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立即猜出來,是顧染染在搞鬼。
她無奈地拉住顧染染,小聲說:“你呀,走啦。”
臉上的笑意卻是止不住。
遇到困難,有家人疼愛,有朋友幫助的感覺,可真好。
導購員們不太情願地走上前來,扶起盛欣然。
這次不等盛欣然嫌棄,就主動放開手,然後問。
“盛小姐,您剛纔說,店裏的包包您都要了,您還要嗎?”
“要!怎麼不要!”
盛欣然拍打幾下裙子,好像跪這一下沾了不少土一樣。
她盛氣凌人地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全給我送到盛家去!”
導購員接過銀行卡,往機子上一刷,然後對盛欣然說。
“盛小姐,抱歉,您這張卡無法使用。”
盛欣然狐疑地接過卡,“不能用?別不是你機子壞了吧?”
導購員努力保持着微笑,“盛小姐,機器一切正常。”
盛欣然又掏出一張卡來。
“用這張。”
“不好意思,盛小姐,這張卡也無法使用。”
盛欣然一連掏出七八張卡,結果全部不能使用。
盛欣然惱了。
“一定是你的機器壞了!”
她氣勢洶洶的殺進隔壁店,隨便挑了件價值不菲的衣服往導購員懷裏一扔。
“我要了,給我刷卡!”
“抱歉,盛小姐,您的卡無法使用。”
盛欣然臉色變了。
她的這些卡,都是父親給的。
現在全部不能使用,難道家裏的生意真的出大問題了?
愛馬仕的導購員瞧着臉色大變的盛欣然,心裏爽得不要不要的。
自從這位盛小姐跟他們董事長訂了婚,三天兩頭來商廈作威作福,稍微有點兒名氣的品牌店都被她霍霍了一遍。
他們是導購員,從事服務業沒錯。
可幫顧客挑選適合他們的商品,靠着嘴皮子將貨物推銷出去,也是他們的本事。
憑什麼要被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靠爹喫飯靠男人撐面子的人看不起?
導購員主動走進隔壁店,微笑着說:“盛小姐,不刷卡,您可以微信或者支付寶結賬。”
盛欣然攥緊手指,她的零花錢只有幾萬,也就勉強夠買一個包的。
導購員說:“盛小姐,您不是我們董事長的未婚妻嗎?不如,找一下董事長?”
盛欣然睨了一眼導購員,不屑地說:“你等着,我這就找霆深哥哥幫我結賬!”
電話嘟嘟打出去,很快接通。
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來。
“盛小姐,傅總在洗澡,這會兒呀不方便接電話,您有什麼事兒,跟我說,我去告訴他。”
盛欣然臉都綠了。
她衝着手機大喊。
“花冉!你不要臉!”
“盛小姐,您說什麼?唉,地下溫泉池,信號不太好。傅總喊我了,要我去陪他泡鴛鴦浴,我先掛了,啊~”
嘟,電話被花冉掛斷。
盛欣然全身的血液瞬間衝上頭。
眼前一黑,暈過去了。
導購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匆忙通知樓層經理。
好歹是董事長的未婚妻,可別真氣死在自己店裏,不吉利。
另一邊,花冉掛斷電話,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坐在老闆椅上,雙手交疊在一起,面色陰晴不定的傅霆深。
她訕笑着把手機放到辦公桌上,畢恭畢敬地說。
“傅總,我剛纔回的,行嗎?”
傅霆深掏出一張高度酒精殺菌溼巾,將手機從頭到尾細細地擦了一邊。
“去找你的經紀人,想上哪個綜藝,隨便挑。”
花冉頓時喜笑顏開,美滋滋的走了。
這金主好伺候呀,不用賣身,也不用當舔狗,只要關鍵時候假裝秀秀恩愛氣氣盛欣然,就有大把資源到手。
花冉沒立即去找經紀人,而是輾轉去了盛欣然暈倒的店裏,掏出近一個月掙的百十萬,給自己添置了一套價值不菲的新行頭。
然後她掐着腰扭着屁股去了與朋友約好的餐廳。
朋友見花冉一身名牌奢侈品,羨慕嫉妒恨。
“行啊,花冉,你還真抱上傅霆深的大腿了?”
“那是。”
花冉刻意地轉動幾下疊戴的金鐲子玉手串,再摸摸剛買的綠油油的翡翠項鍊,最後將新款包包從身側拿到膝蓋上,裝模作樣地伸開戴滿手指的金戒指,掏出最新款的國際品牌手機,矯揉造作的說。
“傅總呀,現在是一天也離不開我。我說我不想沉溺在愛情裏,想發展事業,他呀,立即把當紅的幾個綜藝節目送到我跟前,讓我隨便挑。”
“真的?”
“還能有假。”
“哎,我問你,傅總那活兒怎麼樣?”
“低俗!”
花冉嗔怪的瞥了眼朋友,話音裏卻遮掩不住的幸福。
“器大活好,舒服死了。”
她甚至沒壓低聲音,就這麼大咧咧的炫耀似的說了出來。
隔壁桌。
蘇軟默默切着牛排。
擡手,下刀,牛排咔嚓斷作兩半。
今天是什麼日子?
遇到的全是傅霆深的新歡舊愛。
太倒人胃口了。
以後出門一定得看黃曆。
上好的雪花牛排,蘇軟喫得索然無味。
顧澤安將隔壁桌談論的話題聽在耳裏,細緻打量了蘇軟幾眼,見她面色不好,主動道。
“這家店的牛排不好,我們換一家。”
顧染染一致贊同。
“簡直難以下嚥!”
蘇軟感激地瞧着顧氏兄妹,正要開口,顧染染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
“軟軟,你要是想說謝謝,免了吧,我是真的覺得難喫。”
蘇軟只好將到嘴邊的謝謝咽回去。
三人離開,又選了一家中式私房菜,菜餚精緻,色香味俱全。
不知道是不是受傅霆深的新歡舊愛連番影響,蘇軟依舊沒什麼胃口。
顧染染點的大骨頭端上桌,白湯上飄着層層油花。
蘇軟瞧見了,腹中一頓翻江倒海,差點兒吐出來。
顧澤安倒了杯白水遞給蘇軟,關心的問:“不舒服?”
蘇軟搖搖頭,“沒事。”
顧澤安喊來服務員,幫蘇軟點了兩道清爽開口的小菜,又要了一小份暖胃甜粥。
蘇軟依舊喫不下,她只覺得胸口有什麼硬硬的東西頂着,噎得厲害。
顧染染倒是許久沒喫到這麼地道的魯菜了,喫得格外嗨。
午飯過後,蘇軟本來想趁這次出來去孫奶奶家一趟,可她不想讓顧家兄妹知道自己在調查這個案子,想了各種藉口支開二人,可不管她說什麼,顧澤安和顧染染必有一人要留在蘇軟身邊。
蘇軟只好作罷。
她是真的不想把顧澤安和顧染染牽連進來。
下午顧染染逛着逛着,突然拉住蘇軟,一臉蛋疼的說。
“軟軟,我好像來大姨媽了。”
“帶衛生巾了嗎?”
顧染染搖腦袋。
蘇軟朝着四周張望了一眼。
“你先去衛生間,那邊有藥店,我去幫你買。”
“好!”
顧染染一溜煙兒的跑向衛生間的方向。
顧澤安不解的問:“染染怎麼了?”
蘇軟沒藏着掖着,開玩笑似的說:“女人每月必有的那麼幾天。”
說完,蘇軟微微一愣。
她下意識摸上自己的小腹。
她這個月的月經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