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足夠掀起輿論熱議，全都是刷新世界觀的新聞，就連林嫣事件，也被壓在了第五。
這邊顧箬也在刷新聞熱搜，不由得感嘆，“他還真是，捨得下血本。”
秦煥聽見這話，沒有發表意見，他將洗好的水果放到顧箬面前。
顧箬擡頭看了他一眼，“他這次，動用了不少關係吧？”
“可能吧。”秦煥微微一笑。
顧箬神色有幾分恍惚，明明這件事可以等風波過去後再慢慢解決，但他卻在這個風口浪尖，不惜一切手段將事件壓下去，並且幾天之內在互聯網上消失的一乾二淨。
可見他對江心的重視程度。
顧箬有些迷茫了，他到底，喜歡江心什麼呢？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差在了哪裏。
國外。
霍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眺望着這座城市，他帶着藍牙耳機，聽裏面的人說。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你現在國內的所有的線人都死了，你打算怎麼辦？”
霍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傷敵八百？我看未必，遊戲纔剛剛開始，不能這麼早下結論。”
說到這，霍霖頓了頓，“不過，他確實要比我想象的難對付，如果不是他有了軟肋，我想，我大概這輩子都贏不了他。”
“是嗎？你承認自己不如他了？”
“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我的確不如他。不過現在就說不定了，那個女人，將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敗筆。”
“呵，真不懂你們，爭來鬥去，就爲了比個輸贏，有意思嗎？”
“人活着，總要給自己找點樂趣。”
“那你最終目的是什麼？”
“我要他……”霍霖眯了眯眼，聲音在偌大的辦公室內響起，“跪在我面前，雙手奉上霍氏。”
……
程羿將那張支票拿了回來，遞給霍垣，“霍總，這是四爺的筆跡，他是以自己私人公司名義開具的支票。”
霍垣接過支票，看了眼，就撕成兩半扔進垃圾桶裏。
“霍總……”
“他人不在國內，你查到再多都沒用。”霍垣聲音泛着冷意。
程羿覺得，這霍霖要是幹回國，霍總絕對立會立即上去弄死他，其實說來說去，他不就是佔據了地理優勢，人在國外才這麼囂張。
他敢回來一個試試？
如果不是因爲放心不下江心，霍總這會兒應該直接衝到國外去了。不然何至於如此被動，連程羿都感覺到一絲煩躁起來。
“霍總，要不然我去國外吧？”程羿提議道。
霍垣瞥了他一眼，“不想死你就去。”
程羿縮了縮脖子，誰活的好好的會想去死。
“那，我們下一步該做什麼？”
“看好江頤，密切監控他的手機，攔截所有陌生鏈接和消息。”
“您的意思是，他還會從江頤那裏入手？”
“程羿，跟了我這麼多年，腦子什麼時候能有點長進？把你腦子打開，塞一坨豆腐渣都比你自己的腦子有用。
如果你不會思考，就去和院子裏的狗換個崗位！”
程羿：……
霍垣揉了揉太陽穴，“滾。”
“是。”程羿灰溜溜地退了出去，他不就是問了一嘴，至於拿他撒氣麼。
他走出辦公室，遇上迎面而來的秦煥，他神色一喜，“秦總。”
“霍垣在裏面嗎？”
“在呢，不過他心情可能不太好，您要去找他嗎？”
“沒事，你去忙吧，我自己進去。”秦煥面帶微笑，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程羿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立即跑開了，現在的霍垣，狗去了都得被踹兩腳。
秦煥推開辦公室大門走進去，就見霍垣在沙發抽菸，明亮的辦公室裏，一片愁雲慘淡。
他嘆了口氣，走了過去，菸灰缸裏已經有七八隻菸頭了。
“你怎麼又在抽菸了？”
霍垣掐着太陽穴，合着眼沒說話，指尖的煙兀自燃燒，縷縷青煙飄向空中。
“我已經讓祝海去國外了。”
霍垣忽地睜開眼，看向秦煥。
秦煥在他對面坐下，緩緩道，“如果他解決不了的話，等過段時間，我就去。”
“解決？你準備怎麼解決？”
秦煥沉默了片刻，“我當然更希望，能和平解決，可是從目前看，你們很難達成和解了。”
“霍垣，他之所以出手，大概率是因爲感受到了威脅，畢竟你之前……”
霍家三兄弟，全都死在他手裏，霍霖爲了自保，只能主動出擊，說來說去，也是霍垣自己欠下的債。
說道這，秦煥忽然問他，“你後悔嗎？”
在這之前，霍垣也曾問過他後不後悔，秦煥沒有給他答案。現在，他又將這個問題拋給霍垣。
“後悔什麼？”
“一切。”秦煥深深地盯着他，徐徐開口，“從故事的最初，到後來所做的一切。”
“後悔。”霍垣毫不猶豫地回答了他，“後悔當初死的那個人不是我。”
如果一開始就死在那個黑暗的地下室裏，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
“我更後悔，沒有在他回來的時候，就讓他下地獄。”
秦煥微微一怔。
“你戾氣太重了。”
“那就離我遠點。”
秦煥神色複雜，擔憂之色愈發凝重。
……
晚上喫飯的時候，江頤再次敲響了江心的房門，見她沒反應，江頤拿來凳子，把飯放到門口。
“我把飯放你門口了，你記得喫。”
他說完，等了片刻，江心還是沒反應，他又默默地離開了。
江心聽到關門聲，才從牀上下來，光着腳去開門，江頤果然不在外面了，只有飯菜安安靜靜地在門口放着。
她沉默了片刻，將飯菜端進屋裏。
摘下口罩，在霍垣那喫多了清淡的口味，冷不丁聞到大油大膩的味道，她胃裏突然翻江倒海，急忙丟下餐盤，衝到了廁所。
她趴在洗手池吐了一陣，不知想到什麼，她緩緩擡頭，紅着眼，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手下意識的，放到了小腹上。
這感覺，太過熟悉，但她不敢相信，醫生明明說過……
江心抹了抹嘴，扭頭便跑了出去，拿起帽子和口罩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