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霖的臉色卻沉了沉,他抓住江心的頭髮,逼迫她仰起頭。
旋即又掐住她的下顎,連筷子都懶得用了,用手指撿起地上的肉,往她嘴裏噻。
她死死閉着嘴,企圖閃躲,但下巴卻被霍霖固定着,躲不開。
霍霖手指用力,她喫痛,被迫張開了嘴,霍霖將那坨肉塞進了她嘴裏,並捂着她的嘴,不讓她吐出來。
江心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着霍霖,他同樣也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僵持之下,霍霖感受到她傳來吞嚥的動作,才緩緩放開了她。
下一秒,她便趴在地上,一陣乾嘔。
霍霖站了起來,接過傭人遞來的手帕,擦拭着手指,“這兔子味道,應該不錯吧?”
江心好似沒聽見他的話,趴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剛纔嚥下去的兔肉全都吐了出來。
一旁的傭人看的齜牙咧嘴,霍垣在的時候,生怕她磕了碰了。
現在霍垣不在了,這霍霖壓根沒把她當人看。
“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好好看着。”霍霖丟下手帕,轉身離開了客廳。
在霍垣屍體沒找到之前,江心還不能殺,萬一霍垣沒死,他必定會回來找江心。
兩個保鏢上前,拎起江心便往外走,將她丟進車裏,帶去了精神病院。
在送到醫院後,她就被關在了房間裏,外面大門上了鎖,門上有個送飯的小窗口,顯然她已經被囚禁起來了。
這頭俞周聯繫不上江心,她就去找了陸銘。
陸銘支支吾吾地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但從他的反應,俞周就已經猜到,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她抓着陸銘的胳膊,迫切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了?我怎麼感覺最近風向不太對勁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現在連老霍都聯繫不上呢,程羿最近也不見了,你問我,我上哪知道去。”
“都聯繫不上了?”
“是啊,霍家老四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我感覺……”陸銘搖了搖頭,不敢繼續想下去,“你就別打聽了,管好自己的吧。”
“那你能查到江心去了哪了嗎?”
“查着呢,有消息我會告訴你的。”
聽他這麼說,俞周不免有些失望,但也從他話裏聽出來點端倪,應該和他嘴裏那個老四有關。
可惜她什麼忙都幫不上。
“不過你直覺是對的,顧家那邊今早也出事了。”
俞周愣了愣,“顧家?”
“可不是麼,算了別想這些了,你喫飯了嗎,一起喫飯去啊。”陸銘沒有過多解釋,他得到的一手消息,是京都百里家對顧家出手了。
不用想也知道誰是幕後主使。
如今仔細一想,霍垣之前去京都,怕是有預謀的,這個人精,哪裏輪得到他來擔心。
他現在就怕多管閒事,把自己家牽扯進去,反正他爹是明令禁止他插手霍家的事。
“我喫過了,再見!”
俞周頭也不回的走了,一點面子沒給陸銘留,陸銘憤憤道,“用完就扔啊你!”
……
顧箬收到她爹的調任消息,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她闖進秦煥的書房,質問他,“是不是霍垣在搞鬼?”
顧箬深吸一口氣,上前說道,“我爸的事,你應該也得到消息了,這明顯是明升暗降,顧家被查了個底朝天,都追溯到二十年前去了,我不信沒有人在裏面搞鬼,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到是誰?”
“你不是說他失蹤了嗎?”秦煥反問。
顧箬擰了擰眉,“真失蹤假失蹤誰知道呢,說不定他是爲了撇清關係才搞的這一出。”
顧箬少見有這麼失態的時候,因爲這件事,的確事關重大。
這麼查下去,遲早會查出問題來,到時候隨便一件事都能讓顧家徹底完蛋,現在她爸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退休。
而且這退休,還不能正大光明的退,要想點歪招,退得合情合理。
總之不管怎麼樣,顧家已經註定要完了,而顧箬,也將失去唯一的庇護。
秦煥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這畢竟只是你的猜測,再說被查的,也不止你們顧家,你放寬心,別這麼激動,小心肚子裏的孩子。”
顧箬狐疑地盯着他,“你真的不知道?”
“我已經好些天沒出過門了,如何得知?”
顧箬心情始終不能平靜下來,她注視着秦煥,忽然問道,“你愛我嗎?”
秦煥微微一怔,“好端端的怎麼問這個?”
“我就想知道,你回答我,你愛我嗎?”她堅持問道。
秦煥淡淡一笑,“當然,我愛你毋庸置疑,不要問這種傻問題。”
顧箬心裏稍微踏實了一些,她反手握住秦煥,認真地說道,“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你不要騙我。”
他將顧箬擁進懷裏,低聲開口,“嗯,好。”
醫院裏。
工作人員打開送飯的小門,端出裏面的餐盤,飯菜還是一口沒動過。
他找到經理,糾結地說道,“她還是沒喫,這可怎麼辦?上面吩咐過不能讓她死了,這麼下去肯定得出事。”
經理盯着已經涼透的飯菜,“一口沒動?”
“沒有。”
“去看看。”
經理帶着人來到房間,打開門,裏面視線有些昏暗,但一眼能看到蜷縮在牀上的人。
他大步流星走過去,伸出手指探了探江心的脈搏,“還有氣,把飯菜拿過來。”
工作人員點頭應下,出去端了新的飯菜過來。
經理讓兩人把江心扶起來,掰開她的嘴,把粥灌進她嘴裏。
剛喂進去兩口,她就被嗆得連連咳嗽,飯菜全都噴了出來,噴的經理的衣服上到處都是。
剛纔還奄奄一息的人,此刻卻拼命的掙扎起來。
“放開我!”
“摁住她。”
兩個男人將她摁在牀頭,經理掐着她的下顎,直接端起碗往她嘴裏灌,一大半都順着她嘴角流進了衣領裏。
江心拼命的掙扎,牀上的被單被她腳蹬得亂糟糟一團。
其中一人忽然出聲,“何經理快看!”
經理頓了頓,順着那人的視線看去,她身下的白色牀單,有殷紅的血跡緩緩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