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孽愛囚情,孕後她絕處逢生 >第21章 我聽話,別不要我
    蘇軟查詢之後才知道,離婚不僅要預約,還要搶號排號。

    離婚預約平臺上,預約排號已經排到了兩週後。

    怪不得傅霆深一直沒有回她。

    “現在這麼多離婚的嗎……”

    蘇軟喃喃低語着。

    她掏出下午買菜時順手買的筆記本,想了想,列了幾條除了離婚之外的待辦事項上去。

    一、離職。

    當初進辛禾醫院康復科,是爲了方便照顧傅霆深。現在傅霆深腿好了,兩個人也要離婚了,她沒有再留下的意義。

    二,找房子。

    秦風好心幫忙借婚房給她住,她不能厚臉皮一直賴在這兒。

    筆尖在房子二字旁邊胡亂點了幾下,蘇軟的神情有些暗淡。

    她想起三年前執意要與傅霆深在一起時,強勢阻攔的父親和大哥。

    父親向來寵她,爲了逼她不與傅霆深在一起,拿斷絕關係要挾。大哥更是停了她所有的經濟來源,把她關在家裏半個多月。

    自己卻執迷不悟,趁着大哥出差,冒着生命危險從三樓爬下去,徒步夜行幾十裏,投入了傅霆深的懷抱。

    那時候的傅霆深是什麼反應呢?

    蘇軟發現自己竟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那時的自己很開心,緊緊抱着坐在輪椅上的傅霆深不放,一遍又一遍地說着,我來了,霆深,我來了。

    這之後沒過多久,就傳出了蘇家把她除名的消息。

    她記得自己那時着實難過了一陣子,只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因爲傅霆深答應和她領證了。

    沒有婚禮,不能公開,她卻甘之若飴,沒事兒就捧出兩人的結婚證嘿嘿傻樂,覺得自己看到了奔頭。

    一意孤行不聽勸告,背棄親友死不悔改,落得今天遭人拋棄任人欺辱的下場,蘇軟自己都覺得自己活該,怨不得別人。

    她沒臉回蘇家,更沒那個勇氣,去見父親和大哥。

    微微發顫的筆尖頓了頓,在房子上重重畫了個圈。

    明天交了辭呈,就去找房子。

    她有手有腳有能力,不怕活不下去。

    合上本子,蘇軟拿起手機定了五點半的鬧鐘,爬牀睡覺。

    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得好好休息,要一早起來搶離婚預約號,然後去遞交辭呈,再然後找房子……

    這兩天的事一樁接着一樁,她實在太累了,頭昏昏沉沉的,碰到枕頭沒多大會兒,便睡着了。

    夢都沒有做。

    只是第二天,蘇軟沒能按時起來。

    靠着洗冷水澡強壓下去的溫度半夜回升,到了早上直接燒到三十九度,鬧鐘把隔壁的娟子都吵起來了,也沒能叫醒蘇軟。

    娟子慌慌張張,娟母倒是鎮定得多,指揮娟子把自己帶來的退燒消炎藥拿來,又備了涼水浸透毛巾,守在牀邊幫蘇軟物理降溫。

    在不知道第幾次幫蘇軟擦拭手心的時候,蘇軟手指輕微動彈幾下,勾住了娟母的小指。

    “媽……對不起……”

    呢喃不清的低語伴着淚水從她眼角無聲滑落。

    娟母知道蘇軟這是燒迷糊了,把自己當成了她過世的母親,鼻子微酸,握緊蘇軟的手輕輕拍了拍。

    “好孩子,你得趕快好起來,好起來,媽媽才能放心。”

    蘇軟迷濛的睜了睜眼,模糊的視線裏,屬於幼年回憶的身影在牀邊若隱若現。

    淚水止不住地掉,她啞啞地叫着。

    “……對不起……媽……我把懷錶弄丟了……對不起……”

    娟母看着蘇軟昏昏醒醒的可憐模樣,再想到這心地善良的孩子平白無故受的那些罪,哪裏還忍得住,擦擦眼淚,俯身把蘇軟往懷裏攬了攬。

    “沒事,沒事,好孩子,媽媽不在意……媽媽只要你好好的……”

    蘇軟視線模糊不清,只當母親來看自己了,嘴裏胡話呢喃個不停。

    “媽……我想你了……媽,我以後聽話……聽爸的話,也聽大哥的……你別不要我……”

    “……媽……”

    她淚眼朦朧地在娟母懷裏一聲聲叫着,像是沒長大的孩子,可把娟母心疼壞了。

    娟子過來幫忙換水,見到這幅場景,眼圈也紅了。

    秦風扛着個洗碗機大步流星下了車,一眼瞧見端着水盆站在院子裏啪嗒啪嗒掉淚的娟子,急忙問:“娟妹子,出什麼事了?”

