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道:“劉陶越是不招供,那就說明此事越是嚴重。因爲他一旦招了供,等待他的就是滅頂之災。我懷疑不光他,還有級別比他高的人也參與了此事。他一旦招供,很多人就會跟着一塊倒黴。所以,他纔會死撐到底。這件事真的一刻也不能耽誤,假如魯騰還沒有遇害,消息一旦走漏,他們很有可能會殺人滅口。因此,我們必須爭分奪秒。”

    聽到這裏,童肖媛頓時感到後背發冷,忙道:“初年,你說得對,我們必須要爭分奪秒。你現在就立即趕往臨齊縣,注意安全!”

    “我知道。”

    童肖媛又叮囑了一句:“一定要注意安全。”

    “你放心吧。”

    掛斷電話,李初年立即給鄒凱打電話,讓鄒凱過來接他。

    但突然之間,李初年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今天帶走劉陶的時候,劉陶穿的是便服,並沒有穿警服。

    要讓魯騰父母當場辨認他,那就得讓他穿警服。

    因爲去年四月份劉陶去魯騰家的時候,就是穿着警服,還戴着警帽。

    事不遲疑,李初年立即給陳若民打電話。

    陳若民此時已經睡了,突然接到李初年的電話,他也是吃了一驚。

    忙問:“李副鎮長,啥事?”

    “若民,你現在馬上趕到派出所,將劉陶的辦公室打開,把他的警服和警帽拿出來,我有急用。”

    “現在嗎?”

    “對,就是現在。”

    “李副鎮長,你今天給我打電話後,我就把他的辦公室鎖上了。我沒有他辦公室的鑰匙啊。”

    “沒鑰匙就想方設法弄開。”

    “這麼着急嗎?”

    “對,非常着急。”

    “好,那我馬上回所裏。”

    陳若民起牀穿上衣服,匆忙趕往所裏。

    李初年給鄒凱打了電話,不出十分鐘,鄒凱就開車過來了。

    李初年上車之後,對鄒凱道:“這麼晚了,又要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李副鎮長,咱們去哪?”

    “今晚咱們還要去一趟臨齊縣。但咱們現在先要去一趟派出所。”

    鄒凱一愣,他沒想到這麼晚了還要去臨齊縣。

    但他沒有任何怨言,當即開車朝派出所駛去。

    陳若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派出所。

    今晚在派出所值班的正好是趙平民。

    “師傅,你怎麼來了?”

    趙平民是陳若民一手帶出來的徒弟,他一直稱呼陳若民爲師傅。

    “有點急事。平民,你當見證人,我現在要把劉所辦公室的門給撬開。”

    趙平民一驚,忙道:“這是爲啥?是劉所交代的嗎?”

    “是李副鎮長交代的。”

    “要是把劉所的辦公室門給撬開,明天劉所來了怎麼交代?”

    “管不了那麼多了,李副鎮長這麼交代自然有他的道理。”

    陳若民非常信任李初年,同樣趙平民也是非常信任李初年。

    兩人快步來到了劉陶的辦公室前。

    但劉陶辦公室門上的鎖是嵌在門板裏的,不是凸出的那種球形鎖。

    這樣的門翹起來也是格外費勁。

    就在這時,李初年快步走了過來。

    李初年問道:“怎麼樣?門打開了嗎?”

    陳若民道:“還沒有,這門比較難撬。”

    李處年道:“去找把斧子來,將門砸開。”

    趙平民道:“我去找。”

    李初年和陳若民等在這裏,趙平民下樓去找斧子了。

    陳若民低聲問道:“李副鎮長,這到底是咋的了?”

    “你別問了,我現在也不能說。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有紀律。”

    陳若民頓時就明白了。

    不一會兒,趙平民來了。

    但他手裏沒有提着斧子,而是押來了一個人。

    趙平民道:“這傢伙是我今天在集市上抓的一個偷包的蟊賊,我剛纔問他,他說他會開鎖。我就把他押過來了。”

    李初年不由一振,忙道:“快讓他看看,能不能打開。”

    陳若民一把就將這個蟊賊拽了過來,道:“你看着鎖你能打開嗎?”

    蟊賊雙手戴着手銬,低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門上的鎖,點了點頭,道:“能打開,但我要用一根細鐵絲纔行。”

    趙平民立即轉身下樓,不一會兒拿着一根細鐵絲匆匆返了回來。

    蟊賊接過這根細鐵絲,雙手戴着手銬。將細鐵絲插進鎖孔裏,同時將耳朵也貼了過去。

    連半分鐘也不到,只聽咔嚓一聲輕響。

    蟊賊用戴着手銬的雙手一按門把手,房門竟然被打開了。

    李初年當場就震驚了。

    他這是第一次親眼看蟊賊開門。

    蟊賊只用一根細鐵絲,就如此輕鬆自如地把門給打開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李初年還真不敢相信。

    當真是術業有專攻,隔行如隔山。

    蟊賊扭頭對趙平民點頭哈腰地道:“政府,我這也算立功了,能減輕對我的處罰嗎?”

    趙平民把眼一瞪,道:“你還敢討價還價?”

    “不是,政府,我幫你把門打開了,也算是立了一功了。”

    陳若民道:“你這不算立功,只是讓你臨時發揮一下你的專長而已。怎麼處罰你,是要由法律說了算,把他帶下去。”

    趙平民立即押着他去了樓下。

    李初年和陳若民快步走進了劉陶的辦公室。

    劉陶的警服警帽就在衣架上掛着。

    陳若民找了個袋子,將劉陶的警服警帽裝了進去,遞給了李初年。

    李初年道:“將他的門帶上,不準其他人進來。”

    “是。”

    “這裏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好的。”

    李初年提着袋子匆匆下樓。

    上了車,李初年吩咐鄒凱立即趕往臨齊縣。

    李初年掏出手機撥通了魯騰父親的手機。

    響了幾下後,魯騰的父親接聽了。

    “魯叔,我是初年,睡了嗎?”

    “剛躺下。”

    “魯叔,我現在正往你家幹,一個半小時應該能到了。”

    “這麼晚了有啥事?是不是我兒子有消息了?”

    “魯騰現在還沒消息,我要帶你和魯嬸到蒼雲縣去辨認個人。”

    “辨認誰?”

    “就是今天你辨認的照片上的人。那人現在死活不承認,我邀請你們二老當面辨認他。”

    聽到這裏,魯騰父親也意識到了什麼,當即就道:“好,李副鎮長,我們老兩口等着你。”

    掛斷電話後,李初年道:“鄒凱,加快車速。”

    鄒凱瞬間就將車速提了起來,這個點路上基本沒什麼車。

    鄒凱將車開的飛快,朝魯騰家疾馳而去。

    說是一個半小時,但距離實在太遠了,疾馳了接近兩個小時才終於趕到了魯騰家。

    魯騰父母早就做好了準備,穿戴整齊,就在門口等着。

    李初年接上二老,立即又朝蒼雲縣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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