幾乎在那一瞬間瘋了,他用盡畢生力的力氣,如困獸般做着最後的掙扎。
裴雯目光逐漸渙散,她微微偏過頭,目光穿過幾個男人的縫隙,絕望而又祈求般,落在江頤臉上,眼淚順着眼睛,浸入鬢角。
“江頤,你把眼睛閉上。”
“不要!你們放開她!”
“楊剛,你殺了我,都是我做的!你衝我來!有種殺了我啊!”
楊剛被他吵的心煩,使了個眼色,讓人給江頤嘴巴堵上。
江頤一向我行我素,脾氣火.爆,儘管他殺過人,儘管他覺得自己已經見識過這世上大多數的殘忍與黑暗。
但這一刻,他還是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天昏地暗,那種撕心裂肺的無力感。
他體會到了自己的渺小與弱小,他被電視上網絡上那些新聞騙了,這世道,哪有什麼絕對的公正與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