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回來?”霍垣豁的起身,“現在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那…”
“我親自去。”霍垣眸子裏閃過一抹寒光,“你馬上帶人跟上。”
“是。”
霍垣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健步如飛的朝外走去。
程羿再仔細看了一眼江頤留下的信,信上只有兩句話,“不用找我,今天是裴雯的生日,我去海邊祭奠她,結束後,我馬上就回來。
以後,我都聽姐夫的。”
“哎。”程羿輕嘆一聲,“這個江頤,還真是…自尋死路!”
這段時間,程羿被關了起來,江心也沒有出過霍家老宅,這讓霍霖的手段無處可使。
霍垣沒有了後顧之憂後,將霍霖派回來的爪牙全給滅了。
這讓霍霖安分了幾天,但昨日又開始蠢蠢欲動,又派了人回來。
霍垣正準備做最後一擊,準備將霍霖在海市的老巢一網打盡,可這個節骨眼上江頤就跑了出去。
霍垣精心布好的局,因爲江頤的衝動外出,可能會毀於一旦。
換誰,誰不生氣?
程羿此刻,只覺得江心和霍垣倒黴極了,竟然遇上這麼個只的弟弟。
心裏吐槽歸吐槽,但程羿還是立即按照霍垣的吩咐去做了。
霍垣開着車,往裴雯出事的地方疾馳而去。
四十分鐘後,他的車沒法兒再往前開,於是便在路邊停了下來。
四周靜悄悄的,他往四周看了看,偶爾有風吹過,讓四周的野草隨風漂浮,間隙間露出了深深淺淺的腳印。
霍垣停了下來,掏出手機,不動聲色的將早就編輯好的短信發了出去。
隨後,繼續往前。
當他走到最高處,果然看見了預料之中的畫面,江頤被人挾持着,站在高高的礁石邊,礁石下邊是廣闊無際的大海。
而大海海面與礁石之間,隔了至少八米的距離。
“霍總,你來了。”用槍指着江頤腦袋的人看着霍垣,脣角勾起一抹邪笑,“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江頤看到霍垣的身影時,整個人都顫了一下,有些激動的說道:“你來幹什麼?你走啊,你馬上給我離開這裏!”
挾持着江頤的人一腳踹在江頤的腿上,他用盡了全力,差點讓江頤跪了下去。
“你閉嘴。”
霍垣無視兩人之間的動作,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挾持江頤的人,“你想要什麼?放了他。”
“看來,這個只會闖禍惹事的小舅子在你心裏,還真有些地位。”挾持着江頤的人,心裏有些得意,“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可得好好想想。”
霍垣朝着兩人的方向走了兩步,挾持着江頤的人立即警惕起來,“你就站在那裏,別過來。”
“我要是你,就不會選擇站在那裏拿槍指着江頤。”霍垣幽幽的看着持槍指着江頤的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兩人逼近,“畢竟,站在那個位置,一不小心就會玉石俱焚。你說對嗎?”
霍垣話音剛落,猛地朝兩人的方向飛奔。
同時,大聲朝四周吼道:“還在做什麼?趕緊動手!”
說時遲,那時快。
頓時,槍聲響起,其中一槍飛速朝江頤射去,江頤因爲腿受了傷,挪動一步都艱難異常。
霍垣拉住江頤的手,往旁邊一讓,子彈穿進他的右肩膀。
江頤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霍垣!”
“蠢貨!”
霍垣咬牙,帶着江頤就往左邊旁邊一滾。
接着,一陣槍林彈雨,朝着兩人襲擊而來。
爲了護着江頤,霍垣的腿也被打中了,卻仍舊固執的扶起江頤往左邊狂奔。
“霍垣!”
霍垣的西裝外套上都滲出斑斑點點的血跡,江頤心中悔恨到了極致。
如果…如果他聽話點,如果他沒有藉着霍垣派人教他的招數出逃,今日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可,明明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明明這段時間都很安全,爲什麼他一出個門,就被人挾持?
爲什麼他還是成爲了江心的累贅,爲什麼他還是連累了霍垣?
身後有子彈飛來,江頤一個側身,擋在霍垣身後,子彈穿透身體的聲音傳來,沒入江頤的左胸腔。
一抹腥甜涌上喉嚨,又生生的被江頤壓了下去。
霍垣腳步一頓,詫異地看向江頤,他剛要說話,忽然場面安靜下來,所有的槍聲全都停歇了。
霍垣擡起頭,冷眼俯視着下方來人。
“小垣,別來無恙。”那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好似在和久別重逢的故人打招呼般。
霍垣身上鮮血淋漓,看上去狼狽不堪,可他身上仍舊帶着上位者的氣息,讓人不敢小覷,就像被圍困的人不是他一樣。
“四叔,你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好讓我去接你。”
“這種小事,就不勞你費心了。”霍霖一襲白色的西裝,站在山下距離霍垣七米開外的地方,與霍垣的狼狽形成了鮮明對比,“我想見你,便會找你。”
霍霖說完,頓了一下,說道:“這次見面,我給你送的見面禮,還滿意嗎?”
“真不巧,我可沒有給四叔準備見面禮。”霍垣微微一笑,“不知四叔此次回來,想要什麼見面禮,我好派人去準備一下,送到四叔跟前。”
“見面禮就不必了。”霍霖說着,收起了臉上慣常虛假的笑,意味深長地開口,“不過,侄兒手裏,有一樣東西,我確實想要。”
“那,四叔想要什麼呢?”
霍霖見霍垣明知故問,眸光一點一點變冷,“我要你,跪在我面前,親手奉上霍氏。”
“跪在你面前,雙手奉上霍氏?”霍垣像是聽到了笑話,低低的笑了一聲,“四叔,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
“霍垣,如今你已無路可走。”霍霖見他這般,也不生氣,在他眼裏,霍垣已經淪爲了他的階下囚。
“就算你今天是一個人站在這裏,也逃不掉我佈下的天羅地網,更何況你身邊還有個拖油瓶呢?如果你跪下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了你身邊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