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是人嗎?我都這樣了,你還想着那檔子事?”

    阮棠雙手緊緊壓着衣襟上的扣子,雙眸溼漉漉看着楚穆,一臉憤懣地控訴着他。

    楚穆斂目低眉,睨着她,終是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

    “在你眼裏,本王就是這樣禽獸不如的人?”

    阮棠眨巴了一下捲翹的眼睫,無辜又不解。

    難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你現在是在幹嘛?不聲不響就脫她衣服,不是想那啥,還能是幹嘛?數毛毛嗎?

    楚穆見她還是一臉質疑,只好解釋道:“本王只是想給你暖暖肚子。”

    “……”阮棠無語。

    暖肚子就非得要脫她的衣服麼?是脫順手了?

    而且想要給她暖肚子直說不就好了嗎?幹嘛一上來就動手動腳?

    若不是知曉他是純正的古代人,她都要以爲他是不是偷看了‘霸道總裁愛上我’裏面的套路。

    嘴永遠不是用來說話的,手永遠是先動的。

    “暖肚子也不必脫衣服的……”阮棠呢喃道。

    “可本王不喜歡隔着衣服摸,那樣沒感覺。”

    “……”你丫的,你要什麼感覺?

    阮棠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那就不勞煩殿下了,我喝了薑糖水好多了。”

    不好也不敢勞煩你老人家了。

    “不行!本王向來言出必行,既已答應的事便要做到。”

    “……”你丫的,別的事,不見你這麼講信用?

    何況她也沒有答應讓他給她暖啊?

    阮棠恨不得啐他一口,但亦瞭解他,她越是不願的,他越是要做。

    主打的就是一個和她對着幹。

    可她就是拿他無可奈何,這就是氣人之處。

    楚穆見她神色微松,繼續手上的動作。

    阮棠無奈鬆開手,任由他。

    沒一會兒,盤扣全部給他解開了來。

    他將她前襟全部拉開,雖然蓋着被子,也看不見,雖然衣衫也沒完全脫下來。

    可她前面,現在就只剩一條肚兜堪堪包着了,她就是覺得羞羞,就是會覺得面紅耳赤。

    她有些彆扭地扭開頭,不去看他。

    楚穆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難爲情,直接便將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之上。

    他先是輕輕地揉轉着,而後阮棠便感覺一股暖流自他手掌心傳出,而後輸入她的小腹裏。

    雖然他前面歪理和屁事怪多,但不得不說,他這樣一摸確實舒服多了。

    特別是他將內力往她身體裏輸送的時候,肚子更是暖洋洋的,相當得勁。

    阮棠不自覺地便閉上了眼睛,漸漸也放鬆了來,開始享受着來自寧王殿下的特別關照。

    楚穆很滿意阮棠的反應,脣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沒多久,他耳邊便傳來了輕輕的、均勻的呼吸聲。

    阮棠睡着了。

    楚穆眉眼溫潤,一隻手依舊放在她小腹處,另外一隻手則是支着腦袋,就這樣看着阮棠。

    她生得美豔,一直以來他都知道。

    但這樣近距離,靜靜地觀賞她,還是頭一回。

    她本來因爲肚子疼痛而有些蒼白的小臉,不知是不是因爲他給她傳送內力的關係,此刻臉蛋處有些紅撲撲的,看起來瑩潤Q彈,讓人想要咬一口的慾望。

    一頭烏髮凌亂地散在她的肩上,有幾根調皮的,爬上了她的臉頰處,纏繞在她的高挺的鼻樑之上。

    楚穆覆在她腹上的手從被窩裏鑽出,輕輕地將那縷髮絲撥開。

    但他的手卻沒有馬上移開,而是落在她眼瞼之下的那顆小小淡淡的美人痣上。

    他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它。

    當初就是這顆小小的美人痣,讓他記住了她。

    兩人第一次的時候,她蒙着面紗,他雖不能窺得她全貌,但是也是因爲如此,她眼瞼下的這顆小小的美人痣尤爲突出,才讓他印象深刻。

    在她之前,他從未和女人有過這魚水之歡。

    一開始他很抗拒,甚至覺得此女腌臢無恥。

    可當她笨拙地操縱着他之時,他竟覺得身心歡暢。

    當時他不願承認,在心裏不斷說服自己不要被她迷惑。

    但身體比他的心更爲誠實。

    他的身體一點都不排斥她的接觸,甚至想要更多。

    在她笨拙扭動之時,他看着她慌亂,看着她擰眉,甚至還看到她眼角泛紅,淚眼汪汪。

    也就是因爲如此他才注意到她臉上的那顆小小的痣,之後便是一直盯着它,感受着她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歡愉。

    就這樣,將它刻在了心底,不然也不會在雨夜裏,很快便認出了她。

    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她仰着頭看着他,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她並不知道,在黑夜裏,他的眼睛可以視物,雖不能像白日那般清晰,但也是夠將人看清楚了。

    她還以爲他認不出她來,故意壓着嗓子說話。

    可從她仰着頭看着他的那一刻,他便覺得無比熟悉。

    後來下馬蹲到她面前,他更是直接便將她認了出來。

    這一切完全歸功於她眼瞼下的這顆美人痣。

    他依稀記得,她得知自己認出她之後,那副傻愣的模樣。

    當時只覺得自己找那麼久的人,竟自己送上門了,心中無比暢快。

    可現在細細回想起來,那時的她,可愛的緊。

    還有後來,在大牢裏,她爲了活命,沒骨氣地討好他。

    那諂媚逢迎的模樣,現在回頭想,也是可愛的緊。

    可那時他竟,不懂其珍貴,還紮了她一刀。

    如若他知道,自己會有今天,那一刀,他扎自己身上,亦不會扎她身上。

    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若?

    現在的她,在他面前,極少會那樣了,大多是,其實她對他都是戰戰兢兢的,亦或是恭恭敬敬。

    少數時,會耍一點小脾氣。

    但維持不了多久,又是恭恭敬敬的模樣。

    他才知,以前那樣鮮活生動的她,是那麼可貴。

    而且他也知道,她是迫不及待想要逃開他身邊的。

    若不是被逼,她也不會答應他的協議。

    若沒了這協議,她估計就會馬不停蹄,有多遠便離他多遠。

    即便現在他已經如此低頭,如此討好,她依舊可以視而不見。

    可無所謂,他要的,他會想盡辦法得到。

    她亦別想逃掉。

    他的手指輕輕往下,落在她微微張着的櫻脣之上。

    他用指腹輕輕摩挲,直到阮棠發出嚶嚀的抗議聲之後,他才放開,而後大掌重新回到她的小腹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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