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鼻青臉腫,渾身都是血,看到程羿來,嚇得連滾帶爬,蜷縮在角落裏抱成一團。
藍葳同樣也嚇得瑟瑟發抖,她惶恐的看着程羿,哭紅了一雙眼睛。
程羿揚了揚下巴,立即有兩個保鏢上前把藍葳拎了起來。
藍葳慌亂的瞪着程羿,帶着哭腔驚呼道:“你,你要幹什麼?”
“給你長點記性,亂說話的人,舌頭是會壞掉的哦。”程羿臉上帶着微笑,語氣就像大人嚇唬小孩那樣和藹,可藍葳卻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你你不要亂來!我,我會報警的!”
“哦,我已經幫你報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藍葳雙腿一軟,整個人都掛在兩個保鏢手上,她難以置信的看着程羿,這是什麼魔鬼?
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權力世界的恐怖,程羿臉上那抹陰森的微笑,打破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藍葳被丟到那三個混子面前,一把匕首丟到他們面前,三個混子被嚇得一哆嗦。
程羿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割了她的舌頭,我興許能放你們一馬。”
其中有個人心動了,想要過去抓那把匕首,卻被另一個人拉住了。
“你瘋了?”
那人也回過神來,手一抖,匕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怎麼?昨天有本事綁架江小姐,今天卻沒本事拿刀?”
“這樣吧,藍小姐,我也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殺了他們其中一個,我就放了你。”
藍葳活了這麼大,連雞都沒殺過,讓她殺人,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程羿低頭看了眼腕錶,又說,“給你們五分鐘,如果你們還是無法做出決定,就只能由我來幫你們了。”
這話說完,這四個人都下意識的去看了那把刀,卻都沒有勇氣去撿。
畢竟沒有被逼到絕路,克服不了心底的那道坎。
那三個人不是不敢,只不過他們從一開始,只是綁架未遂而已,如果真的對藍葳動了手,那是什麼罪名就不好說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四個人瑟瑟發抖,感覺每一秒都在度日如年。
很快,五分鐘到了。
程羿遺憾的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只能讓我幫你們了。”
說罷,幾個保鏢上前,把藍葳拎起來,其中一個保鏢撿起匕首,另外兩個捏着藍葳的下顎。
藍葳瞳孔猛然一縮,她死死盯着保鏢手裏的匕首,終於意識到,程羿不是在嚇唬她。
看着刀尖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渾身抖如篩糠。
“等等!”藍葳驚呼出聲,她帶着哭腔,飛快的開口,“我做!我答應你,我殺他們!”
保鏢停下動作,看了眼程羿,程羿微微點頭,保鏢這才把藍葳丟在地上。
藍葳顫抖的伸出手,握住了那把匕首,這把另外三人嚇得夠嗆。
“是,是不是隻要我殺了一個,你就真的放過我?”
“當然。”程羿毫不猶豫的回答。
藍葳這才深吸一口氣,她扭頭看向那三人,恐懼終於戰勝了理智,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許多。
藍葳又怎麼不知道?
可她沒得選了,反正橫豎都是死,她只能賭一把。
也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激動,藍葳的胸口在劇烈起伏着,她雙手握着刀,朝着其中一人狠狠刺下去。
剛纔說話那個男人尖叫一聲,蠕動身體躲過她這致命一刀,但是還紮在了他肩膀上,男人立即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這下三個混子也徹底被激怒了,他們朝着藍葳反撲,將她摁倒在地上,奪走了她手裏的刀。
“你們放開我!”藍葳意識到會發生什麼,她瘋狂的掙扎起來。
受傷的那個男人手裏捏着刀,他惡狠狠地盯着藍葳,“臭婆娘,想同歸於盡是吧?老子就把你舌頭割下來,看他會不會放了我們!”
說着,另外兩個騎在藍葳身上的控制住她,掰開她的嘴,藍葳還咬了一個人的手。
氣的另一個直接卸掉了她下巴,輕而易舉的把她舌頭拉了出來。
下一刻,整個倉庫都響起了藍葳淒厲的慘叫聲。
而與此同時,外面也傳來了警笛聲。
藍葳疼的在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用盡全力往門口看去。
程羿笑道:“你們做的很不錯,我放過你們了,就是不知道警察會不會放過你們。”
說罷,他不再理會這四人面如死灰的臉色,領着人走出了倉庫。
他的確是說話算話,放過他們了,但他們現在,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嗎?
程羿坐在車上後,他想了想,又扭頭問旁邊的保鏢,“你覺得,我這個處理方法,霍總會滿意嗎?”
保鏢:“……”
以前他都是聽霍垣的吩咐辦事,這是他第一次獨自幹這種事,心裏有點沒底。
“你怎麼不說話?”
“會的。”
霍總一定會爲你感到驕傲。
程羿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繫上安全帶,“開車。”
回去後,程羿聯繫了那位催眠大師,人在國外,要後天才能到。
因爲霍垣受傷,沒法去接江心,下午是司機去接的江心。
江心回到別墅,她立即躲進了臥室裏,在霍垣昨晚說了那些話之後,她現在特別害怕見到霍垣。
和之前的害怕不一樣,反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哪種害怕,就是打心底裏抗拒看到他。
她在臥室裏翻着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沒多久,傭人過來敲門喊她下去喫飯。
江心翻書的手抖了抖,她回頭衝門口說,“麻煩幫我拿上來吧,我現在不方便下去。”
傭人應下後,便走了。
江心暗自鬆了口氣,她去到衣帽間,匆忙換了套睡衣,把頭髮抓亂了,製造出‘不方便’的形象。
過了會兒,傭人把飯菜端了上來,在外面敲門。
江心快步走過去,打開房門,看到外面的人時,臉色僵硬了一下。
來的哪裏是什麼傭人,是霍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