    娟子擦去眼淚,哽咽着說:“阿軟姐又發高燒了……”

    秦風把洗碗機往地上一放,直接衝進屋。

    看到蘇軟的情況,他皺着眉頭問。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對不起,秦風大哥,我沒你聯繫方式……”

    秦風立即給娟子報了串數字,轉身又跑了。

    娟子喊:“秦風大哥,你去哪兒?”

    “我去找醫生!”

    半個小時後,聶懷山嫺熟地在衣架子掛上輸液瓶,看着臉頰緋紅呼吸沉重的蘇軟,長嘆一口氣。

    看診的時候,娟子在旁邊添油加醋地把事兒全說了,他才知道這兩天蘇軟身上遭遇了什麼。

    又是心驚膽戰又是淋雨又是心灰意冷的,糟心的事兒一件趕着一件,身心俱疲,再堅強的人也經不住這麼折騰,不病倒纔怪。

    他瞧着這一屋子的老弱病小,原本想責問幾句怎麼不直接送醫院的話咽回肚子裏,非常不情願地踹一腳秦風。

    “給我收拾間屋子。”

    秦風愣住,“聶大夫,你要住這兒?”

    “我不住下,你給蘇軟拔針換藥啊?”

    “馬上給你收拾間大的!”

    “秦風大哥,我幫你!”

    娟子和秦風一前一後跑上樓。

    聶懷山搓搓後頸,估摸着未來幾天的酒場聚會全部泡湯,在心底瘋狂咒罵傅霆深一百遍。

    他掏出手機,對着昏睡不醒的蘇軟啪啪啪連拍幾張照片,特意選了兩張看起來特別悽慘的角度發給那個一直沒搭理他的名字。

    然後噼裏啪啦開始打字。

    【兄弟,你再不回來,蘇軟要被傅霆深折磨死啦!】

    發完覺得不過癮,又拍了頸部繃帶特寫,輸液瓶特寫,溫槍顯示高燒特寫照片唰唰發過去。

    呵,他就不信了,看到這些那傢伙還能忍得住!

    下午的時候蘇軟燒退到三十八度,傍晚又燒回到快四十度,聶懷山抽了兩管子血親自送到自家投資的醫學生化實驗室,報告出來眉頭擰成一個大疙瘩。

    血象高得有點兒狠,蘇軟呼哧呼哧的呼吸又沉又重,別是感染了肺炎。

    到底還是去附近醫院掛了急診,有聶懷山幫忙打招呼,各項檢查報告出來的都很快。

    上呼吸道感染併發急性肺炎,有呼吸衰竭跡象,需要住院。

    聶懷山罵罵咧咧抄起手機就給傅霆深打電話,折騰一天了一個人影都沒見着!

    打半天沒人接,聶懷山瞪着秦風問:“你家老大死了?”

    秦風敢怒不敢言,只能幽幽地回答:“老大昨天夜裏直飛c市,這會兒估計在開會。”

    “開死他!”聶懷山大罵出聲,“自己的女人都快病死了,還開會!”

    秦風默默埋頭。

    好像罵傅霆深就是在罵他。

    夜裏,秦風主動提出在醫院守夜,他催着娟子回去照顧娟母,讓她第二天來替換。

    娟子不情不願,但母親身體不好,夜間離不開人,只能回去。

    凌晨兩點多,秦風上下眼皮快要黏一塊了,手機嗡地一震,新信息浮現。

    【開門。】

    秦風火速跳下沙發椅,瞧一眼睡得昏昏沉沉的蘇軟,躡手躡腳打開病房門。

    傅霆深一身黑色西裝,風塵僕僕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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