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張振興猶豫了,他家這個鐲子傳了幾代人了,他媽拿去賣玉石的櫃檯找人看過,別人說至少值十幾萬,這麼貴重的東西,他本來也就是打算做做樣子,爲了哄他老婆回去走個過場,誰知道鄭月兒居然讓他打字條表明贈送,他怎麼會願意?

    “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說什麼誠意滿滿,我看你根本就沒變過,跟以前一樣,嘴上說得天花亂墜,一到真金白銀掏出來就捨不得。”

    鄭月兒將手上的鐲子取了下來,放在了張振興的面前,“拿着你的東西走吧,以後不要來找我了,出了月子之後我會找律師辦離婚……”

    “好了好了好了!”

    鄭月兒一動真格的張振興就慌了,十幾萬對他們來說雖然很多,可鄭月兒現在在他眼裏可是隻會下金蛋的老母雞,只要能把她哄回去,付出的總有辦法討回來。

    張振興咬了咬牙,同意了她提的條件,“不就是打個字條嘛!你要,我寫就是了!”

    但心裏多少有點不得勁,“就是你這裏沒有紙筆,等遲點我們回家就寫,你看這樣行不行?”

    “不用不用不用!不就是紙筆嘛,哪裏需要回家去,我這裏有,馬上就去給你們拿!”

    歡姨可是留意着兩口子的一舉一動的,鄭月兒給張振興提條件的時候她就在心裏拍手叫絕,聽到張振興想矇混過關,馬上站了出來。

    她每天買菜做飯,那賬目記得清清楚楚,怎麼可能沒有紙筆呢!

    說話的間隙,已經將東西給拿出來了,除了紙和筆,還有印泥,紙條能做假,打上手指印他就賴不了賬了!

    張振興這會兒是想跑都跑不掉。

    歡姨臉上笑嘻嘻,張振興心裏罵着mmp,他被逼到無路可退,按照鄭月兒說的,一字一句寫下了自願贈予的字條,還在兩個女人的‘威逼利誘’之下,按上了手印。

    鄭月兒拿着字條看了看,滿意地將它折了起來,放進裝首飾的絨布袋子裏,又將首飾袋遞給了歡姨。

    歡姨心領神會,拿着袋子進房去了。

    張振興見他老婆把東西都收了,自然以爲雨過天晴了,親暱地坐到了老婆的旁邊,伸手就去攬她,“老婆,那你這些天就在這裏坐月子了,等你月子過了,我就來接你回去。”

    他還向鄭月兒撒了個嬌,以爲鄭月兒會心疼他,“老婆,我們這個家沒你真的不行,我媽的腿受傷了,動都動不了,我和我爸每天連頓飽飯都喫不上,這還得十幾天呢,你看看我,我都瘦餓了……”

    鄭月兒正準備噁心地將他給推開,聽得這話倒是愣了一愣,“你媽的腿受傷了?”

    張振興說起這個事就來氣,“都怪我二叔!拿了我爸的錢不還,我媽問他追帳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去了,左腿粉碎性骨折,醫生說,這治好了以後都得坐輪椅……”

    這個時候,他哪裏敢提是他爸花了三千塊錢請他二叔找人去打她妹妹和妹夫的事,只能說他二叔欠錢不還了。

    鄭月兒纔不管他們之間什麼糾紛,她一聽到她那個惡毒的婆婆摔斷了腿,直接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張振興看着他老婆那個花枝亂顫的模樣,被整懵逼了,“你……你笑什麼?”

    鄭月兒想要的都拿到手了,纔不怕跟他撕破臉皮,揚眉吐氣了一把,“我笑你媽終於有報應了,把腿給摔斷了!你等着吧,都會受到報應的,你和你爸也逃不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鄭月兒,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歹毒的話來?!我們可是你的家人,你這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鄭月兒一聲冷笑,“你跟我講良心?你們這一家子畜生有良心可言嗎?我生孩子大出血,你媽尋死覓活攔着醫生不讓搶救我,要不是我妹妹妹夫,我都死了幾百回了!你爸這個糟老頭子,覬覦我的房子,想用照顧月子來逼我就範,慫恿你來打壓我!

    我一個產婦,你們停我的電、停我的餐,想活活把我折磨死,你們好合理地繼承我的財產,你現在跟我講良心?

    張振興,你不覺得自己太搞笑了嗎?!”

    “我……”

    張振興被懟得啞口無言,瘋狂找補,“我哪裏是想要你的房子,我只不過覺得你不把房子加上我的名字,是因爲不夠愛我,對我太算計了,我要的是房子嗎?我要的明明就是你的信任和你的愛,我也需要安全感……”

    “你要你媽的逼!你要點臉吧!我算計你?你他媽有什麼讓我算計的?喫我的用我的花我的,一個男人喫軟飯還喫得這麼理直氣壯,你娶什麼老婆啊,你這種人就應該出去賣屁股,讓別人來包你!臭不要臉!

    還算計你?你家那三瓜兩棗值得我算計嗎?坐月子飯都不給喫,叫我算計你?現在死老太婆遭報應了,腿斷了,知道哄我回去了?做你全家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再瞎、再蠢,也不會再上你這個當,你他媽給我滾!”

    鄭月兒把這幾年在張家遭受的一切,化成惡毒的謾罵,一股腦地還給了張振興,心裏別提有多痛快了!

    張振興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上了鄭月兒的當,“所以,你拿我的東西,根本就沒打算跟我回去,是吧?!”

    他越氣極敗壞,鄭月兒心裏就越爽,“真是搞笑了,由始至終,我有說過要跟你回去、繼續做你們家的保姆嗎?我有答應過你嗎?”

    “你!”

    張振興拿她沒辦法,只得回過頭來要自己的東西,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裝逼,“機會給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你不回去就不回去,以後別後悔就是了,既然你都不願意跟我回去了,那把我家的東西還給我!”

    鄭月兒也學他耍了一把無賴,“你的東西?你什麼東西啊?我什麼時候拿過你的東西了?”

    張振興氣不活了,“就你剛剛拿的鐲子,還有金器!”

    “金器是我自己買的,付款小票都在我這,你有臉說是你的東西?至於那個鐲子,不是你自己非要送上門來,求我收的嘛,我可沒問你要,是你非要套在我手上。怕我不收,自己還白紙黑字寫了贈予,打了指印的,怎麼?一言不合又要拿回去?你當這是過家家呢?成年人可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任。”

    張振興被她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相對於自己的面子,當然是實打實的金錢更重要了,他說不過鄭月兒,只能胡攪蠻纏靠恐嚇,“你今天是不打算還回來了是吧?你想清楚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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