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你們搗毀的那幾個地方,不過是他的障眼法,根本就不是他的老巢。”
霍垣說着,將平板往旁邊一扔,聲音不大,卻讓司機心頭一緊。
如果這些地方都不是韓淵的老巢,那他們這段時間做的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
車子如離弦之箭駛進夜幕中。
江頤躲在某個角落裏,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那羣人還未放棄尋找他。
他現在除了等霍垣過來,不敢輕舉妄動。
眼看有人朝這邊走來,他不得不再次換地方,起身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因爲街上人少的緣故,那些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所有人都紛紛朝江頤這邊衝了過來。
見此,江頤環顧四周,朝着不遠處的一條巷子奔了過去,那些人見江頤如此,一部分跟在了江頤的身後。
而另一部分人,則在領頭的指揮之下,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看樣子是想將江頤堵死在巷子裏。
江頤一邊往前跑,一邊回頭看,自然發現了這羣人的想法,因此在快要跑到巷子口時,他突然又往前跑,跟在身後追的人大罵了一聲,有人停下來給原先去圍追堵截江頤的人打電話。
其餘人則跟在江頤身後,窮追不捨。
腿上傳來的刺痛感越來越明顯,漸漸地他已經察覺到體力不支。
他回頭看了一眼,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被那羣人抓住,然後送到韓淵的面前。
一旦他被送到韓淵的面前,他就會成爲韓淵手中的第二個把柄,再次成爲霍垣的累贅。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算是看出來了。
霍垣本來是個冷漠的人,但事關江心,他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因爲江心,他就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
到時候…
不行,他一定不能落到韓淵的手裏。
如此,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再次跳進河裏。
這麼想着,情急之下,他忽然又改變了方向,朝着河邊奔去。
身後緊追着的人見此,想要去攔他。
就在此時,一輛車不知從哪裏橫穿出來,停在了江頤跟前。
江頤愣了一下,坐在駕駛座開車的人說道:“上車,霍先生讓我來接你,快!”
聞言,江頤幾乎沒有思考一下,直接上了車。
車子瞬間疾馳而去,身後追着的人不僅撲了個空,還被揚起的一地灰塵洗了個臉,一個個的氣得破口大罵。
而江頤這邊,上車後就跟司機聊天,雖然司機說是霍垣讓他來接他的,但他仍然心懷警惕。
韓淵是個瘋子,以韓淵的瘋子屬性,一定能玩出派人冒充霍垣的人來接他的這種把戲。
“霍垣也在這裏?”
“霍總還沒到。”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迴應道:“不過,霍總已經在往這邊趕了,江先生不要擔心,霍總很厲害的,你們都會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裏。”
聽到這話,江頤心裏的戒備少了兩分,多了幾分安心。
霍垣這人,不論爲人如何,他手底下的人對他都有一種莫名的崇拜和欽佩。
“嗯。”
江頤沒再說話,他看着前面的司機,沒有放下警惕。
他將頭轉向窗外,密切注視着外面的景物,這個點街上已經沒有人了,他透過後視鏡看去,追他的人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司機將車開到一家酒店外停好車,下車後,司機看到他身上有不少血跡,開口說道:“傷不要緊吧?”
江頤搖了搖頭,剛纔精神緊繃,他根本沒時間管身上的傷,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受傷了。
“先上去處理下傷口吧,霍總還有會兒纔回到。”
江頤看了他一眼,也相信他是霍垣派來的人了,如果是韓淵的人,就不會拉着他來這裏,而是直接去見韓淵了。
“你爲什麼沒跟霍垣在一起?”江頤問道。
“我們是探查消息的,沒有和大部隊在一塊,別的地方都有我們的人。”
江頤點點頭,信了他的話,跟着這人進了酒店。
醫院裏。
韓淵坐在休息室裏,拿着水果刀,慢條斯理的削着蘋果,派出去的人灰頭土臉站在他面前,戰戰兢兢地互相對視。
他蘋果削的極慢,尤其是對於這幾人來說,更是一種漫長的煎熬,好像他削的不是蘋果,而是他們的皮。
“老大……”有人忍不住喊了句。
韓淵手裏的蘋果皮突然斷了,一長條皮掉落在地上,而他手裏還剩着半截皮沒有削掉。
那人見狀,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了韓淵面前。
韓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人更是嚇得渾身打哆嗦。
水果刀抵在男人的下巴,他被迫擡起頭,對上韓淵帶着微笑的眼睛。
“這麼緊張幹什麼?我總不能,在這個地方要你的命吧?”
韓淵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那人臉色更白了。
韓淵好似沒看到他蒼白的臉,側頭問旁邊的阿志:“他們現在在哪?”
“進了TS酒店,派人盯着呢。”
他收了刀,隨手仍在桌上,擡手像趕蒼蠅似的,讓他們出去。
那幾人如釋重負,連滾帶爬的離開了休息室。
他來到病方外,江心剛從急救室轉出來,雖然爆炸離得遠,但車子收到的衝擊卻不小。
車子側翻。她從車裏甩出來,身上多處骨折,再加上剛生產完沒多久,身體虛弱,情況十分危險,需要在重症室觀察幾天。
韓淵在聽到她的病情時,神色沒有太大變化,他只關心她能不能醒過來。
阿志突然小跑過來,在韓淵耳邊說道:“老大,收到消息,霍垣也來了。”
韓淵勾了勾脣,笑意不達眼底,“看來比我想象的快得多。”
“現在怎麼辦?”
韓淵回頭,透過窗戶,看了眼裏面躺在牀上的江心。
本來打算娶了她,讓霍垣嚐嚐求而不得的滋味,但是現在看來,得換個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