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對方這麼問,李初年臉色頓時紅了,也有些急了,道:“這涉及到隱私問題,我拒絕回答。”

    “你不回答不行,這個問題必須回答。”

    “爲什麼?”

    “因爲這關乎到下一個問題。”

    李初年很是無奈地道:“我和她就差領證了。這樣回答可以嗎?”

    “可以。接下來就是要問的問題了。除了錢麗秀之外,你還和哪個女人親近過?”

    李初年有些惱火地道:“沒有,除了錢麗秀之外,我沒和別的女人親近過。”

    “李初年,你說的這些情況,我們會一一認真核實的。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組織上會還你公道。如果你說的有假,組織上也會嚴肅處理的。同樣,我們也會去調查錢秀麗,如果她舉報屬實,我們也會還她一個公道。如果她舉報不實,組織上也會對她進行嚴肅處理。”

    聽到這裏,李初年反倒爲錢麗秀捏把汗了。

    因爲他清楚,錢麗秀舉報他的這些問題都不存在,純粹是造謠污衊。

    但李初年還想着保護錢麗秀,畢竟兩人曾經相愛過,現在分手了,總不至於成爲仇人吧。

    錢麗秀雖然實名舉報了自己,但自己對她卻恨不起來。

    錢麗秀將她自己最美好的東西都奉獻給了李初年,單憑此點,李初年也要爲她着想。

    李初年道:“我現在能看一下她舉報我的材料嗎?”

    “你真的想看?”

    “是的。她實名舉報我,你們都找我談話了,我連她舉報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心有不甘。”

    市紀委的這個領導沉思了一下,將錢秀麗的舉報信複印件遞給了李初年。

    李初年接過來仔細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李初年是越看越生氣,手不由得哆嗦,渾身顫抖起來。

    錢麗秀的舉報信,用詞惡毒,多次提及李初年是個道德敗壞的僞君子,人渣,玩弄女性,欺騙感情,喜新厭舊,和很多女子不清不白。

    讓李初年最爲氣憤的是,舉報信中還提及到了喬含香。污衊李初年和喬含香暗中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牀。

    看到最後,李初年氣的臉色都蠟黃了起來,嘴脣哆嗦,雙手發抖。

    啪,惱怒至極的李初年將舉報信拍在了桌子上。

    “錢麗秀這是造謠,污衊,更是誹謗,她說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傷及到了人家喬含香?我和她分手是對的,這樣的女人,打死我也不要。我請組織認真調查此事,還我和喬含香清白。更要對錢麗秀這種不實舉報進行嚴肅處理。”

    “李初年,這些話不該是你說的。在事實還沒調查清楚前,誰都不能妄下斷言。”

    李初年憤怒地道:“好,那我就等着組織上的調查結果。”

    談話到此結束,李初年氣憤地離開了會議室。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李初年一離開,負責做記錄的那個市紀委領導低聲道:“高書記可是明確指示過,最好不要讓李初年看這份舉報信。”

    負責問話的市紀委領導,很是坦然地笑了笑,道:“高書記說的是最好不要讓李初年看這份舉報信,最好二字說明了什麼?說明還是可以讓他看的。李初年不是說了嘛,他看不到舉報信,心有不甘。咱們就索性讓他看就是了。這也有利於咱們的調查。你整理一下記錄材料,我去上個廁所。”

    他來到廁所後,發現廁所沒人,隨即掏出手機,將找李初年談話的情況彙報給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孔利官。

    高書記指示最好不要讓李初年看錢麗秀的舉報信,目的就是怕李初年看了之後,惱怒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李初年即使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但高書記的指示中前邊加了最好兩個字,這就有了可乘之機。

    孔利官給負責問話的市紀委領導下達的指示,就是要讓李初年親自看到錢麗秀的舉報信,目的就是刺激李初年,讓他去找錢麗秀理論。

    只要李初年找錢麗秀理論,即使李初年給錢麗秀打電話理論,那李初年也將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面。這樣就有機會徹底拿下李初年了。

    李初年從會議室出來,確實想要去找錢麗秀理論一番,而且他準備當面和錢麗秀對質。

    你錢麗秀怎麼舉報我李初年都不要緊,但你不能傷及無辜,喬含香是清白的。

    這是讓李初年最爲生氣的地方。

    但李初年還沒走出縣紀委的辦公樓,就接到了田啓兵打來的電話。

    “初年,談話結束了?”

    “結束了。”

    “你準備幹啥去?”

    “我去找錢麗秀。”

    李初年的語氣中透出控制不住的怒火。

    田啓兵道:“初年,你要冷靜處理此事。童書記給我來電話了,她讓你談話一結束,立即去她那裏,她在辦公室等着你呢。”

    盛怒之下的李初年,只想去和錢麗秀吵一架,別的都顧不上了,道:“我先去找錢麗秀,再去童書記那裏。”

    但田啓兵嚴厲地道:“不行,你現在必須立即去童書記那裏。這是童書記下達的死命令,你必須執行。”

    李初年沒好氣地道:“好,我先去童書記那裏。”

    掛斷電話後,李初年轉身朝童肖媛所在的辦公樓走去。

    當快到童肖媛辦公室的時候,喬含香快步迎了上來,低聲道:“年哥,童書記在等你。”

    看到喬含香,李初年心中很是愧疚難過,道:“含香,我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

    喬含香頓時一愣,喫驚地看着李初年,道:“年哥,你這是咋的了?怎麼還對不起我,讓我受委屈了?”

    李初年頓時意識到喬含香還不知道錢麗秀實名舉報的事。

    “含香,不管怎樣,我要先向你說聲對不起。”

    喬含香更加喫驚地道:“年哥,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李初年沒有再說什麼,他朝喬含香鞠了一躬,隨即快步朝童肖媛辦公室走去。

    喬含香被李初年徹底給弄懵了,她不知道這到底是咋回事。

    但就在這個時候,喬含香的手機響了起來。

    喬含香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田啓兵打過來的,她急忙接聽。

    “田書記,你好!”

    “含香,李初年去童書記那裏了嗎?”

    “來了,他在童書記辦公室。”

    田啓兵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道:“含香,你現在馬上到縣紀委辦公室來。”

    “田書記,啥事?”

    “你來了就知道了。”

    “好,我跟童書記彙報聲,就立即過去。”

    “不用匯報了,童書記知道,你直接過來吧。”

    “嗯,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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