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抹惡意,恰好被阿志捕捉到,讓阿志忍不住脊背冷汗直冒。
而躺在病牀上的江心,對韓淵的惡意一無所知,徹底陷入了昏迷。
“阿志,過來。”韓淵突然開口叫道。
阿志猛地清醒過來,斂了斂心裏升起的懼意,走到韓淵跟前,恭敬的喊道:“老大,有什麼事情嗎?”
“你湊近點。”韓淵說道。
阿志聞言,附耳到韓淵跟前,在韓淵將話說完後,阿志臉色微微變了變。
當韓淵看過來的時候,又立即努力讓自己恢復正常。
“可是,老大,她這個身體…現在這個情況,能承受得住嗎?”
阿志持懷疑態度,他倒不是擔心江心的安危,只是擔心到時候不小心把江心整死了,韓淵失去了一個對付霍垣的籌碼,到時候拿他們這羣手下開刀。
“現在承受不住,那就過幾天,等她身體稍微好轉的時候再做。”韓淵說到這兒,頓了頓,微微眯了眯眼,補充道:“當然,如果霍垣提前找了過來,你們又沒有辦法將人留下,那…我剛剛說的,就當是送給他的禮物,務必要做了。”
“明白。”
韓淵的意思,無非就是,如果霍垣沒有提前找過來,就讓江心再養養身體,然後在對她下手、
如果霍垣提前找過來了,那就不必管江心的身體狀況了,一切計劃提前,該用的手段都要用上,就當是送給霍垣的禮物。
這個禮物,霍垣未必會喜歡,韓淵卻送得異常開心。
“這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住,江小姐的身邊,一刻都離不得人。一旦她有好轉,或者有別的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老大。”
阿志應下後,韓淵轉身就走,阿志摸了摸腦袋,突然想起一點事情,張嘴就要叫住韓淵,卻見韓淵此時接起了電話,他立即識趣的閉嘴。
而韓淵在接了電話後,生平頭一次慌里慌張的離開了,壓根沒給阿志叫住他的機會。
最終啊,阿志無奈的搖了搖頭,認命的去江心的病房外守着,等着醫生的通知。
而韓淵在離開醫院後,上了早就在外邊候着的車。
司機一見到韓淵,臉上的焦急之色就緩解了不少,“老大,現在我們怎麼辦?”
“霍垣的人到這邊了?”
“是的,老大,並且我們在這裏的據點,在一個小時內,就被他的人毀掉了兩個。”司機一邊說,一邊去偷瞄韓淵的神色,“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得我們的人根本就來不及撤離,所以…我們的人全都折損在了那裏。”
韓淵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卻並沒有說話。
司機韓淵沒有發火,趕忙又說道:“並且,我們的東西,也沒能撤出來,全都毀了。”
“你說什麼?”韓淵陡然提高了聲音,他不是在意那些東西和自己的手下,只是覺得霍垣輕而易舉的就毀掉了他的兩個據點。
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恥辱。
司機被韓淵這陡然上升的氣勢嚇得一個哆嗦,握住方向盤的手,突地鬆了一下,車子瞬間失控了一下,韓淵一個冷眼掃過去,司機立即僵直了身體。
韓淵不耐的蹙眉,“行了,認真開車。”
“哦,好的。”司機說完,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老大,我們現在去哪個地方?”
“山洞。”韓淵摸出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說道:“他不是要找過來麼?既然他那麼想找我的老巢,想毀了我所有的心血,我作爲東道主,怎麼能不給他送一份大禮呢?”
司機不太懂韓淵的話,去山洞跟送人大禮有什麼關係,但他仍舊按照韓淵的吩咐,往山洞開去。
另一邊。
TS酒店。
江頤在酒店裏來回踱步,他已經等了三四個小時,然而霍垣還沒有到,打電話霍垣也沒有接通,想到江心目前的狀況,這讓他又擔心又焦急。
此時外面天已經亮了,他一晚上沒睡,也無心睡覺。
就在他等不及要出去找昨天那人時,外面突然有人按門鈴,江頤心中一驚,他趕快朝門口走去。
江頤並未着急開門,而是透過貓眼朝外看,看到是霍垣站在門口,他長長的鬆了口氣,這纔將門打開。
“你終於來了。”江頤讓開路,又朝他身後看了看,“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霍垣從外面走進來,越過江頤更裏面走,“人多目標大。”
江頤盯着他的背影,走的時候霍垣還在醫院躺着,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在了這裏。
他不知道霍垣身上的傷怎麼樣了,他穿着黑色襯衣,也看不到傷勢。
霍垣走到窗口朝下看,這裏是18樓,往下看根本看不到什麼。
江頤走過去,也往下看了看,“你在看什麼?”
“有人在監視。”他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從水底透出來,聽起來並不像輕鬆,更像是在剋制着什麼。
他的傷肯定還沒好,江頤得出這個結論。
他擡頭看向霍垣的側臉,早晨的陽光落在他臉上,臉色帶着肉眼可見的蒼白。
“那你上來他們是不是發現了?”
“嗯。”霍垣轉過身,看了眼江頤,江頤穿着短袖,胳膊上包紮着繃帶,臉上也有些劃痕。
“那……”江頤突然緊張起來,“你進來會不會有危險?”
“如果他要對我動手,在下飛機就該派人來追殺我了。”
霍垣說着,轉身往沙發走了過去,他坐下後,摸出一支菸點燃。
江頤扯了扯嘴角,本該勸他別抽菸,但此刻他更擔心江心的安危。
“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他以爲能把江心帶出來,結果卻害她受了傷。
霍垣靜靜地抽着煙,煙霧繚繞在他眼前,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看似平靜,卻在猛吸一口煙之後,劇烈的咳起來。
江頤臉色一變,忙把桌上的水擰開遞給他,霍垣抓住那瓶水,將剩下的半截煙摁滅在茶几上。
咳了大概一分鐘,他才緩和下來,抓起那瓶水便往嘴裏灌。
這時,他手機突然響起。
霍垣放下礦泉水,拿起手機接聽電話,神色又恢復了平靜,只是剛纔劇烈的咳嗽,導致臉色透着異樣的紅。
“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