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寂靜,只有風颳過的聲音。

    曹富龍更加暴怒,大聲喝道:“劉老三,馬老四,給我挨個搜身。”

    從隊列中出來兩個保安,這就是劉老三和馬老四。

    還沒等劉老三和馬老四給其他人搜身,曹富龍率先給他們兩個搜身。

    曹富龍搜查的很是仔細,劉老三和馬老四身上並沒有香菸和火機。

    曹富龍爲了以身作則,當着衆人的面,將自己的口袋全部都翻了出來,又讓劉老三和馬老四搜了搜,讓衆人看到他身上也沒帶香菸和火機。

    隨後,曹富龍帶領劉老三和馬老四開始對每個隊員進行仔細搜身。

    結果,將每個人都搜完了身,也沒有發現香菸和火機,這讓曹富龍怒不可遏。

    曹富龍本來以爲能當場搜出香菸和火機來,這樣他也就能向李書記和趙董交代了。

    曹富龍再次喝問到底是誰丟棄的菸頭?現場又是鴉雀無聲。

    曹富龍咬牙切齒地道:“不說是吧?”

    這個時候,馬老四低聲對曹富龍道:“曹隊長,這菸頭也有可能不是咱們保安丟棄的,而是車間工人丟棄的呢?”

    馬老四這麼一說,其他保安隨即也紛紛響應馬老四的說法。

    曹富龍性格剛直,道:“不可能,車間工人是不會到這個地方來的。咱們天天有人在這裏巡邏,也不允許車間工人到這裏來。能將菸頭丟棄在這裏的,必定是咱們的保安。”

    保安隊列中有人大聲道:“曹隊長,你這不是胳膊肘朝外拐嗎?”

    “鐵柱子,你給我閉嘴。”

    曹富龍真急了,他發狠地說:“沒人承認是吧?那就全部都去繞着公司圍牆轉圈,直到有人承認爲止。”

    全體保安一聽都傻眼了,他們雖然都極爲牴觸,但誰都不敢提提反對意見。

    要是這樣下去,事情只能越鬧越僵。

    李初年不得不出面了,他來到了隊列前,曹富龍立即站到了一邊。

    李初年道:“保安隊伍就是爲企業保駕護航的,就是要確保企業正常經營,不受不利因素的影響。更要確保企業不出現事故。這一次撿到的菸頭,也算是給大家都提了個醒。咱們紡織行業最怕的就是火災,所以你們保安大隊重點防控的就是火災。嚴禁煙火是咱們利民集團的底線。這一次發現的這個菸頭,既往不咎。你們之間要相互監督,尤其是值班人員更要高度警惕,不但要防止外人,更要防止內部人員。今後但凡再發現類似情況,將嚴懲不貸。解散吧。”

    李初年宣佈解散,讓全部保安都鬆了一口氣,更讓曹富龍如釋重負。

    李初年暗自讓田政將那個菸頭收好,專門放在了一個塑料袋子裏。

    李初年和趙敏進入了七號車間視察,看到各種紡織成品堆放的整整齊齊,密密麻麻,再有不到兩米就堆到車間的棚頂了。

    趙敏彙報道:“李書記,再有幾天這車間就堆滿了。”

    李初年道:“產品質量一刻也不能掉以輕心。”

    “李書記,你就放心吧。我都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天天住在公司,就是怕質量有問題。”

    李初年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有你在這裏盯着,我就放心多了。”

    趙敏俏皮地道:“可我看你並不怎麼放心呢,這個點了還來視察。”

    “我本來沒打算過來,但今晚起風了,我擔心怕有閃失,就臨時決定過來了。”

    說話之間,李初年和趙敏又來到了八號車間。

    八號車間和七號車間的情形一樣,都是堆放着成品紡織。

    這兩個車間就是魯騰帶人建造的。

    趙敏信心滿滿,但李初年卻是憂心忡忡。

    李初年看着滿車間的產品,沉思着道:“趙敏,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要是發生火災,那咱們就萬劫不復了。”

    趙敏忙道:“我會加派人手看守這兩個車間的,你就儘管放心吧。”

    “加派人手只是一個方面,但要是出了內鬼,再加多少人都沒用。”

    “內鬼不可能有吧,這批保安都是曹富龍親自招聘挑選的。”

    “趙敏,你作爲董事長,不能將全部的希望寄託在一個人身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也要隨時保持高度警惕。今晚發現的這個菸頭,就是一個信號。這說明還有人在偷着抽菸。一個火星就有可能毀了咱們全部的努力。”

    趙敏頓時打了個激靈,秀眉緊蹙了起來,道:“實在不行,我和王暢輪流值班,直到訂單任務全部完成。”

    “王暢還好說,可這就太辛苦你了。我看這樣吧,讓耿林再回來,讓他和王暢輪流值班,帶領保安看好這兩個車間。”

    趙敏驚喜地道:“那就太好了,耿主任這人比較厚道。他雖然是譚峯的人,但他和譚峯卻不是一路人。”

    耿林被楊立鐸和譚峯任命爲利民集團董事長,但他只掛了個名。

    楊立鐸被抓後,耿林仍在這裏幹了一段時間。直到他協助魯騰將這兩個車間建好後,就離開了利民集團又回去擔任他的工業辦主任。

    趙敏也重新被李初年任命爲利民紡織集團的董事長。

    從利民集團出來,李初年帶着田政直接來到了鎮派出所,將菸頭交給了陳若民,讓他調查這個菸頭到底是誰丟棄的。

    從派出所出來,李初年回到了辦公室批閱文件,但他老是感覺心裏不踏實,便拿起電話撥通了秦雅莉的手機。

    “李書記啊!怎麼這個時候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秦處長,有個事想向你彙報一下。”

    “啥事?”

    “利民紡織集團的生產進展很快,成品已經都堆滿了兩個大型車間。我真擔心出什麼意外,那我們一切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你想現在就讓歐盟收貨?”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秦雅莉道:“按照合約,到了訂單交期的時候,歐盟是一次性收貨。”

    “合約是死的,人是活的啊。秦處長,我認爲我們生產出來的紡織成品,還是儘快地分批次交貨的好。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

    “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但歐盟那邊未必會這麼想。”

    “秦處長,那就麻煩你和對方溝通一下,如果對方同意了,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對方不同意,那就算了。”

    “那好吧,我明天和對方溝通一下。”

    “秦處長,那就多謝你了!”

    “你以後給我打電話,要麼早點要麼晚點。”

    “啊?我這個點給你打電話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那當然了,因爲我正在洗澡呢。”

    秦雅莉最後這幾個字極盡嬌柔。

    李初年的臉頓時就滾燙起來,忙道:“秦處長,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秦雅莉咯咯嬌笑着扣斷了電話,但嘴裏卻低聲道:“真是個榆木疙瘩。”

    雖然這麼說,但她的眼中卻凝滿了溫柔,臉上也泛着激盪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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