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沈千禕,她也知道,這藥一定是他讓人送的,那她就更不能喝了。

    她重新端起湯藥,而後走到牀邊的一個小小的窗口處,將那碗藥從窗口那處直接倒進了湖裏。

    而後才把碗放在桌上,自己則是重新在牀上躺下。

    她說不舒服也不完全是敷衍沈千禕,她確實有些暈船。

    現在雖然躺在牀上,但太陽穴那處脹脹的,又暈又難受。

    她一直強撐着不讓自己睡着,可到底暈得厲害,最後還是忍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感覺到了有東西在她的額頭處摩擦着。

    她心裏害怕又焦急,但就是醒不過來。

    渾身還感覺沒有一絲力氣。

    她知道她是被夢魘住了,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指甲用力掐住掌心的皮肉。

    片刻後,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也看清了坐在她的牀邊的人,卻是楚穆。

    她連忙從牀上坐起身來。

    “你怎麼在這裏?”她滿臉疑惑。

    剛纔在睡夢裏,她多害怕是沈千禕那個神經病,現下看到不是他,心下繃着的那根弦不自覺地就放鬆了下來。

    楚穆冷冷地盯着她,道:“你能來,本王就不能來了?”

    這倒也是,這船上大多數都是富家公子哥,就連五皇子都在,他來又有什麼奇怪的?

    只是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並未見到他,也不知他是何時上的船?

    楚穆見她不回話,臉色又沉了幾分。

    他不過是幾天未去找她,她竟敢揹着他和沈千禕出來遊湖?

    膽子是越發大了。

    “你不是不願意嫁給沈千禕嗎?爲何又同他一起出來遊湖?”

    若不是此刻看見她一個人獨自在船艙裏,他定會立馬就殺了那個沈千禕。

    “如果我說被逼的,你相信嗎?”

    讓楚穆卻是冷哼一聲,“出息!跟本王倒是會耍橫,對別人就是個慫蛋。”

    阮棠蹙眉,並不認同他說的。

    她哪有?她何時在他面前耍過橫?她敢嗎?

    可就在她怔愣之際,楚穆拿着帕子的手突然覆在她的脖頸處。

    她驚了一下,想要後退。

    “別動!”楚穆撫在她的脖頸處的手,突然扣住她的脖頸,讓她的動彈不得。

    “你出汗了,本王替你擦擦。”

    阮棠哪敢讓他幫自己擦汗,連忙去掰他的手,“殿下,我自己來。”

    楚穆哪會依她,他向來霸道,自己要做的事,就必須要做到。

    兩人對峙了片刻,最後還是阮棠敗下陣來。

    她抓着他手臂的手無力地垂下。

    楚穆脣角彎起,倒是動作輕柔地給她擦拭起汗來。

    阮棠哪裏受得了他這樣的溫柔,只覺得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

    但想到他向來都是這樣喜怒無常,也就不深究了。

    “暈船了?”楚穆邊擦拭着,邊輕聲問道。

    船艙雖然悶熱,但不至於會讓她出這麼多汗來。

    阮棠也不瞞着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下次不願做的事,拒絕便可,無需讓自己這般受罪。”

    她倒是也想拒絕啊!

    可她現在無權無勢,亦無人倚靠,敢拒絕嗎?

    但隨即她擡眸煜煜地看着他:“殿下,之前不是說好的嗎?我答應了你的要求,你就把我的隨從婢女還我,什麼時候你才還給我?”

    若是有青峯在身邊,她就不用再怕這個沈千禕了。

    青峯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壓他。

    這些日子沒有他們在身邊,她活得都憋屈死了。

    沒想到楚穆卻看着她笑笑:“沒想到小軟糖這麼心急。”

    說着他的手便扣上她的腰肢。

    阮棠還未明白他剛剛那句話,被他這麼一摟,頓時明明白白了。

    她覺得,男人腦子構造跟女人的絕對不一樣,不然,怎麼理解的意思都是不一樣的?

    楚穆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直接便覆上她的脣。

    阮棠本來暈船就暈得厲害,被他一吻,腦子直接便發懵了。

    只能任由他索取。

    但當楚穆有些冷意的手鑽進她的衣衫裏,撫摸她時,她突然清醒。

    他們現在可是在船艙裏,而船艙的那道門形同虛設,只要有人在外面輕輕一推,便可以闖進來。

    她雖不怕沈千禕知道,但若是被別人看見他們在這裏……她還是接受不了的。

    她擡手推了推楚穆,趁着他的脣來到她的脖頸處時,開口道:“殿下,別,這裏不安全,隨時會有人進來。”

    楚穆擡眸看着她,倒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片刻後,她便被楚穆抱了起來,而後被蓋上一件披風。

    阮棠整個人窩在他懷裏,被隱在披風之下。

    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到了船艙開門的聲音。

    楚穆抱着離開了這個船艙。

    披風被掀開後,阮棠已經處於另外一個船艙裏了。

    不過這個船艙比她剛纔的那個船艙要大得多,而且這處簡直就是一個小小的客棧,一應俱全。

    就連她此刻坐着的牀都比她剛剛躺的那張要大,也軟和。

    楚穆並不給她多少反應的時間,人直接就欺身而上。

    阮棠知道,既答應他,這些都是必須要給的,她即便反抗也是無用的。

    既是這樣,就享受吧!

    就當他是她包養的小白臉,每日伺候她,這樣想着,也就不難過了。

    而這次進行得也異常的和諧,阮棠亦從中感到了愉悅。

    只是在關鍵時刻,她不得不提醒他,“殿下,此處可有避子湯?若沒,可否請殿下在外面……”

    雖然這種避孕方式不大保險,但總好過在裏面。

    然,楚穆卻沉聲說道:“無需擔心,本王已吃了,不用你喫。”

    “你吃了什麼?”阮棠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但很快便明白了過來,看着他的眼神充滿詫異。

    之前她不是沒有提議過讓他喫,但是他卻一副兇殘惡煞的模樣,狠狠地拒絕了她。

    現在怎地願意吃了?

    “你爲何……”

    “本王問過太醫,女子長期喝避子湯,對身子不好,本王可不想沒到一年,你便沒了,那多便宜你,本王說了一年便是一年,少折磨你一天,本王都不樂意。”

    楚穆話雖說得不好聽,阮棠聽了卻覺得煞是順耳。

    向來傲嬌無比的寧王殿下,竟然也會有願意喫避子藥的一天。

    她何其有幸?見識到他這一面?

    雖然她知道那不是心疼她,但,卻很開心。

    以後可能再也不用喫那又苦又難聞的玩意了。

    她的宮寒也有救了。

    等離開了他,離開了上京城,她又可以再去找一個男子,繼續完成她生子的願望。

    想想就美得很。

    接下來,許是因爲她開心,兩人進行得非常愉悅。

    楚穆忍不住連着來了兩次,直到她軟倒在牀上,再沒有半點力氣之後,他才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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