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下了臺。

    心臟砰砰砰跳得飛快。

    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能登上國家戲劇院的舞臺,唱的還是母親最愛的戲種。

    許文靜拍拍蘇軟的肩膀

    “軟軟,唱得很好,你母親一定會很開心。”

    蘇軟眼眶微微溼潤。

    “謝謝文姨。”

    “走吧,去卸妝。”

    “嗯。”

    戲友會階段的節目都是專業戲曲演員和業餘戲曲愛好者同臺搭戲,除了蘇軟,許文靜還跟一位小戲迷同臺演出,打得罵蘇軟靠錢蹭熱度的網友臉啪啪響。

    蘇軟卸了妝,在後臺外的專用休息室等待文姨。

    一個化着全妝的小戲迷走到蘇軟身邊。

    “剛纔跟許老師同臺演出的,是你嗎?”

    蘇軟點點頭。

    小戲迷瞬間兩眼發光。

    “我特別喜歡許老師,你可以幫我跟許老師要個簽名嗎?我請你喝酸奶。”

    蘇軟溫和地笑彎眼睛。

    “好呀。”

    小戲迷立即往外跑。

    “我去給你拿酸奶,姐姐,你等我呀!”

    小戲迷跑到前廳外賣機,掏出手機掃碼買了一盒酸奶,又飛快跑回來。

    咦?

    她呆愣愣地看着剛纔還坐着人的座位,左左右右張望了一下。

    人呢?

    *

    蘇軟暈暈乎乎地睜開眼睛。

    眼前綁着什麼東西,很柔軟,像是絨布。

    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她下意識去扒拉蒙住眼睛的布條。

    可身體軟弱無力,四肢也沒什麼力氣。

    她這是怎麼了?

    蘇軟腦袋還暈暈的,她依稀記得自己在專用休息室等文姨來着,然後碰到個小戲迷……

    “醒了?”

    沉啞清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蘇軟渾身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

    這個聲音是——傅霆深!

    她再次去抓矇住眼的布條。

    粗糲溫涼的手指先她一步落在耳後,輕柔地幫她解開了布條。

    蘇軟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被大片的純白刺得猛地一閉,她緊接着睜開。

    朦朧柔和的天光映入眼簾,純白的雲朵大片大片在視線裏掠過,近到觸手可及。

    白雲?

    蘇軟整個人懵住。

    她這是在飛機上?!

    傅霆深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

    “好看嗎?”

    蘇軟呼吸一滯。

    她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傅霆深抱在懷裏。

    “放開我!”

    蘇軟掙扎着要起來。

    傅霆深輕笑一聲,胳膊鐵鉗似的扣着她纖細無力的腰肢,用力往身前一攬。

    蘇軟剛掙扎起的身體直接前傾,兩人鼻尖對着鼻尖,差點兒親在一起。

    蘇軟下意識偏頭躲開。

    傅霆深眯起眼睛,掐住蘇軟尖細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他近乎癡迷地輕撫着蘇軟柔軟的脣瓣。

    “阿軟,我說過,不會放過你的。”

    言罷,撥開花瓣一樣粉嫩的脣,強吻。

    蘇軟掙扎着。

    她完全掙脫不開。

    不是傅霆深力氣太大,而是她的身體軟趴趴的幾乎沒什麼力氣,砧板上的魚一樣只能任憑傅霆深在口中肆虐。

    肺裏的空氣幾乎要被傅霆深吸乾淨了,蘇軟腦袋暈得難受,幾近窒息。

    傅霆深吸吮着她的脣角,終於放過了她。

    黏膩的銀絲在兩人之間拉開。

    蘇軟惡狠狠地瞪向傅霆深。

    “混蛋!”

    傅霆深卻笑了。

    “阿軟,你知道嗎,你罵人的時候很誘人。”

    蘇軟像看瘋子一樣瞪着傅霆深。

    “阿軟,我好想你……”

    傅霆深自言自語地嘆息着,又吻了上來。

    啪嗒。

    是皮帶解開的聲音。

    緊接着蘇軟的裙襬被撩起,粗糲的大手扶住蘇軟的腰向上一擡。

    蘇軟睜大眼睛,掙扎得更加厲害。

    傅霆深剛勁有力的胳膊緊緊箍着蘇軟,強迫她看向窗外。

    “看,太陽快落山了……阿軟,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出境了……”

    “不會再有人搶走你了。”

    裙襬落下,蘇軟近乎絕望地閉上眼睛。

    事情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她以爲逃離了傅霆深,還完成了母親生前的願望,一切可以重新開始了。

    可爲什麼他還要纏着她不放!

    蘇軟咬着牙被動承受着來自傅霆深瘋魔一般的動作。

    慢慢的,蘇軟發現自己恢復了幾分力氣。

    她不動聲色,裝作動情的輕聲低泣,雙臂纏上傅霆深的脖頸。

    傅霆深的動作一緩,緊接着激動的將她抱得更緊。

    蘇軟輕喘着從右手玉鐲內臂取下一根軟針,摸上傅霆深腦後的風府穴,直接刺入!

    從國醫學角度來說,按摩鍼灸風府穴可以緩解經氣不足引起的頭痛暈眩。

    而對蘇軟來講,利用得當,也能讓人陷入短暫的昏迷。

    傅霆深悶哼一聲,身體軟了下去。

    蘇軟毫不留情的推開傅霆深。

    玉鐲是顧染染給她的,說是遇到緊急情況可以防身。

    她當時還覺得顧染染想太多,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蘇軟氣喘着望着華麗的機艙,踉踉蹌蹌的走到內艙門前,通過不大的內艙門窗往外看了看

    艙外,幾名黑衣保鏢守着門,她一個也不認識。

    看來傅霆深這次是鐵了心要送她出國。

    蘇軟完全搞不明白傅霆深爲什麼一定要讓她出國,她也不想明白。

    得想辦法逃走。

    駕駛艙裏,戴着墨鏡的年輕黑髮副駕駛開始與機長聊閒天。

    “機長,咱們這趟飛行任務還真是輕鬆呀。”

    “是啊,還是有錢人爽,想要出國旅遊,直接私人飛機出遊。”

    “機長,您飛多久了啊?”

    “5000多小時啦。”

    “哇,經驗這麼豐富?那您遇到過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嗎?”

    “沒有,咱們在天上,不要談論這麼不吉利的話題。”

    “哇,那可真不幸,您這次遇到了。”

    年輕的黑髮副駕駛說着解開安全帶,在機長詫異的眼神中站起。

    他拍了拍自己的座位。

    “機長,這個下面有個小玩具,如果出境,它就會——”

    副駕駛做了一個boom的口型,然後拍拍頭冒冷汗的機長。

    “一會兒可能需要你幫我說個話,好讓我與傅總見一面,不然的話……”

    他意有所指地又做了個boom的口型。

    機長襯衫都溼透了。

    “半個小時後,想辦法找個地方降落吧,親愛的機長。”

    副駕駛說着,走出駕駛艙。

    貴賓艙外,黑衣保鏢分成兩列站着,看見有人過來,齊刷刷瞪過去。

    副駕駛摘掉墨鏡,露出一雙漂亮的墨藍眼睛,態度十分客氣。

    “機長說,飛行遇到點兒小問題,需要跟傅總溝通一下。”

    黑衣保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爲首的掏出對講機。

    “傅總,機長想跟您溝通一下。”

    滋滋啦啦,沒有回覆。

    副駕駛十分無奈,撥通機長的對講。

    “機長,他們不信,你幫我勸勸唄。”

    機長急慌慌的聲音響起。

    “讓他去見傅總!”

    副駕駛掛斷對講,無奈聳肩。

    “情況有一點兒緊急,必須得跟當面傅總溝通,你們也不想陪着傅總在天上出事吧?不放心的話,你們跟我一起進去?”

    保鏢們猶豫一下,幫副駕駛打開了內艙門。

    蘇軟已經找到了降落傘,這會兒正在研究飛機外艙門怎麼打開。

    她聽到開門的動靜,火速撲到昏迷的傅霆深身上,抓住傅霆深的胳膊往自己腰上一放,假模假樣的呻吟出聲。

    顧澤安撩開懸在內艙門前的布簾,瞧見艙內的風景,墨藍的眼睛頓時濃霧迷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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